用铅弹的喷射洗了三遍，“专业团队”开始上“大锤”。2023txt.com
真正的铅球，沙包的大的铅球，一颗一颗填装到了大筒的炮管里。
这些大型弹丸是攻城利器，最适合用来对付附着于坚固城防上的薄弱工事。在刚被发明的时候，这些大筒虽然打不动山城的台基，但可以被用来破拆坚固山城的护墙、路障，直接把掩体后的守军连人带墙一起掀翻。
这种时候大筒甚至比真正的火炮还好用。因为火炮不可能直接抱起来瞄准，而大筒甚至可以直接用准星和照门去套敌人的脑袋——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双手举过头顶发射的，但只要不怕死还是可以“尝试”瞄准一下。
“话说。”朱由检忽然想到，“这个大筒，虽然好用归好用，但用起来还是太哈人了——人抱着炮，这是哪门子邪典兵器。它有没有炮架子什么的？”
“没有。武士老爷怎么能用炮架子这种软弱的东西？不过...嗯...其实有个配件。你等等。”郑成功回头吩咐了几句，便有人回去传令。待几人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拖着一辆...
“小车？”这个东西的造型让朱由检很诧异，因为它长得就像某种儿童玩具。让他想起在某些地方的民俗里，会在过年的时候给小孩买一种有轮的竹编“兔子灯”。晚上出门放炮竹的时候就把兔子灯用小绳拽着跑，非常喜庆。
这小车就和兔子灯差不多大，但看起来重得很。用的并非是竹子，而是某种结实的硬木，刷了红漆，一个人拖着就能跑。看起来就算抱着也不费劲。另有一人抱着大筒跟在旁边。
“这什么玩意儿，什么元宵节的民俗玩具吗？”
“不是，这是大筒的炮车。”
“还有这种部件吗？你不是说武士老爷要体面一点？拖着兔子灯到处逛像什么话？”
“额...那什么，武士老爷要恰饭的嘛。他们不能走到哪都抱着几十斤重的大筒，所以不用的时候就把大筒放在这种‘炮车’上，就类似刀不用的时候收在刀鞘里。给制台演示一下，把大筒放上去。”
炮车合一。
“这也太...”
朱由检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大筒作为手持的“手炮”，看起来还很威武。但一放到炮车上，就显得有些...滑稽。就像是某种小型灵长类动物，比如猴子的军队会使用的迷你火炮。
“咳咳，你想笑是吧？你想说猴子骑狗打仗，拖着玩具大炮到处跑。”
“我没说啊，是你说的。我尊重给王师效力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倭人。”
“啧。”郑成功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给你展示一下。这东西其实也能当真正的炮车来用。”
“哦？还能这么用吗？”
“只要用插销固定，再用绳索加固就可以。毕竟不是所有时候都需要人抱着上阵。大多数时候搁在地上发射就行——就是太矮了有些滑稽。用的时候还得半蹲在地上，很麻烦。但小有小的好处。”
他指着卫城方向的山路：
“这次是路程太短了，不需要用炮车。平时一般先用驮畜负载炮车和炮体到战场附近，然后再搁在地上拖进战壕、山路。到了要发射的时候，根据需要拿起来打，或者直接在炮车上发射。”
“嗯？！”朱由检忽然想到了什么，“好熟悉啊，我好想在哪听过这种东西。”
“92步兵炮。”一旁的奥古斯塔正弯腰看着这门迷你炮，“很像是吧？”
“原来这种东西也有传承的？”
“每个国家都有些军事传统啦。就比如某国也很执着于把重机枪扛着走，其实就是抬枪嘛。因为同样的地理条件当然也会产生同样的需求。”
“这可是老李的宝贝啊。给老李十门，他敢去打太原。”
“因为这种炮的需求确实一直都存在——要不然戚家军也不会用虎蹲炮了。只是这种折衷的迷你山炮别看小，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同时兼顾曲射和直射。所以结构相当精密，保养起来也并不简单。要是有能力，我想民国也会造一些‘虎蹲炮’来用吧，只是难度太高未能成行。”
“我觉得，这东西可能会有大用。”
“哦，你改主意了？”郑成功问。
“因为抱在手上打实在是太离谱。但如果有这么一台炮车，就提供了更多的选择。我们要在希腊投放一些山地步兵，这种迷你炮正好适合山地步兵使用。能用驮畜就用驮畜，直接背着也能用。好歹是门炮，虽然小了些，口径还是炮的口径，装上霰弹一样横扫千军。我看今天打雅典卫城就出奇地好用。”
“给朝鲜人用？”
“是啊。”
“那他们恐怕会有些抵触...因为他们挨过这玩意儿的打。”
“没事，我们管他叫虎蹲炮。你看它矮矮墩墩的样子，多可爱啊，像小老虎一样。就说是新型号的虎蹲炮——而且本来就和虎蹲炮差不多嘛。”
“那你要不要把大筒队混编进去？”
“我怕他们会自己打起来...所以还是不要了，你把多余的大筒挪出来用就行。也不用太多，这东西虽然小，也还是得几个人伺候。所以一个连队配两门就够了，在大炮开不进去的山里完全可以压着奥斯曼人打。就像戚继光打倭寇一样。”
“你倒是会做思想工作。你和朝鲜人说让他们学戚继光，那他们可要乐死了...那你等等，我清点一下。”他回头问了一句，给了答复：
“我们大概可以调80台大筒来用。可能会多一些，不超过90台。”
“你那有没有画匠？”
“有啊，不带画匠怎么修复文物。我早就知道，所以早就带了。”
“那什么...”朱由检压低声音，“你给那些炮车上加点料，画只老虎上去。照顾一下他们的心态吧，要不然我怕用着用着那些朝鲜人会发火病。”
“好吧。你什么时候要？”
“这次不用，雅典卫城这里让专业团队上就行了。等到了达达尼尔海峡，我要给朝鲜人安排一些重要的任务，他们需要点新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