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那我就见见他。jingwubook.com前提是，你必须在这里。”
“我当然会在这里。不过，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呵...”克里斯蒂娜长叹一口气：“唉...你是不知道，他当年是在我门外排队的人之一。”
“好家伙！他多大了？想屁吃呢？”
“比我大接近20岁。”
“好家伙！好家伙，这谁的主意？”
“没谁的主意，是他自己递过来的帖子，首相当时直接拒绝了，看都没给我看，我也是前些年才知道。我其实可以理解这个事情——这是统合瓦萨家族的最佳选择。不过从各方面来说，统合瓦萨家族并没有那么多好处，所以被拒绝也在常理之中。”
“那被拒绝之后，他有什么反应吗？”
“不知道，我不关心。不过他后来去了神罗军队，以波兰王子的身份统帅了一支骑兵军团——因为不好直接和同宗我军交战，他去法国战场了，只可惜还是把一整支军团送到了黎塞留的嘴里。唉，不好说他是心向教廷呢，还是念及同宗之谊硬是要送一波。送完了他就跑路回维也纳。”
“那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还真不好说。我从外交的角度来观察，这家伙居无定性，满欧洲乱窜。他去西班牙当过葡萄牙总督，结果被法国间谍绑架到巴黎，在巴黎又和自己未来的嫂子，现在的波兰王后‘玛丽·路易丝’一起参加‘文学沙龙’，发生什么我就不说了。似乎是厌倦了放荡的生活，他又跑到罗马去参加耶稣会。刚吃了几年斋，因为外交需要，他又被擢升为红衣主教，一直当到现在。”
“好家伙！这...这老兄有点厉害啊。他还和自己的嫂子有些...那他哥没反应吗？”
“没，因为那时候还不是他嫂子，所以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之后嘛，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要紧吧。他们兄嫂二人还和他有画像呢。他本人都不避嫌，我也不好说。”
“你们瓦萨家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总之你知道了吧？我不想见他。他的人生轨迹和我完全不同，我是个敬业的人，我见的书比见得人要多得多，我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哦，这个多愁善感的诗人，以前的画像还有大波浪头。现在进了耶稣会还研究神学，指不定满口胡言乱语。我简直是他天生就八字不合。但现在为了奥布帝国的宏图伟业，我只能忍着了。你要在旁边坐着，要不然我忍不住，我怕我要下手抽他。”
“我大概可以知道他的心路历程——放荡之后归隐佛门，但心猿难驯。恐怕，不能久持啊。那么，我会一直在旁边坐着的，你可以放心地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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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您要和教廷建立联系？没什么消息比这更好了。”第二天，来送奏折的尼科拉欧斯简直是感激涕零。
“这有什么高兴的必要吗？”朱由检问。
“因为威尼斯的众人一直觉得，震旦想要毁灭教廷。我先前和您说过，我们...我们其实并不反对您会毁灭教廷，这和威尼斯关系不大。但我们害怕的是，如果震旦没有把教廷赶尽杀绝，要是等震旦走了，威尼斯必将会面临教廷的反扑。啊，这真是，这真是救了威尼斯。”
“额...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打算和一位红衣主教会面——这不代表我们会放弃对教廷的彻底清算。”
“您的意思是...您只是要见一个人？见谁？”
“瓦萨家族的红衣主教。”
“啊！”尼科拉欧斯怔住了，“这...这真是我们未曾设想过的事。这是克里斯蒂娜陛下的意思吗？”
“嗯。她认为，有必要就波兰的局势与这位堂兄谈一谈。如果有必要，教廷的局势也可以谈。”
“原来是这样。杨·卡齐米日·瓦萨，教名叫‘若望’的那位红衣主教是吗？我们会立刻和教廷联系，教廷应该也会立刻把他派来。我还是希望，您能和他多谈一谈。”
“行，行，你把他叫来就行。哦对了，让他穿得正式一点，这不是私人谈话。我们要他代表教廷来谈，这是给了教廷第二次机会，让他不要不识抬举。”
——“是，是，我知道，你们说了很多遍了。”红衣主教站在贡多拉的穿透，法名若望，俗名杨·卡齐米日·瓦萨，克里斯蒂娜的亲戚，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加入耶稣会，也做了红衣主教，他早就剃光了年轻时的大波浪头，只留了干练的短发和别致的小胡子。一身红袍纤尘不染，是崭新的主教服。
“我还是要再次提醒您。若望主教大人，请您一定一定要说服您的堂妹克里斯蒂娜陛下。请她无比冷静！请她劝说凤凰王大人，东征奥斯曼就行了，千万不要折腾意大利。”
“我知道，我知道！”他摸着头，整理着贴着头皮的小红袍。
“教廷到底什么时候惹了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您是耶稣会的人，您知道吗？”
杨·卡齐米日主教，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当然知道，我就在现场。都是道明会打的报告！说震旦有‘祭祖’一类的事。当时我就跟在黑袍将军后面，将军勃然大怒，甚至要在南美向道明会开战，最后被其他劝住才作罢。都因为道明会在教皇面前胡言乱语，把利玛窦先生以来耶稣会几十年的成果全都扔进了火堆里，那是1643年的事情。结果次年教皇暴毙，新任英诺森十世上位，他的小舅子私收钱财被道明会买通，结果搞成现在这样子——震旦都打上门了。疯了，全都疯了。”
“哦，上帝啊。”尼科拉欧斯叹道，“教廷到底在想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只代表教廷，还是代表耶稣会来的。耶稣会的黑衣将军要我谢谢震旦的礼遇，归来的耶稣会士都说凤凰王是个好人，只是被教廷激怒了。他们在哪？”
“您现在在威尼斯北面。震旦舰队停在威尼斯泻湖里，在南岸，等船进了城您就能看见震旦舰队的桅杆了。”
“等会...先别进去。黑衣将军嘱咐我不能空手上门，我带了钱，我要赠送一些礼物。”
“啊，威尼斯的钟表是...”
“不能送！将军特地嘱咐，千万不能送钟，否则似乎有偷窃时间的意思。要送镜子，还有花瓶。直接带我上岸，我要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