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斯拉夫人切成三块，我就能像‘罗斯’这个名字的含义一样，重建罗斯国家——说到底，罗斯人统治的才配叫罗斯。kanshujun.com一群斯拉夫野人，怎么配叫罗斯国呢。”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朱由检按着额头，“所以瓦兰吉人也是...”
“那是当然了。维京是瓦兰吉人，是罗马禁卫军，是正统。维京人又是罗斯人，是俄罗斯正统。所以如果按照‘第三罗马’的说法来，维京人既是第二罗马的正统，又是第三罗马的正统。天下罗马三分，维京独占其二，是两个罗马的正统，我们维京人比罗马人更罗马啊！”
“你这...虽然闻所未闻，但似乎也不无道理。那么，克里斯蒂娜陛下。我们撇开你面前那个哥萨克的给的新消息不谈——你自己觉得，你回去之后还能继续做‘维京人’的头领吗？你还能代表全体‘罗斯人’吗？”
“问得好。不过...”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包洪。邵刚当即领会，用眼神向朱由检请示，然后便把哥萨克带了出去——包洪还没来得及说完台词呢。
“行了，你说吧，什么秘密？”
克里斯蒂娜把椅子转了过去，面对着他：“我和‘奥古斯塔小姐’把情报给捋了一下——无论是来自这里的，还是来自那边的。我们发现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尚待解决。你知道现在在世的瓦萨家族，还有几个人吗？”
“不知道...你们瓦萨家是名门，波罗的海一圈都有宣称权和领土，应该有很多人吧？”
“呵...呵呵呵...”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五指分开，小拇指微屈。
“50个？不是...不会只有5个吧！”
“四个半。”她摁住额头。
“好家伙，你们家是得罪谁了，怎么这么就这么点人了？还有那半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把在世的四个半都给你列一下吧。如果那家伙和我算一个，那么在世的瓦萨全家开列如下——我，克里斯蒂娜·奥古斯塔·瓦萨。波兰国王瓦迪斯瓦夫·瓦萨。红衣主教扬·卡齐米日·瓦萨。还有两个小屁孩，一个是波兰王储，一个是波兰国王的私生子——私生子算半个，所以我说四个半。”
“都这样了怎么还有人出家？！”
“我哪知道！我哪知道波兰那边在想什么！明明他们那边才是大宗，是家主，偏偏就不多生几个。我老爹他已经很努力了你知道吗？他很努力了！但是他连私生子都没留下啊...他要真留个私生子，反倒没这么多事了。”
“那您看，我这个面相...”
“最棘手的问题还真就在这里。要不然我怎么说他们才是大宗呢？是这么回事。瓦萨家族确实是名门，但我家先祖并非是大宗，所以联姻这事没轮到我们这一支来。波兰那边作为大宗，有格迪米纳斯血统，和雅盖隆王朝的血统，他们的正统性像光明山钻石一样金灿灿地闪，被选为沙皇也是因为这个。但我没有，我只是瓦萨家的继承人，最多——我是说最多，我还有勃兰登堡和普鲁士的弱势宣称权，继承顺位大概在几十位靠后。”
“嗯...那就麻烦了。所以，那么多的宣称其实是在波兰瓦萨家身上？这倒确实是个大宗小宗的问题。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是说‘以前’。”
“以前，是有的。实际上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当愚蠢的克里斯蒂娜瓦萨跑路到罗马的时候，她把波兰瓦萨家的私生子召到了自己的身边，担任卫队队长。不曾想波兰王太子暴毙，紧跟着波兰国王连环暴毙。罗马的瓦萨红衣主教回国就任，结果一辈子也没能...啊，结果我手上这个，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瓦萨家的独苗了。”
“你们瓦萨家的人难道个个都是...咳，我不说了，反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唉，我也不想说什么了。谁知道堂堂瓦萨名门，瑞典国王、波兰国王、立陶宛大公、芬兰大公、俄罗斯沙皇，最后竟然要落得这般下场。我简直要裂开了。”
“波兰那父子俩随时都有可能暴毙吗？”
“不是可能的问题...波兰国王患有严重的肾结石，剧烈运动随时可能危及生命。我那堂侄今年8岁，可爱而机敏，不但会说波兰语，还会说德语和拉丁语。只可惜体弱多病，身子不太灵便。”
“原来你们家的人都有顶端优势啊~”
“你别提了行不行？除了顶端哪里都不行。要是他们连环暴毙，我的宣称权就没了——他们在位的时候我可以抢家主，间接获得沙皇和波兰国王之位。他们要是完蛋了，我上哪去找正统去。要把刀夹在俄罗斯和波兰的议会脖子上，逼着他们选我，那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年。”
“嗯...那还得保着他们？”
“至少在我拿下家主之前。同家族之间可以兼并，那边换人我就没办法了。”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建议——既然你们都有各自的需求，这里又离罗马很近，不如把你那个在罗马当红衣主教的堂兄请到威尼斯来，如何？你们把事情讲明白了，彼此之间建立一些互信，省得到时候鸡飞蛋打。毕竟，回头等我们和奥斯曼开打起来，恐怕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唉。”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恐怕也只好如此了。果然，事情不关系到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就能用理性来看待。但真落到自己头上，难啊。我确实是不想和波兰的那些家伙见面。”
“别这样别这样，好歹是亲戚呢不是？你们之间...我算算。你们往上倒，隔了几代？”
“我和波兰瓦萨家共一个曾祖父。”
“哦~~那很近嘛。那就是，贾元春和贾珍之间的关系嘛。”
“你这什么比喻啊？”
“你看着不是很近吗？宁国府和荣国府也是隔着这么多，两边还亲如一家呢。你就不能，和他聊一聊？共叙同宗兄妹之谊什么的。他是个出家人，你也不用避嫌之类。我还在旁边坐着呢，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