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介意，可以生气不理我。”
见她不说话，姜序心中更加慌了神:“可以连着好几天都不见我，当然……我也不会去打扰你，你可以惩罚我，让我为今天的鲁莽行为负责。”
清醒过来之后，他越发后悔方才的冲动。
明明高兴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庆祝，但怎么就没忍住呢……
但可惜的是，这番道歉的话，颜汐却并没有听进去。
这会儿，她的思绪早已经飞游到了天外。
这段时间的相处，男人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说不动容是假的。
可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她却还是感觉到纠结！
就怕眼前这一切只是姜序装出来的，万一得到了以后他又不珍惜了怎么办？
于是在颜汐的纠结当中，姜序越发觉得刚才的行为做错了。
他一脸惶恐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声道:“小汐，你要是生气，骂我也可以……”
“我骂你干嘛？”
被他突然的这么一句话给逗笑，颜汐摇摇头:“我没怪你。”
姜序眨了眨眼，心中长舒一口气，当即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因为能够看得更清楚而高兴了。”
并没有选择将实话说出来，颜汐下意识侧过头去:“还有，今天是来祭拜妈妈的，我在想她如果知道了我能够看得更清楚了，会有多高兴。”
提起张春玉，颜汐的情绪忽然就低落了不少。
她看着墓碑上面的照片，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听话地开始往下流。
眼睛能好起来是她跟母亲一直以来所期待的愿望。
但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可这个世界却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为你高兴。”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姜序抿起唇，随后便正对着张春玉的墓碑，默默在心底保证着:“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而下一刻，颜汐却像是能听到一般，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随即轻笑一声，郑重地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一定会的！”
“什么？”
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姜序下意识低下头，可却只看见了颜汐温柔的侧颜。
“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报仇雪恨！”
两人各自跟张春玉说着话，之后又上了香，眼瞧着香火燃尽，只剩下一顿灰烬随风而散，他们这才起身跟张春玉告别离开。
“我下次再来看您。”
临别之前，颜汐笑着对张春玉的照片说道。
“下次，我也还会来。”
闻言，姜序跟着说了这么一句。
忍不住被逗笑，颜汐走在前面道：“你干嘛学我？”
“我说的是实话，以后你来的时候我都会来，我们一起来看看她。”
姜序快步上前又牵住了她的手，语气关切:“虽然你眼睛能够看得更清楚了，但今天的太阳很大，光线强烈，要不要还是将墨镜戴着？”
看着周围的风光，颜汐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看得太久眼睛确实有些发酸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墨镜。
而随着镜片的遮盖，眼前彩色的一片瞬间就变得毫无色彩了。
不过能够看得清楚，也足够让她开心。
“车上好好睡一觉。”
见她乖乖听话，姜序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等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