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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TXT > 奇幻 > 我以婚约换修行 > 第四十八章 西城有玄甲

春节已过去了大半,藏书楼外积雪仍然未化。

符鲤将龙丹给了落绍桓后,便了无音讯,那老媪也没有再出现过,被惊吓走的那只仙鹤每次也将箪盒放下后,来不及打理羽毛,便匆匆飞走。

落绍桓受了龙丹后,丝毫不感严寒,盘腿坐在青石上,拿起手中符鲤留下的手卷,慢嚼干饼,细细研读。

不过短短十六页手卷,落绍桓次次看完后放下,又不住拿起来回揉搓。

他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他隐隐约约有些感触,他确实欠符鲤太多了。

他这时候也才有点明白,为什么旬凡先生要让他带着《太阿正一》下山,不惜托于鸿良书信,一步步引他来圣山书院。

落绍桓命星有云相遮,谁也不能拨开看三分。但旬凡偏要赌,因为他信落绍桓。

旬凡早就算好龙女符鲤会来圣山书院,也知道《太阿正一》的下卷就在龙族手上。目前,唯有完整的《太阿正一》才能彻底压制住落绍桓体内寒气。至于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旬凡也不知道。

这中途却还是出现了些差错,练习《太阿正一》腹中那团烈火,焚烧四肢,恰好能压制体内寒气,本是一年半载倒也无妨。可哪想落绍桓竟然是倒着练习,导致那日藏书阁内,寒气攻心,要不是符鲤在,恐怕现在早已是座坟头了。

但命这个东西,果然难说。谁也想不到古卷竟然就在符鲤手上……

“咔嚓”

远处,有树枝踩断的声音。

落绍桓停止思虑,将手中古卷收回怀中,没有丝毫动静,心里很清楚这脚步声究竟是谁。

“呦,落小子,你又长大了一岁。”

又是那熟悉妖魅声飘入耳中,有片雪花夺目而过。

六骑多日不见,气色甚佳,一身貂皮小棉卦显得身材凌厉尽致,眼眸中含风带雪的,倒像京城中女子样婉约,可惜落绍桓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因为那是骗人的。

见落绍桓不理睬她,六骑大不咧咧坐到落绍桓身旁,悄声从身后布袋子中掏出两葫芦小酒,将其中一葫赛进落绍桓手心中,道:“小白眼狼,老娘刚从青峰山下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

落绍桓眼眸未眨半点,拿起酒葫芦放在旁边,打开葫盖,细嗅几下后,抬眼看着六骑,一笑问道:“你的人情,绍桓不会忘的。说吧,找我何事?”

六骑惊讶合不拢嘴,这小子仅隔年关不见,眼眸流光浑厚,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想让你尝尝青峰上的青酒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落绍桓眼睛闭上,躺在青石上,幽幽道:“那你可以走了。”

六骑气的牙咯嘣响,本想套一套落绍桓的话,没想到他还不上当。

起身,悻悻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准备去拜访位剑道前辈。”

落绍桓鲤鱼越龙门,一跃而起,问道:“那人是不是比你强吗?”

六骑手掐在落绍桓肩肉上,狠劲一掐,假装恶狠狠说道:“你嘴里说出的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

落绍桓跳起来,躲开了六骑的魔爪可有些踌躇,想了好久才叹息道:“我不去了。”

六骑面露惊讶。

“我应了书院要守此藏书楼。既然答应别人在先,绍桓还是要守本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老娘说能就能!这破楼你在这里多久了,有人来吗?别磨磨唧唧的,你不是想看书吗,带上,此事你知我知,这天下还能有谁知?谁走露了风声,老娘上去就割了他舌头。”

落绍桓眨巴小眼,突然笑了起来,刚好想到老媪走的时候,把这藏书楼上下都由他打点。

还是不放心问道:“若是来了贼人怎么办?”

“我已经给越杰说了,他来暂时负责此楼。我推辞说要带你去看病,那小妮…小子挺高兴的,满口应了。”

落绍桓此时心早已飞到那位前辈身上,没有察觉到六骑口误,忙道:“那你口中的剑道前辈在哪儿?”

六骑不在话语,而是起身背迎朝阳,挥手剑指西方。

“西城有玄甲。”

马车离开圣山书院时,山下守院人敢怒不敢言,匆忙拦下此二人,另有人抄山上小道报告给国子监,哪知国子监踱步而出,笑脸相迎接,亲自步随马车,送至山下,又奉上黄金百两,离别时泪水湿衣,旁边明眼人都知道,他巴不得这女阎王早点走。

三天后,刚刚进入大秦南关道,落绍桓才晓得他被骗了。

这三日路上,六骑黑天白夜赶路,马车轱辘转的飞快,落绍桓呆在马车里别说看书了,就是安安稳稳睡一觉都不行。

路上和六骑吵了不止一架,后来六骑恼了,扯住缰绳,停下马车后进到车厢内,一掌揍晕了落绍桓,打完拿麻绳捆上,撒了身上的一块丝衣塞进落绍桓嘴里。

还不容易挨到了南关道了,松开绑后,落绍桓头刚探出车帘,连喷带吐,将昨晚的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你!..你呀..”

落绍桓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正在晒着太阳的六骑。

六骑冷眸一斜,拍了拍腰间的麻绳,落绍桓声音戛然而止,头又缩回了马车内,整理书籍去了。

午时,六骑去附近村中买些熟食,嘱咐落绍桓不可乱动,否则回来后脚就断了。

马车内闷热不堪,落绍桓不敢下车,将四周帘子拉起,顿时有风吹入,舒爽不已,落绍桓拿起书卷,打起精神,靠着马车内壁,读起书卷来。

不时,南关道口上,有青梅酒香飘来。

嗅得落绍桓虽眼瞅着书,口水却沾湿了衣襟,书上文字可一个都没想入心里去。六骑是个馋酒的人,她去了如此之久,想必早已喝上几壶了。

烈日下,六骑急匆匆抱着五坛子青梅酒,放到马车后背上后,来不及招呼落绍桓下车。

扯起袖子,拎起落绍桓夹在腋下就往村子跑去。

酒好不怕巷子深不是没有道理,绕过七七八八的小巷道,在落绍桓即将绕晕的前一瞬,终于在青石巷道最后一间搭着小破布棚的竹栏门停下了脚步。

六骑恭恭敬敬推开院门,院里面琵琶树下有个花白胡子老头正在劈柴,看六骑推门而进,有些烦怒道:“老夫做生意是有原则,刚才已经破例卖给你五瓶了,就是和你划清界限,你就是再给老夫千金也不卖!滚吧,老夫不愿和你这种人再扯上关系。”

六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低下额头,嘴角保留笑意眯起了眼眸,细唇微吐出二字:“旬凡。”

斧声顿停,老头呼吸声急促,却没回头,晃头轻闷哼了声,提亮下手中利斧,警告道:“旬先生的名讳,你这种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可是不配叫的。”

“是,是,您老教训的是。

“可旬凡有个儿子,您不知道吧,我可是跑大老远才救了他,准备顺路带他回青峰山,哎,没了酒,也就没动力了,等会路上随便找个山沟扔了喂狼算了。”

花白胡子老头扔掉了斧头,“再说一遍!”

六骑不怀好意道:“旬凡的儿子。”说完,将落绍桓推了出来。

花白胡子老头不可置信凑到了落绍桓脸上,仔细揣摩了很久,取出布匹擦拭完双手后,来回抚摸着落绍桓腰间那把短剑,不住点头道:“长相上确实有些神韵。此子手上拿的也是青伶无疑。”

“这个交易您不亏吧”

那老头重重呼了口气,瞪着六骑许久,才言道:“旬先生的面子,老夫自然要给!此年所酿剩之酒,老夫分文不取,全部送于你。”

“可若是皇宫的人来此取酒,你如何应对?”

“老夫自有办法,此事你无须多问。你只需将孩子安全送到,老夫随后便写信于青峰山,若是出了纰漏,老夫就将你埋入土里,从口中瓘水银。我不再细说下去,你原在陵卫中呆过,这种法子你自然知道。”

六骑听后,眼筋跳动,牙齿咯嘣一响,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回话。

趁着花白胡子老头去地窖取酒,落绍桓脸红脖子粗的对着六骑小声急道:“你这可是在骗人!不说辱没了旬先生,他要是真找你麻烦可怎么办?”

六骑不以为然道:“你都被赶出青峰山了,还先生什么先生。再说,我是沟子里的老鼠,命硬着呢。命与喝酒之间,取酒为上!”

又过了三日,进入南篱地界,玄甲关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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