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怪谈开始
奥蒂莉亚的归来波澜不惊，只是和埃隆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开始她的日常研究和工作计划当中，她似乎因为从小就生活在法师塔内的缘故，平时根本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主要乐趣之一就是阅读和研究。
导师可能是被她的这种认真态度触动了，也可能是为了考验她，将法师塔的整个图书馆都开放给了她，而代价就是所有的法师塔任务和考核她都是最难的一个。
如果失败的话，还会被导师叫到实验室去进行惩罚性的劳动和留堂，基本上整个法师塔的法师都知道老法师不喜欢她但是因为她的天赋很关注她，而一些心理比较阴暗一点的甚至认为她可能已经沦为老法师的万物或者老法师别有所图。
毕竟对于一个传奇法师来说，寿命虽然不难解决然而依然是一个摆着的现实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不会随着进阶而自然增加寿命，不过却有一百二十种方法来增加寿命
所以，不少法师都怀疑奥蒂莉亚可能是老法师延寿用的备胎，嗯，变成女人对于法师这种多出变态的群体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要知道死灵系的老哥们甚至开发了可怖的法术仪式来将自己的一部分血肉变成女人解决个人问题的技术。
至于说变态极多的变形系的老哥们的各种变性腰带、变性戒指之类的迷之产物也挺多的，嗯，这里的变态就是字面意思，不特指战斗力强度。
这也是大部分的法师不敢过于伤害奥蒂莉亚的原因之一，万一要是老法师的备胎被自己玩坏了，那个平时不苟言笑还阴沉得要命的老家伙把自己做成备胎就不好玩了，在传奇法师的塔内反抗一个传奇法师这个难度有点过于超模。
“今天的进度如何？”埃隆用粗布毛巾擦了擦上身的汗液，高强度的锻炼和运动让本来就魁梧的他变得更加强壮了一些，一开始还有点吃力的双重剑现在也能比较轻松的挥舞起来。
“嗯，还在慢慢研究，你父亲留下的这后面的题目比你之前破解的难度大多了”奥蒂莉亚慢慢翻过一页，温和而平静的说道，“似乎与其说是给你留的谜题不如说是给我留的，嗯，听说他和我导师关系很好，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师才派我过来的吧。”
老领主的第一个谜题十分的简单，主要工作是测试儿子的属性和思维能力，看适不适合当一个冒险者，所以难度其实都不高，在有心寻找的情况下最多几天就会被破解。
如果不是菲娜小姐的感知能力有点糟糕的话，她甚至在第一天就应该彻底破解了这个谜题了。
但是，第二个谜题就是他给儿子整个团队的题目了，用于筛选合格可靠的队友，而首先的谜面就隐藏在那三本乱七八糟的书籍里面，用来测试队里的智商担当者。
“我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你有什么额外的工作要安排吗？”奥蒂莉亚抬起头，蔚蓝的双眸平静的看着埃隆领主。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这个事情不用太着急的。”
“嗯，没有问题的，可可小姐给我检查过了，伤势已经完全痊愈甚至没有留下伤疤。”
“那就好，我”
“领主大人”守卫队长站在训练场边上，表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打断他们，但是确实有一个必须领主来处理的事件发生了。
城堡主厅，
头戴破旧羊皮帽的老人谦恭的弯着腰，青筋毕露的双手紧紧绞缠在身前，在他身后是几个同样局促不安的农夫，因为过度的劳动和艰苦的生活，脸和肌肉都泛着一层不健康的青灰色。
“吱嘎~”主厅侧门被推开，披着羊毛斗篷的领主走进大厅，坐到用木头垫高的平台上，而手持羽毛笔和书本的学士在他的左手的一张小桌后面落座，最后进来的守卫队长扶着配剑站立在台下。
“咳咳~说吧，什么事情？”头戴着代表贵族和领主身份的金色头环的埃隆单手撑着脸颊，一手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长桌，等待眼前的长老【注1】说出他所谓的“十分重大的事情”
“是，是这样的，在十天前，不不不，九天前，灰石头村村口的约翰家的母牛难产了”老人絮絮叨叨的开口了。【注2】
在陆续的讲了比如母牛难产，犁头折断，还有孕妇突然昏迷等等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之后，可能是因为领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可能是站在这种环境久了老腰和老腿不太撑得住的关系，老人才慢慢进入主题。
“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奇怪的事情，特别是山上那颗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存在的橡木也枯萎了所以”
“说重点”埃隆领主用剑鞘敲了一下桌面，这些事情听上去似乎只是一堆巧合的琐碎问题，像什么小牛夭折、奶牛不产奶、地里收成不好的事情几
乎是每一个领主都会遭遇的日常工作之一。
而这些看似淳朴的农夫也有着乡土人家的特有狡黠——一方面在这个确实有神秘力量的世界，可以让领主掏钱请冒险者，另外一方面也能借此争取减免地租或者税赋之类的好处。
“是这样的，村子最近来了一个巡游的牧师先生，我们认为认为如果做一场祈福仪式的话，或许会好起来”长老将手里的帽子揉来揉去，似乎这样就能分散自己的紧张一样。
“所以？”埃隆歪歪头，“需要我的许可吗？还是说需要借用镇子里面的场地？”
“不，大人，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今年的地租能不能”
“不能”埃隆平静的点点头，“规矩就是规矩，法律就是法律，如果确实得不到好转的话，我允许你们减少明年的地租，但是今年不行。”
“你不能在一年的收成之后，到了要交纳税赋的时候才冒出来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为理由减免，如果确有其事，我会派人处理，但是今年该是多少还是多少，如果你实在拿不出来，我允许将这部分作为债务计算到下一年的收成里面去。”
“但是，大人，那个巡游牧师说，如果我们不能平息自然之灵的愤怒的话.就会.就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自然之灵的愤怒？”埃隆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是什么？”
“天空会变成绿色、瘟疫会在河水里面流淌，整个村子都不会有新生儿还有更多的可怕征兆会出现。”一位胆子略大的农夫踏前一步说道，看得出来他相当的着急。
“那个自然之灵以前有吗？”领主扭头看向学士，后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有的，在很久以前，大概在老领主的祖父开拓这片领地的时候，当地原住民口中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不过，后来那证明是一种伪信仰，其来源似乎是德鲁伊信仰的一种变种，而且似乎最初也确实是由德鲁伊传播的，后来随着德鲁伊们放弃了这片区域之后，依然流传下来并且在传播的过程当中产生了一些变化”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邪教？”
“不，理论上来说它不能算是一个教会或者教派，所以不能叫做邪教，只能称之为一种嗯，当地的风俗或者民俗传说而已。”学士认真的说道，“而且自然之灵也从来不管什么母牛下崽之类的事情，它被描述为整个覆雪丘陵所有自然生灵的集合体，属于德鲁伊当中的激进派别的衍生物”
“简而言之，它可从不会这么温和的对待人类，暴风雪和兽潮才是它的特征。”
“大致上明白了。”埃隆重新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好了，听见了吗？那个什么牧师不过是一个骗子，而且所谓的自然之灵也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些事情只是一种巧合，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要求的。”
“而且我会派我的守卫队长亲自去处理掉那个该死的骗子！”这样的骗子很是普遍，大多都会挑选一些没有施法者和牧师驻留的领地，以冒充牧师或者任意职业的形式来兜售他们的所谓“祝福道具”和“魔法道具”。
由于他们的冒充只是身份上的冒充而非窃取神力的真正的亵渎祭祀，所以实际上他们还受到一些混乱神祇的保护和赞赏，毕竟在那些热衷于搞事情和恶作剧的神眼里，这种行为是一种体现自己教义的行为。
所以，这种骗子偶尔还真的会冒出几个拥有神术力量的存在，只是他们的神术并非窃取而是来自于喜欢看他们欺骗他人搞事情的神祇的恩赐。
“这这大人，请再考虑一下吧，牧师阁下真的不是骗子啊，那些预言都印证了啊，请你了~”
“走吧，别在这里喧闹，我会亲手把那个骗子吊死在城堡门口的。”守卫队长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着，用力抓住农夫往外拖去，“什么自然之灵的牧师，呸！死骗子！他说自己是个天灾德鲁伊我还多少信一点呢。”
“还有，真的想要找牧师的话，去镇里的教堂，那里有一位祭祀小姐。”守卫队长将农夫们赶出去的最后这么说道，面对关闭的城堡大门，农夫们面面相觑了一阵。
“怎么办？那些贵族根本不听我们的！”
“对啊，对啊，如果真的爆发瘟疫怎么办？”
“还有不会有新生儿，但是我老婆已经怀孕了，会，会流产吗！？”
“闭嘴”长老沉思了片刻，看向人群里面一个矮个子年轻人，“罗格斯，你是最机灵的一个人，你去镇里的教堂看看情况，看看那个祭祀是不是真的，还有到底是什么神祇，如果可以的话，询问一下需要收多少钱才能准备一台安抚自然之灵的仪式”
完全不明白不同神祇的祭祀的区别的长老似乎认为这种事情就好像是在市场上买东西一样，这个铺子不行可以去另外一家铺子。
“其他人的话，我们就只能等领主的处理了，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长老苦涩的笑道，“我们又不可能和领主的骑士老爷们对抗。”
“这，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万一，万一真的诅咒应验了怎么办？要，要不我们悄悄的举行仪式？”
“钱呢？钱怎么办？你掏吗？”
“我们，我们可以可以”确实钱是一个大问题，这些农夫都不是什么拥有存款的存在，他们最多粮仓里面还有一点过冬的口粮而已。
“要不，我们看看牧师阁下有什么办法吧？他是那么的聪明！”
“有道理，万一可以少一些钱呢！”农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充满了某种奇异的乐观气氛。
而与此同时，盲目吃鱼教会内。
蜂蜡的甜香味缭绕在整个宽大的石质大厅内，在大厅中央工匠们给挖出一座长条形的池子，里面填满了优质的木炭，熊熊燃烧的炭火让这里面温暖的犹如夏日。
在炭火两侧的长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和生肉，大块的鹿肉和成排的烤鱼在火焰上滋滋作响。
作为拥有“美食”这一职能的神祇，每十天的礼拜日，教会都会开始这样的饕餮盛宴，当然，食物的来源源于猎户和渔夫们的贡献，教徒们也会根据教义的要求，亲手分割和处理这些肉、鱼、蛋和香料，并且在这个过程当中听取教友的讲解。
盲目吃鱼教会的教义包括重要的四个核心部分，第一个部分，也是看上去最为导人向善的部分就是“不劳作不得食”，上到祭祀下到普通教徒，都必须付出劳动才能领取和享用一天的食物，这条教义得到了几乎所有中下阶层的拥护——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不劳作。
第二个部分则是看上去比较受到贵族或者商人的喜爱的部分，那就是“尽情享乐”或者说“通过各种手段尽情的享受美食”，这对于穷奢极欲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教义了。
但是，由于第一核心教义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必须遵守第一条，那就是不劳动不得吃，必须亲手料理这些食物，把它们变成美食。
而在教会活动当中，教徒们会通过奉献自己亲手制成的美食来作为对神的崇敬，由于教会的名字和神祇的倾向性，这种料理多以鱼类和贝类为主，而由祭祀组成的评判者会将这些食物分出一个高低后，将其中最优秀的部分呈现给神祇。
第三个部分则是关于日常和人生上的，这个部分较为繁杂，大概的概括一下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棺材明天睡”的样子，要求信徒尽可能的遗忘或者忽视掉那些解决不掉的，或者不危急生命的问题。
这个部分能够做到的人就不多了，大部分的信徒都只是大概的做做样子，毕竟这种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第四个部分则是刺客信条的变种，强调信徒忠诚度和日常行为方式的，简单说和刺客信条一样“要啥啥没有，干啥啥都行，吃啥啥没剩”。
万物皆虚，不得贪恋外物财富；万事皆允，只要不弄死自己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万食务尽，珍惜食物，别浪费宝贵的粮食——这条农户们都十分认同——浪费粮食的早就饿死了。
在教会活动当中，信徒会根据信仰的深浅过程，从一开始的泛信，到浅信，最后通过慕教期之后，在祭祀或教友的引荐下正式成为真信徒，并且从这个阶段开始就能正式的参与教会的活动了。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种集体烧烤聚餐的行为十分受到大家的欢迎，哪怕大部分的产物都得谨献给神祇，但是香料、燃料、炊具都是神殿提供的啊！——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个时代的盐可是一项宝贵物资啊，能蹭圣殿的盐和炭就已经是赚大了。
【注1】
大部分中世纪村庄其实没有所谓的村长，都是所谓的长老负责自治，也就是当地年纪最大的一批老人来负责，而且长老的工作也不多，主要就是在日常主持收割、播种的事情，还有就是兼职一下蹩脚的草药医生与仲裁的工作。而如果村庄出了事情也负责和领主以及委任的官员周旋。
【注2】
母牛不产仔这种事情，在中世纪还真的是领主需要管的事情同上，妇人难产、不出奶、小孩子夭折乃至于村里的狗突然狂吠都属于可以反映到领主那里去的事情.而且大部分领主都得处理这些事情，而且并不会因此视为侮辱或者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