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城寨在炮弹面前土崩瓦解。sangbook.com俄罗斯的大地上遍地可见木头桩子，但其中并没有什么能够挡住炮弹的。能挡住炮弹的树还没进化出来呢。
木头城寨的外墙被轻松打断。城寨里面的营地也暴露了出来。驻守在木墙上的士兵现在只能在不可靠的建筑垃圾里容身，想要打的正在重新构建自己的掩体。但现在那些掩体无论如何也无法构成有效的火力网了。
“奇怪，我记得俄罗斯人的防御明明应该很坚韧才对。怎么现在好像变得有些费拉了。”
“你说雅克萨？”克里斯蒂娜想了想，“我是没见过雅克萨。但从我看过的资料来说，满清打雅克萨似乎也只是时间长一点而已，兵力对比是五比一七比一的样子，那是常规战斗。我猜拖那么久，是满清当时比较在乎投入比，因为那实在是毫无必要的边境战争。只有哥萨克会当一回事。”
“这倒是...”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些城寨在大军面前确实毫无抵抗力。
“话说，是不是和数量有关？比如乌龟的壳在它那个体型来看是很坚固的。但如果是大体型的吗，比如狮子老虎，就可以直接用蛮力把龟壳破开了。”
“对，我差点把这点忘了。这些木头城寨其实很适合拿来应付哥萨克那样的小规模冲突，但在几万人的冲突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如果这位王叔真的有心思，他应当在战前布置前卫堡，以此来创造战场优势。”
“那他为什么不摆出来呢？哦对，他被压缩进去了...所以其他他可以摆出来的吧？刳”
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俄罗斯将军都要学习的基本技能，因为射击军的战术就是站着不动射击，他们本来就很需要掩体，没有掩体就创造掩体。现在他们迟迟没有展开前卫堡之类的工事，多半是因为被压缩在城里了。”
“行了。那差不多收收工吧。”朱由检站了起来，“要让王师上吗？”
“不必，王师站在后面就行。我可是花钱请了那些人来打，总不能让他们站着干看吧，他们自己恐怕也不会乐意。柯尼斯马克，动手吧。占领的工作还是要靠步兵来完成的。”
...
尼基塔举着望远镜，远方的军队正出现在天际线上。
红黄蓝白，四色军旗高高地举了起来。红衣军团清一色的红衣，黄衣军团清一色的黄衣。每个军团都自己组成阵型，像五颜六色的俄罗斯方块似的慢慢下落到“底边”——也就是营垒的方向。
“我们的炮兵在哪里？”尼基塔问旁人，但没有任回话。
“炮兵都跑掉了？”
依旧没有人回话。不过这个结果也并不让尼基塔太意外——俄罗斯的炮兵并不只是一个单独的兵种，它们实际上是一个阶层，而且主要出现在大城市。
他们平时的工作其实是守门。大门同时也是保管火炮的地方，甚至也是供应火炮部队日常消耗的税关。一些军需品甚至要从城门的收入里面支取，城门就是他们的封地。
所以和专门聘请专业炮兵的奥斯曼、波兰不同，莫斯科的炮兵是按照“户”来算的，有个专门的炮兵阶层。包括守门人和配套的木匠和铁匠一类。
他们并不是拿了钱来干活，他们真正的工作其实也是门卫，而不是炮兵。
本质上是门卫，却硬要被征召来战场，他们已经是第一个跑路的那一批了。反正无论如何总要有人看门不是吗？兴许换了一家还是由他们来看门。
“好吧...”尼基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陛下，他们说停一停。”柯尼斯马克飞马回来汇报。他站在前面本来想要大显身手，但莫斯科方面突然打出白旗了。
“你确定吗？是哪里的白旗？”
“已经确定了，是和罗曼诺夫军旗已经打出来的白旗。罗曼诺夫家族的尼基塔，他已经投降了。”
“嗯，倒是也行。下令让四色军团撤回来吧，我要和他们谈谈。”
柯尼斯马克又飞马出去了——但没出10分钟，他又飞奔回来：
“陛下！出事了！那些苏格兰人冲出去了！他们扛着大剑杀出去了！苏格兰人杀出去之后，德意志人也扛着长矛上，意大利人看到其他人上了他们也跟着上！只有希腊人还站在原地，其他的佣兵全都冲上去了！”
“哈？”克里斯蒂娜猛然站起来，她这里还没听到声音，什么都没发现
朱由检也愣住了：“你们还能这么打仗的？”
“丢人呐...丢人...”捂着额头，克里斯蒂娜重新举起了望远镜。果然，先前那些齐整的花花绿绿的俄罗斯方块已经垮塌了。潮水一般的佣兵冲锋过去，冲在对前面的就是红衣的不列颠军队。穿着红绿方格花裙子的苏格兰扛着大剑冲在最前面，他们的喊杀声已经隐约能听到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佣兵自行开始冲锋，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朱由检都愣住了。本来棋盘似的严整阵列，现在已经和八宝粥似的乱成一团。而对面的莫斯科军更是像炸了窝的马蜂似的，开始朝四面八方逃窜。
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罗曼诺夫的旗帜下，一个波雅尔打扮的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出几秒，他就被冲上去的苏格兰人淹没了。
...
“陛下！沙皇陛下！”侍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什么事？”
“克里斯蒂娜竟然下令朝投降的我军发起进攻，她简直就是降下天火的恶魔！城外的射击军都在收拾行李跑路，他们不敢守城了！连城里的叛军都在朝外逃命，他们全都不敢待在城里。还有您的王叔...”
“他怎么了？”
“他阵亡了。”
“呵...”不知怎的，阿列克谢松了口气。那个麻烦的远支亲戚总算死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战争嘛，总要死人的。”
“可是陛下！他的头被砍了下来，据说是被一柄巨大的苏格兰大剑。克里斯蒂娜专门组织了一群砍头队，专门砍脑袋！他们砍出来的脑袋已经堆成了颅骨金字塔，克里斯蒂娜就坐在金字塔上哈哈大笑。陛下，我们也快跑吧！听说克里斯蒂娜要把你的头盖骨砍下来当碗使！再不跑，您就要和您的王叔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