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模一样...”来自莫斯科的反击部队出现在了望远镜中。502txt.com要不是他们打着莫斯科的旗帜，朱由检根本就分不清他们是波兰军还是俄军，因为从装备到风貌都一模一样。
某种程度上这和奥斯曼军也很像——毕竟奥斯曼军里面也有一大堆斯拉夫人担当步兵。都是戴着毡帽，穿着脏兮兮的长袍子，这一身红的看起来就像是圣诞老人。武备方面，他们胸前挂着一串火药桶，手上则扛着用连杆发射的老式火绳枪。
和别处不同的是，射击军更喜欢使用大斧头来当做枪架。
大斧头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有非常多的功能。不但能砍人，还可以砍树。俄罗斯遍地都是不要钱似的大木头，这些木头拖到欧洲其他地方都能卖上高价，只是长途运送木头并不划算而已。
用大斧头砍下木料，射击军就可以就地用木料修建防御工事。从简单的拒马到复杂的木制营寨，再到大鹿砦那样的木头长城，他们也全都能用大斧头来完成。制作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两头削出缺口再摞在一起而已。根据需要，可以摞成城门、塔楼、城墙之类的特殊形状，只要使用长度不一样的木头就可以。
每个斯拉夫人都会，几乎不需要学习——好像这是他们天生就带在脑子里似的。
当然，实际上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木头结构过于简单，而且结构和原理完全暴露在外。只要在斯拉夫人的环境下成长，从小观察，那就算不进行系统学习也能大概了解操作流程。开工之后打打下手，一下子就能学会了。
实际上射击军很少会用大斧头来砍人。这些斧头就算不拿来当做支架，在更多的时候是被直接插在地上当拒马来用。毕竟“重兵器”的版本已经过去了，对阵宋军的时候用大斧头或许很好用。
但现在的全世界的风潮都是步兵无甲化，砍人根本就不需要大斧头，用军刀就可以了。射击军的大斧头，在设计时的首要要求就是当支架，外带砍树。整个斧头甚至没有完全按照兵器的标准来配平，更像是农具——干农活的时候确实需要配重靠前的，不平衡的工具，这样才能利用自重来砍树、锄地，翻土之类。
射击军自己也知道，这些大斧头在近战的时候根本就收不回来。什么都没有火枪好用。
近年来随着射击军逐步转向二线部队，射击军斧头甚至都变得不适合砍树了。朱由检能直接到那些人手一件的巨大月刃斧，斧刃大得像是铡刀。额外加大的斧刃当重型火绳枪能获得一个良好的射击平台——这也是这些大斧头现在唯一的作用。
“我说...克里斯蒂娜，这总有件事让我想不通。既然这些大斧头现在只能用来当枪架，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大斧头撤掉，换成枪架呢？那个大斧头看起来真的很重。”
“啊~~”克里斯蒂娜笑了一声，“其实你问别人还未必知道，我正好知道为什么。你再仔细看，其实不是所有人都扛着大斧头。你看见没有，有不少是扛着长矛的。是不是打扮得很像是德意志军队？就是戴了头盔的那些。”
朱由检仔细看了看。对方的军服都很想像，戴头盔的人又很少，望远镜的视场又不够大。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有戴头盔的人扎堆的地方。
“那些是什么？”
“那些是罗曼诺夫家族自己组建的西式军，当初还找我买过联系过勃兰登堡方面，因为我们算是打过交道的。”
“他们和射击军有什么区别吗？”
“一开始是有区别的，现在都没什么区别了。你可以看到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用枪架，一个用大斧头。本来一开始不一样的，这些西式军一开始都有板甲，都带头盔。但近些年西欧军队也不喜欢板甲和头盔了，因为这会影响机动的速度。所以他们两边现在连战法都很像了，就是单纯地进行射击。战术动作都是交给骑兵来完成的。”
“合着用大斧头就是来区分正反面的是吧？”
“这很重要诶。射击军是有土地的，有待遇的，可以算是小贵族了。不带着斧头你怎么知道他是射击军还是别的什么？所以传统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哪怕这个大斧头客观来看完全多余，但射击军一定要有大斧头，就像月饼一定要有花纹你才能认出它是月饼，而不是什么其他的点心。”
“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仗？”
“不太行，所以这个时期的俄罗斯军队战斗力非常值得怀疑。他们在很多方面和波兰军类似，但对战波兰军的时候往往会落于下方。这其实不能怪射击军，根据我们的观察，射击军哪怕是不如当初，他们在许多重大战役中的表现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的。问题在于骑兵，俄罗斯的骑兵一直都非常非常...”
“拉胯？”
“对，完全可以用拉胯来形容了。波雅尔的战斗力和施拉赤塔根本就不能比，他们中的许多还破产了。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很难达到他们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要求——更不用说施拉赤塔是出了名的骑兵专精，翼骑兵能够威震欧陆，而波雅尔们组成的骑兵甚至很难达到平均线。”
朱由检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娜给出“战斗力低下”的评价了。这年头，欧洲许多地方的战术都偏向于“摆烂”，步兵一旦开始交火之后就趋向于“黏住”对方来射击，一直在对枪。
很多时候推进战事需要靠骑兵，骑兵要像重锤一样打破僵局。波兰军的步兵中规中矩，虽然不如射击军但也能粘得住战线。而他们出类拔萃的骑兵可以压着俄军的骑兵打。两边一下子就高下立判了。
“那他们似乎连谈判的筹码都很少喽？”
“确实。所以我建议你给他们一点‘步兵炮’震撼。从步兵和骑兵两个方向将其杀穿，然后再和他们好好谈谈斯拉夫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