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规模可以说是前无古人。dasuanwang.com就算是淝水之战的苻坚，也只是莫名其妙地在前哨战输了就发生了雪崩似的连锁崩溃。而得益于19世纪的技术进步，双方真的能组织50万以上的大军在莱比锡拉开几十公里的战线正面对战。
而在战争前期，被大革命唤醒的法军已经拥有了一项可以彻底击垮旧式军队的能力——就是人数。战争的规模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社会的每一个齿轮都被动员了起来。这让法军可以真正组织起一支可以执行战略机动的强韧步兵部队。这些步兵部队可以在个别战场上形成“一个数量级以上”的压制。
这种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攻城。法军只要一个个包围要塞，就可以长驱直入。有时法军的推进速度简直快得惊人，就算是平均速度也可以达到每天推进24公里。推进速度已经和行军的速度差不多了。
拿破仑战争后，欧洲各国在此基础上总结了教训。原先以防御大城市为重点的方案，被转移到建设“堡垒群”的新计划中。因为就算人数再多，也无法绕过连成一条线的堡垒，只能硬生生打过去。而一旦攻击堡垒，敌方的部队就很容易被粘在那里，守军就可以组织防守反击。
这种打法一直要等到有某些“活轮铁车突火兽”再次进行战略迂回的时候才会失效。
现在的沙俄当然还没有这么“先进”的思路。实际上沙俄连包围大城市的防御链都没有，那些南方防线只对游牧民有效。王师这样火力齐备的大军完全可以直接碾过去，根本就不是问题。
具体到每座城市，各波雅尔自行其政的局势又让他们几乎不会互相支援。这种时候就只有莫斯科方面会站出来。
然而这次莫斯科方面真的能站出来吗？
谁都知道，这次就不好说了。莫斯科正处于短暂的“抽风”期，沙皇就算有心收拾残局也无力组织起野战军来反抗。而一路上的城市，就只能一口一口地被王师吃掉。
不过王师本来其实没有拿破仑时代的“围城-推进”的兵力，本来就没多少人。但因为俄罗斯人喜欢用木头修城，也有退缩回克里姆林的习惯性动作，所以这反而在俄罗斯可以很好地执行下去。
配合焚烧城市的火焰，仅需要少量的军队可以遂行围攻的目的。等到大火熄灭，守军准备突出城市修复的时候，大军已经往后面推进了好几座城市了。
而在战斗的最终，莫斯科本身现在也缺乏防御。王师就算把大部分军队都留在后方围城，也能对几乎没有防备的莫斯科来个偷袭。
现在莫斯科非但没有防备。造反的甚至就是守卫莫斯科的“射击军”本身，他们就是沙皇本人的军队。沙皇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部队可以调动了，这时候再想要调动佣兵也来不及，召集征召兵也不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完成的。奥斯曼都得开个会才能决定呢。
几个人都盯着地图看了好一阵。这个战术...似乎确实可行，而且可行性很高。虽然这是取巧，是因为莫斯科最近造了大难才能成功。但打仗的事情怨不得别人，也没有裁判喊暂停。没准备好就是没准备好，有什么话就留着向上帝解释去吧。
“原来是这样...”卡西米尔点了点头，“我想只要你们推进几座城市，践行你们的计划，那么熊掌那边应当不会错过机会，他们的行动虽然总是慢半拍，但他们总有野兽似的直觉。如果俄罗斯受伤了，他们当然会抓住最佳的机会上去。循着血腥味，他们就能找到目标。”
“我觉得问题也不大。”戈利岑公爵指了指地图，“只要你们动我的城市，我会静静地等待着。你们可以直接在地图上当做那些城市已经被攻下来了，根本就不用管。这位哥萨克先生，您的打算呢？”
“我想问，能不能抢掠？”哥萨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才是哥萨克最需要的补给方式，他们也没有其他的补给品。不能抢掠就等于没有办法打仗。
“不能。”克里斯蒂娜握着指挥棒，“你们不能抢掠俄罗斯的土地，我们也不会。我们可不是打完了就要走，而是要真正地建设这片土地，把它建成我们想要的样子。如果一开始就抢掠，那和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不抢掠，那我们又怎么维持补给呢？陛下，我看王师的其他部分也很难跟上我们的速度。”
“用这个。”克里斯蒂娜拍上来一个茶包,“给我用钱买，用东西换。情报显示，在罗曼诺夫家族开征盐税之后，俄罗斯的底层贸易蒙受了重大打击。许多余粮堆积在城里无法贩售出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土豆。别的东西可以储存，但是土豆没有办法储存太久。我们此行就是要把那些剩余的土豆都收割上来，我们可以用茶叶包来换，或者直接用钱也可以。而且时间根本就容不得我们去抢掠，只能用更快的方式进行交流。”
“嗯...我明白了。”赫梅利尼茨基进行了确认，“我们会保证遵守诺言的。至少，我们不会抢掠黑区。黑区的人和我们一样，都是被赶出来的可怜人。而白区嘛。”
他望向了旁边的戈利岑公爵：“就按照这位先生说的办。请给我们在地图上标记好，我会传示下去。凡是来开会的，我们全都不抢。但没来开会的，还居住在白区的，我们就不得不从白墙里面打进去了。”
“也行。”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没来开会的，是该给他们一些教训。那这件事就交给你——牢记我的话，掩护王师侧翼，和百姓做交易交换物资，千万不能抢掠。而对待那些没来开会的，可以先向他们索要‘捐助’。文的不行再来武的，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