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城内，正是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xiaoshuowanben.com
基辅是座大城市。作为“基辅罗斯”的首都，这里也是维京人在北欧到君士坦丁堡的航线上建立的最大，也是最早的城市之一。
早在5世纪，也就是东晋前后，这座城市就可能已经出现在了古代斯拉夫人的版图上。在古斯拉夫语的词根推断，基辅可能是“大杆子城”的意思。从杆子一词引申到这么一座斯拉夫人传统的木质要塞。
公元822年，留里克家族完全占领了基辅，“基辅罗斯”由此而建立。不过基辅罗斯只是历史上的称呼，实际上留里克自己只是称呼自己的国家为“罗斯国”，或者“瓦良格”国，没有基辅什么事。罗斯国就是诺斯国，瓦良格就是维京的意思。
不过采用这个国名，也可以看出当年留里克家族想要扎根于此的深意。因为那些维京人的自称是“维京人”，区别于老家的老乡们，他们这些维京人是“维京”出来的，也就是出来做买卖、当佣兵，顺便砍几个南方佬的人头。
而“罗斯”这个称呼并不是自称，而是“他称”。就像朱由检自称为大明朝，但是西边习惯上称呼为“震旦”一样。
留里克在基辅建立了罗斯国，其性质就像某个来自中国的冒险者在西边建立一个“震旦国”一样，而不是按照自家的习惯自称为“某某朝”。
由此虽然不能完全分别“罗斯国”的主体到底是在斯拉夫人还是在维京人。但经过了800年的融合，现在去区分到底是维京和斯拉夫已经没有那么必要了——除了要掀起宣传攻势以外。
比如现在。
现在正式要掀起宣传攻势的时候。朱由检选择从基辅这个关键之处出发，就是要复刻当年基辅罗斯在此建都，并且统一整个东斯拉夫的故事。
“维京人建立的罗斯才是正统的罗斯。”翻着法典，克里斯蒂娜喃喃自语着，又回头问朱由检，“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理论上是这样。如果诺斯人建立的国家不能叫‘诺斯’，那还有什么地方能叫诺斯国呢？斯拉夫人建立的应该叫斯拉夫国啊，干嘛要占用诺斯国的名字。而且当年的缙绅会议同样选择了来自瓦萨家族的‘维京人’担当沙皇，只是后来他们出尔反尔了而已。说到底，沙皇本来就应该让维京人来当。”
“对了。”朱由检忽然想起，“我一直有这么个疑问——为什么俄罗斯的王公们总是喜欢选举外国人来当自己的君主？”
“这是斯拉夫人的习惯了，和波兰自己的理由一幕一样。因为斯拉夫人尤其喜欢内斗，他们内斗的时候都会认为彼此才是对国家最不忠诚的人。这种时候，请来一位来自外国的君主，反而能够调停好众人的矛盾。当年留里克就是这么被请来了基辅——当然之后王公全都变成留里克王公，这就是后话了。”
“留里克是怎么做的？”
“他执行了传统的维京继承法，就是所有儿子都有一份领土。他的儿子们带领留里克的军队四处圈地，于是一两代人之后所有王公就都变成了留里克家族的人，一直到上个世纪才真正绝嗣。700年了，留里克家族已经统治了这片土地七百年。他们已经比不少古树还要古老。现在轮到我了。”
她把法典合上：“我会让这些斯拉夫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罗斯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瓦良格人——真正的瓦良格人应该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开大会，我们在大会上见真章。我邀请你来开会，但是没有邀请威廉，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自家人？”
“是的。威廉毕竟是...怎么说，他是我一个人的亲戚，但他不是瓦萨家族的亲戚。你不一样，你是自己人。除了你之外就是卡西米尔，我的堂兄。我指望他和嫂子多生几个，瓦萨家族这么个手握好几个王冠的大族怎么能就这么绝嗣呢！”
“啧，留里克家族不也是吗？他们不是也完蛋了？天冷啊，人就容易犯困。”
“我只想学留里克家族的发端，我可不想和他们死在同一件事上面...哦对了，关于开会，我们还需要一些准备。你懂的，开会的时候虽然不能动刀，但也免不了要动手。我决定让请锦衣卫教他们中国功夫，好在开会的时候把不听话的斯拉夫人全部打趴下。”
——“教他们功夫？”邵纲刚才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进来之后，他才确认自己没听说。
“你让我，教你的人打架？”
“嗯嗯嗯。”克里斯蒂娜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我觉得锦衣卫的功夫最好，可以教教他们。”
“可我们的功夫可不是打架用的。打架用拳脚，而锦衣卫练的是这个！”说完，他抽出刀在半空来了个闪电五连挥: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功夫。许多腿脚功夫只是从兵器上延伸出来的一些‘体操’而已，未必真的有用。我从未听过哪里街头斗殴不用兵器，而专门用拳脚的。而且最好的中国功夫是这个。”
他逃出手枪，枪口指着天：“我们打架和械斗当然是用火器来打，这才是传统。街上架一门虎蹲炮，就能守住一整条街。任你上来多少都是一炮打翻。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最强的当然是打得最远的，也就是火器了。退一步说，也应该用朴刀，行走江湖街头斗殴，不用火器那就要用朴刀。”
“可是老邵啊。”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我们要碰到的情况是，不能把人打死。”
“不能把人打死你打什么架？打架就要往死里打。不打死也要废了他半条命。”
“不不不不，老邵。”克里斯蒂娜连连摇头，“这样真不行。真把人打死了，会就开不成了。要开会的，要开会。”
“要开会？啊，那倒是真不好办。那得学拳脚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