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一模一样...”
老鲍里斯一变念叨着，一变往后翻。502txt.com翻到约束地主到军营里的关键部分，依旧完全一样。
他难以置信地往后猛得翻了一百多页：
第366条：保护海狸和水獭。对偷窃海狸皮者罚120戈比，受到同杀害奴仆一样的处罚。水獭为160戈比。禁止使用捕兽夹来捕捉海狸和水獭
...
老鲍里斯的瞳孔开始放大。继而开始震颤。他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桀桀桀桀桀桀...”
“老师？老师？您怎么了？”
“一样！！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全都一样！全都一样！连海狸和水獭的处罚金额都一样！”
“什么一样？”沙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老鲍里斯已经顾不上他了。
“他们竟然有空配上插图！竟然有海狸的插图！插图！还是彩色的！彩色的！彩色的插图啊啊啊啊啊啊！”
老鲍里斯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基辅的印刷厂里，朱由检正背着手视察。
“嗯，很好。加速印刷，多印一点。尤其是插图，插图一定要印刷精美。”
朱由检翻看着刚刚印刷好的法典。法典一本一本摞成了书山，每一本都是精装本，每一本都是彩印。每天都有多达50本法典从这里印出，然后发往俄罗斯各地。每一只河狸的毛孔都印得清清楚楚，而且都是彩色的。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不太地道？”克里斯蒂娜看着这成山成堆的印刷出来的法典，突然觉得原作者有些可怜。
“啧，石印术就是这样的。石板印刷坚固耐用，配合压印机就能以难以想象的快速来印刷文字。而且精细，精美，精致。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彩印。”
“这本书应当什么时候刊印来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明年。”朱由检回答，“明年，才是这部《国民会议法典》刊印的日子。”
“这部法典的作者，我记得是老鲍里斯？我听说过他，不过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鲍里斯·伊万诺维奇·莫罗佐夫，波雅尔出身，通称为鲍里斯。虽然他是波雅尔，但他家里其实很穷。1634年，他为了挣一份薪水而应聘了沙皇阿列克谢的家庭教师，那时小阿列克谢只有5岁。两人亦师亦友，关系关系非常好。鲍里斯也展现了自己惊人的才干，他伏案数十年，编纂了自留里克家族灭亡以来的成百上千条法律，光是他在任时亲手编纂的律法就高达197部。”
“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他在敬业方面丝毫不亚于你的老首相，论历史影响力则完全压过你家首相一头。老鲍里斯的《国民会议法典》一直被用到19世纪上半叶，帮俄罗斯撑过了拿破仑战争。他是近现代俄罗斯的真正奠基者之一，如果说彼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塑造了沙俄帝国，那他一定就是最靠上的几个巨人之一。”
“那他现代...”
“啧。”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他现在肯定很难受吧。我们这算不算偷盗？”
“当然，这当然是偷盗。但政治上的事，能叫偷吗？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我们这就是盗窃没错，而且我可以说这事干得相当不地道。我们盗窃了俄罗斯的国运，盗窃了属于老鲍里斯的政治财产，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他，回头给他个疯个猴好了，或者聘用他来做你的莫斯科总督，他够格。”
“啧，其实我还没看这些法典的具体内容。虽然上面已经署了我的名，并且以我的名义在基辅颁布了。这部法典是不是太封建了？”
“它要的就是封建，它可以塑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至于对农民的压迫，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俄罗斯的自然条件本然就很恶劣，就算不颁布这些法典，俄罗农民的生活还是好不到哪去。颁布出来之后，至少地主会爱惜农奴的生命，就像南方种植园也会给奴隶吃好的一样——不过我是不赞成的。如果你有余力，建议你尽快废除。我们颁布他主要的作用，就是开会。”
“全俄罗斯缙绅大会...”克里斯蒂娜念出了这个名字，“不过基辅算俄罗斯吗？在基辅召开全俄罗斯大会是不是有些怪？”
“理论上这里是赫梅尼茨基的地盘。不过赫梅尼茨基向瓦良格国称臣之后，这也就算是俄罗斯的土地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沙皇在哪里，会议就应该开在哪里。”
“历史上是什么时候开的？”
“其实就是明年。莫斯科现在的盐暴动就是开这次大会的契机。和《国民会议法典》有关的内容，都在那次会议上通过了。总得来说，它的召开标志着俄国等级代表君主制的建立——这是历史的定义。俄罗斯由此真正有了属于君主的秩序。贵族、僧侣和市民组成的三级会议也成了后来诸多‘缙绅会议’的模板。现在，你夺取...或者说，盗窃了俄罗斯的天命。现在，它是你的了。”
“你以前好像提过什么文抄公之类的？这比文抄公过分多了吧？”
“呵...确实。文抄公只是抄一个作品而已，把国运照抄来这可太过分了。我也不好说这是不是为了正义，毕竟罗曼诺夫家族作为沙皇，他们做得其实还不错。我们做这些，纯粹就是为了罗马帝国能够平稳建立。”
“我知道。”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希望我能比罗曼诺夫家族做得好些。既然盗窃来了天命，那么我就得好好利用。要不然我的罪孽可就是双倍...我会试着尽快废除农奴制的，如果可以的话。按照我的习惯，可能会转成类似容克制的结构，倒也大差不差。义务教育和生活物资也会尽量配齐，至少不能比罗曼诺夫做得差。嗯，这么一想我就舒服多了。这票干得值了，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