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军队。301book.com沙俄的国家体系中还有文官和内官两个部分，这两个部分的入门要比军队简单得多，也更容易仅剩。但这两个职位并非入门就可以世袭，至少要升级到8级文官才可以传代。但无论如何，生活在沙俄也不是完全没有盼头。
对一个封建国家来说，有些盼头也就够了。沙俄并不需要更高效的动员，因为这种到处透着补丁和酒精的制度也可以组织起72万大军，足可以对阵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
这正是克里斯蒂娜想要的。属于“斯拉维亚”的广大地区并不需要中原式的高效官僚机构，只要凑合凑合能用就行。哪怕征召制度本身散发着补丁和酒精的味道，拿来对付今后的西欧都是小菜一碟。而搁在今日，那根本就不是一盘菜，只是开胃的小零食而已。
现在的俄罗斯也能轻而易举地征召起超过十万人的大军来。这些兵力对沙俄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对西欧来说简直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奇迹，因为他们能够动员的军队恐怕只有这十几万的一个零头而已。
俄罗斯可以输无数次，但却他们只能输一次。只要输掉一次，他们除了放弃之外就不会再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哦，克里斯蒂娜陛下，您的政治哲学充满智慧。您给了我们恩赐，这真是智慧的体现。您这是在哪学到的？”
“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认为，一个国家应该有立法者、护法者、执法者和平民四个阶层。其中立法者应当在完成使命后尽快退场，这个职能被震旦承担了。震旦为我们立法之后，他们完全不会留恋麻烦的西方政治，他们会立刻退场的。”
“那我们就是，护法者？”
“没错。在立法者退场后，护法者——也就是瓦良格人，将接过统治国家的大旗。在他们之下是中间阶层，负责辅佐我们的‘执法者’。最后就是平民，他们会都会得到妥当的照顾。所以我们的政治哲学并非来自我一拍脑门的决议，而是传承自古希腊的美好传统。”
“那么瓦良格人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希什曼显然是想到了波兰人。那是属于斯拉夫人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各路斯拉夫人显然都有自己的特色，而波兰就是其中特色最鲜明的一批。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每个人都乐于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我们的瓦良格人和波兰的施拉赤塔完全不同。虽然每个瓦良格人在人格上平等，但所有的瓦良格都必须要参军，所以他们的待遇就跟着军队的军衔来。这个军衔制和你们在奥斯曼这里也没碰到过，但它非常重要。这将是瓦良格国在罗马的立身之本。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理论上，这确实是未曾设想道路。因为设想它的彼得大帝还没出生的。当前的世界上和这套制度最像的，也就只有卫所制的。它和卫所之最大的区别也就在与待遇而已，别的都差不多。
“那我们是？”希什曼问，“我属于执法者中的哪个等级？”
“3级，你是中间那一级的二级。对照西欧那边的情况，我会给封个伯爵。封为伯爵后，你就是新罗马的世袭伯爵了，没人会去取代你的位子。你们每家都有为罗马参军效忠的机会，一般人可没有。庆祝吧，我可是给你们发了无论如何也挣不来的特权。你们是第一批接受这个崇高职位的人，也绝对不会四最后一个。”
——“所以，你都封出去了？”
“非常顺利，比我想想像的还要顺利不少。看来这些长期被排除在社会之外的保加利亚人确实非常渴望认可。”
“做了山贼往往都是想要被诏安的。因为山贼头领在山上做的事情其实和一支军队的统帅没什么区别。他们做着与其法外狂徒的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反而拿不到一点报酬。我想他们恐怕早就想要找个大势力来投靠了，只是奥斯曼实在是太离谱了，奥斯曼近几十年甚至都没有接受投降的意思，是他们自己放过了自救的机会。要不然现在奥斯曼恐怕还能再撑一会。”
“所有人都要参军，那些贵族更是重中之重。和之前预订的那样，他们将成为罗马军队的主心骨，在必要的时候全部都要响应征召，而且不只是他们自己。每个人都要把所有的孩子送到军官学校去念书，然后继续投入战场。”
“你好像很开心啊。好像你每次到分封的时候都会很开心？”
“哈，以前。以前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我最痛苦的是我的老爹留下一大堆还没有册封的封臣回来了，那简直是无穷无尽的灾难。每天我都要和话费好几十思辰来嚼劲，较劲——和别人较劲，和自己较劲，因为土地总是不够的。有限的土地上面待了太多的人，这对我们彼此之间都是前所未有的灾难。那可太煎熬了—和那些事情比起来，还是册封几个新人来得更合适。”
“某种程度上，我可以理解你。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的行动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想竟然可以随便分封，分封之前甚至不用划分地盘，因为到处都很宽敞。对了，他们后面怎么安排？”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朱由检摇了摇头，“反正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恐怕不会再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了。他们今天可是从你口中得到了分封的消息——那么接下来，他们恐怕会开始圈地。你要保持好贵族和百姓之间的均匀分布，不要让贵族变得太多或者太少。这俩都会有问题，太少了填不满战线，太多了又会搞出耶尼切里军团一只军团来。”
“圈地总归是要圈的。而且这地方够大，恐怕想要率兽食人都找不到人。这只生力军至少可以用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就另当别论吧。希望到时候保加利亚的每块土地都被好好耕作了，别空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