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陛下，您是说真的？！”
自称希什曼的希什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180txt.com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毫无防备。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听说，克里斯蒂娜是个抠门的君主，她的财政情况一塌糊涂。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等到了五次丰厚的奖赏。
“是的，是真的，你没听错。经过和凤凰王大人协商后，我们决定嘉奖保加利亚人的反抗义举。你们行为，赢得了罗马和震旦尊重。所以按照新罗马的规矩，你们所有人都将受封为世袭的瓦良格人。”
“瓦良格人的意思是，世袭贵族？”
“是的。所有瓦良格人，哪怕是准尉，都被视为世袭贵族。你们的孩子、你们孩子的孩子，你们所有的子子孙孙都将获得加入军队称为军事贵族的殊荣。”
“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西帕希？”
“额，你可以这么认为。”克里斯蒂娜没有否认。西帕希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比喻，因为二者的性质几乎是没什么区别。
和西帕希一样，现在的瓦良格也是“罗马帝国”的贵族。虽然这些贵族未必有头衔，也未必有待遇，但他们在政治意义上确实算是贵族。这种贵族和沙俄贵族基本一致。
那么沙俄贵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这就说不好了。在拿破仑面前指点江山的是沙俄的贵族，在壕沟里打滚的是贵族，在家里种田的依然是贵族。
某种程度上，沙俄这个“贵族”很像是施拉赤塔，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斯拉夫人普遍有在自己的族裔里划分军事贵族的习惯，但沙俄并不强制所有的贵族都一律平等。相反，沙俄用等级和军阶来吸引所有人加入这条升格之链。而且玩法多样、完整，受益也很不错。
最关键的是，这条升格之链很明确地有一个顶端。那就是1级军事官员——公爵。和波兰不同，沙俄很明确地承认存在39个公爵。而且这39个人的来源相当有特色，其中28个是留里克家族的后裔。其余人的公爵中，包括高加索、克里米亚和哈萨克的可汗，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的可汗等等。也包括彼得大帝的妻族，和他本人亲自提拔上来的士兵。
这39个人里头什么都有。有老俄罗斯正三色旗的，有新近归附的。有外戚，还有跟着彼得大帝打完整场比赛的缅什科夫公爵。
集合了所有成分的39个公爵给了整个沙俄社会以不小的激励。士兵会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当上公爵，而周围的边境部族看到连金帐汗国都能优待，他们自己往往也会选择投降沙俄。
这种事在波兰就不可能存在。波兰人恨不得把所有“贵族”都拉下马来——立陶宛公爵的存在已经让波兰体系出现了不小的问题。要是和沙俄一样再来39个贵族，那一切都要乱了套了。
但拿走了沙俄国祚的新罗马就可以。准确地说，这是新罗马之下的“瓦良格国”，就像奥斯曼治理下有马穆鲁克国一样。
在瓦良格国里，当然可以存在各种各样的瓦良格。克里斯蒂娜并不介意真的封出去一些“公爵”来作为第一等的封臣，但面前这些家伙似乎还不够格。
如果完全照办沙俄体系，那么除了公爵之外还有伯爵的男爵二级。
但实际上就算是公爵本身也没有什么能够实际被确保的权益。那些公爵唯一能被保证的就是他们去往西欧的时候能够接受对等的外交待遇——换而言之，那些公爵的权益只有在国外才能被完全确保。在沙俄自己来说，39个公爵中多有落魄不堪要卖家具的。其余数不胜数的伯爵、男爵，就更是如此。
沙俄和波兰最大的区别其实还是在与比例。波兰施拉赤塔的人口比例，在巅峰时期曾经接近过总人口的20%。处于社会边缘的施拉赤塔甚至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只在破木板上画上家徽，然后挂在门口。
而沙俄的贵族只占到总人口的1.5%，在1846年的具体数字是25.31万。
按照规矩，这25.31万中至少有10万人要在军队服役。而这10万人中，又有一半沦为自耕农，或者更进一步成为城市里的游民。真正去履行军事义务的只有5万人，他们要负责统帅整个沙俄的72万大军。
这是个相当理想而和谐的比例。政治军队中越有10%是军官，这个比例不高不低，甚至可以算得上优秀。这可以比得上普鲁士，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会略高一些。。
在纪律就是一切的19世纪，军官比例往往会成为影响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在拿破仑战争的东线战场上，虽然很难说沙俄离了冬将军还能不能赢。但沙俄相当不错的军官比例让军队一直都能保持一定的组织度，而不至于出现灾难性的大溃败。
实际上这个比例可以保证所有士兵都至少能认识一位贵族，让贵族们可以面对面地管辖士兵。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管理制度，因为那些制度都是留给没法面对面管理的“间接管辖”的。当军官老爷和士兵们真的面对面的时候，许多麻烦的问题都会被这种“直接管辖”解决。
这对普通士兵无疑是一种悲哀。因为他们的上升路径早就被排着队人的预订死了，普通士兵无论如何都很难获得仅剩。但就算是贵族，也仅仅是比他们高出一级而已。只需要稍微努力努力，就算是普通士兵也有登为贵族的可能，而且这种事情确实偶尔能发生。
不只是军队。沙俄的国家体系中还有文官和内官两个部分，这两个部分的入门要比军队简单得多，也更容易仅剩。但这两个职位并非入门就可以世袭，至少要升级到8级文官才可以传代。但无论如何，生活在沙俄也不是完全没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