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不好说，对我们很重要。525txt.com修长江黄河都要人，人不够的下场就是所有人一起完蛋，黄河泛滥把大家都冲到海里去喂鱼。我们的土地要求我们必须得维持一些人口才能活下去。不能像奥斯曼人这样吃肉糜就能活——当然，另一方面的问题是，人多了就吃不了肉糜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人不可能总指望着吃肉糜来渡过灾荒，朝廷在正常情况下可以赈灾。之前没赈灾，是朝廷里面的人有问题，不是我们的朝廷本身有问题。”
“嗯...这些话在欧洲这边，恐怕很不好理解吧。连带着我们搞出来的一些有趣玩意儿，在思路上都和欧洲这里完全不同——他大概快吃出来了。”
“嗯？？？”卡拉帕夏忽然停住了。他的腮帮子上下动了动，似乎在嚼什么东西。非常有嚼劲，味道好像还不错，
“吃出来了？”
“这奶茶里是什么东西？真好吃，从没吃过这种口感。像是水果，但又没吃过这种水果。”
“你可以自己用小汤匙舀出来一点看看。”
卡拉帕夏如是照办，从杯子里舀出来了一些...
半透明的，小小的长方体。吸饱了奶茶的汁水，看起来闪闪发光的，很好吃。
“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你不是说你要我们的茶菌的配方？这就是。只是这不是用茶来培养，而是用椰汁来培养，所以叫椰果。”
“椰果？是椰肉吗？”
“不是——茶有肉吗？茶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和这个差不多，只是风味不同罢了。”
杯子里这些“椰果”，确实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椰果”。虽然有果肉一般的口感，但它是用木质醋酸菌培养出来的一层一层菌膜。它天然就会长成一层一层的样子，然后拿出来切成丝就是椰果了。
比其茶，其实在醋里进行发酵更加常见，老醋坛子里经常就会直接长出来这种菌膜。比其茶水，醋坛子里更能保鲜，让这些菌膜放很久都不会变质。要是在茶里做，就不能放太久，也不能混进去杂菌，要不然会变成奇怪的样子。
王师现在不用茶也不用醋，而是用椰子来做。因为这确实很方便，椰子自己就是一个密闭的容器，很适合发酵。只要在椰子上钻孔，接种含有木质醋酸菌的卤水，然后再封口就行。过段时间打开来，里面就会自己长成“椰果”。
这种方法成品率相当高，甚至可以和茶、醋媲美。因为这本质上是一种发酵，发酵最难的地方就是控制杂菌。乳酸菌有能力杀灭其他的杂菌，但木质醋酸菌做不到。所以发酵的时候需要严控杂菌，只有茶水和醋里能做到。用椰子来发酵是在新近发现的一种好办法，因为椰子能自己密封自己，钻孔的时候讲究一点就很难混进去杂菌。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拯救了椰子这种产品。因为椰子不那么方便运输——那太不划算了。
椰子本身不是为了让人吃才长成这样。椰子肉里含有不少脂肪，这种脂肪在运输中会变质。它虽然不会影响椰子本身的生长，但会极大地影响风味。再者，椰子的“设计初衷”是在海水里面漂流，而不是被打包装进货箱里。把椰子放置在干燥的地方，本身就不利于椰子的保险。
而且椰子里头还就只有一大罐子水。而且就算没有变质，它放久了也不好喝。如果长途运到别处，很难想象有人会为风味不那么美妙的椰子支付运费。
但是发酵成椰果就不一样了。这让整个椰子的保质期大大延长，只要按期打开来吃掉就行。椰子的风味也能被保留在椰果中，其中不利于保存的脂肪和糖会转化成有嚼劲的椰果的本体。整个产品一下子就升华了，南洋的椰子一下子就能卖出去了。
杯子里的正是头几个批次的椰果。采摘下来已经过了几个月，吃起来依然有新鲜的椰子味，味道也依然清甜爽口，很适合加在奶茶里。甚至连椰果的口感都被保留了——做出来的椰果比茶菌更有嚼劲，给口味柔和的奶茶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滋味。
“这...这竟然是一种蘑菇？”
“严格来说不是，它实际上是蘑菇的分泌物...这个不要翻译，说起来有些奇怪，但看多了就不奇怪了。”
“大人。”卡拉帕夏捧着杯子，“你们怎么会发明这么奇怪的东西？而且竟然还很好吃？”
“额...其实问题很复杂。首先我们可以保证一定会好吃，如果不好吃也不会留下来了。但为什么会有人想到吃这玩意儿，我暂且蒙在鼓里，就像我也搞不清楚第一个喝牛奶的人到底对牛做了什么一样。但大体来说，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们认为应当珍惜粮食。我记得，你们喜欢喝格瓦斯？”
“是的，这是斯拉夫人的传统饮料。”
“格瓦斯是用面包发酵的吧？所以会有烟熏的风味。但我们认为粮食应当用来养活更多的人，而不是随便就糟蹋了。所以我们在制作发酵食物的时候，会优先考虑是否能保存现有的食物，比如制作腌菜。再比如，能不能凭空长出来——这玩意儿差不多就是凭空长出来的，它在茶水里面就能长出来，偶尔剩下来一壶茶就行。在醋坛子里也能作为副产品出现，用椰子专门生产反而变贵了。嗯，不过味道还不错。”
“这玩意儿是，凭空长出来的？？”
“很神奇吧？你们可以自己试试。只是要控制好杂菌，要不然就会变成单纯的发霉了。我看到你们对茶很感兴趣？那你们可以弄点茶水去培养，很方便。”
“大人！这是...这是零食，你们有没有凭空长出来的主食？”
“额...你别说，还真有。如果你有这个技术，你可以去养小球藻来吃，那个也饿不死人——诶，这个别翻译，就说没有。别让他们瞎弄，真的会吃死人。吃点茶菌椰果改善一下肠胃就差不多了，别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