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国王怎么了？我就喜欢有小屁孩当国王。liangxyz.com”
“你是图那小屁孩的家产吧——但真要打交道，小屁孩最麻烦了。因为你明知道他什么都管不了，还得假装在和他本人聊天，实际上你得转移到，和他的摄政交流。我那法国那小屁孩其实不熟，但之前想要跑路的时候跟他们有不少人情要还，现在正好送些酒过去，麻烦得很。回头监察酒库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我也帮你挑些吧，你不太认得西边的酒。”
“这倒是方便了。”
“那你要送给谁？”
“钱老头是要送的，孔阁老也要送。我想给皇帝也送些，但他这人不喝酒来着。所以也送他洋乳香好了，就说是药酒。说是药酒他大概就愿意收了。”
“啊，行了。”克里斯蒂娜抽了抽鼻子，“嗯，现在肉也差不多能吃了。你尝尝肉的味道怎么样?”
接过肉，确实是猪肉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先前克里斯蒂娜在上面抹了厚厚的一层蜂蜜，现在整头烤乳猪就和冰糖葫芦似的借了一层油光锃亮的糖壳子。外头的皮是脆的，里面的肉有些发白。
他吃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这...这么烤是谁教你的？”
“不好吃吗？”
克里斯蒂娜给自己也切了一片：“这很好吃啊。多好吃。”
“你是不是...是不是放太多糖了？你们家糖不要钱是吧？我感觉我在吃肉味的糖葫芦，切下来的肉也裹着糖浆。”
“嗯...”克里斯蒂娜陷入了深思，“我上一次烤肉是什么时候来着，这不是我爱吃的口味啊...啊，我想起来了，是上次打猎的时候，5年前。还挺麻烦的，要烤5个小时呢。”
“5个小时？下午你在这没动，就在这烤肉？”
“是啊，我可是难得让自己放松一会，准备晚上一起尝尝。你没这么玩过吧？整块烤肉都要烤很久，因为要慢慢地‘烘’，用食材自己的水分烤熟它自己，这样才能丰富多汁，锁住味道。烤乳猪算很快的了，五六个小时就行。那些烤骆驼的，要埋在沙坑里烤，要烘烤六七天呢。”
“额...还行。”
“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
“口感还不错，就是调味有点...”朱由检想了半天，“我这么说吧，你没有放盐，所以甜也不够甜，有点齁。里头的白肉没什么味道，不过口感确实不错。”
“啧。”克里斯蒂娜自己也吃过了，“确实。下次还是让专业人士来烤吧，让老邵来烤。”
“你别找他，他做的是宴席菜。烤乳猪他十分钟就能搞定，烤的像模像样。但那也就烫伤，上个色而已，多汁是因为不太熟。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咨询他一下，这烤乳猪可以配个酱。”
“啊！对啊！”克里斯蒂娜一拍脑袋，“我给忘了！以前有人烤乳猪的时候，要配酱吃的！”
“我也早该想起来的。两个不会吃的人凑在这，还真是麻烦啊...”
“老邵人呢？他刚才钥匙在这，就能提醒我们要蘸酱了吧。”
“他可忙得很，他在跟着耶尼切里盘点奥斯曼留在宫里头的资产。锦衣卫都去数数了，我的老天，我去看了一眼。那个库房里，景德镇的外贸瓷碟子，从我脚下还是堆，堆得有两层楼那么高，竟然还没拆封！上面还贴着封条。这些全都要盘点，盘点完了我们才好分一分。而且最大的一块蛋糕，需要你来亲自切开。”
“我明白，仪式还得我来办。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是礼物，可以送人。进城的荣耀不能分，我得亲自来办。按照寓言，必须有人骑着白色的牡马从罗曼努斯门进城。”
“话又说回来，皇帝在哪？”
“据说皇帝在黄金门下，或者在罗曼努斯门下——谁知道呢，反正皇帝变成大理石也只是传说而已。当时的人觉得黄金门是罗马的正门，应当在那里。后来知道苏丹是从罗曼努斯门进城的，就传说变成皇帝的大理石藏在罗曼努斯门下面了。我就想着，皇帝就算变成大理石，他又不是人参果，怎么能遇土而入呢？”
“那你觉得皇帝应该在哪？”
“我觉得我不该管。我又不能真的把大理石像从地里挖出来——挖出来了，那我们算什么？我说白了也只是奥古斯塔，是瓦良格人。要进城做王座的莫林先生，他更是个威尼斯人，他的执政之位应该在西罗马。但凡有一个希腊人正统些，我们都不好入君士坦丁堡的大门。”
“那么，万一呢？”
“没有万一。虽然这是希腊人的国家，虽然希腊人毫无疑问地是罗马公民。但这里由我掌控——来自北方的瓦良格人。在希腊人重新掌控这座城市之前，我会号召更多的瓦良格人南下，在城里先顶替耶尼切里的位置。这次送回去的礼物，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从老家多招点人来。”
“够吗？这些礼物？”
“有酒就行。而且天冷的人，都会喜欢来南方度假。我虽然说着喜欢在雪地里打猎，但谁会愿意把生活当做挑战啊。在雪地里活下去已经很难了，小孩子才会喜欢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蹦跳。要是有选择，恐怕有不少人会愿意来南方，尤其是君士坦丁堡这么个世界渴望之城。公民的身份触手可得，会有人愿意从雪窟里钻出来的。”
“那么...”朱由检顿了一下，“那边的国王，会放人吗？”
“好问题，所以我送礼物也是打个招呼，看在都是维京人的份上我知会一声。他们钥匙不乐意，那就另外办了。另外德意志和斯拉夫都可以算上，我估摸着，德意志那边愿意来的人有不少，而斯拉夫离得近，自然也可以。实际上我也在考虑把一部分耶尼切里吸收入瓦良格人的序列。”
“包括花匠？”
“你说他很能跑？我觉得可以，我这里其实也需要些斯拉夫山民来担当部队的前驱。所以，看他的表现吧。如果他在入城式里不给我添乱子，我可以考虑让他以斯拉夫人的身份抬入瓦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