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历史，可真是有些俗气...”
“巧了，他们自家也是怎么说的。133txt.com有位做了‘大帝’的腓特烈二世，18世纪的人，他翻了勃兰登堡家历代的日记，其中也就包括我们这位大选帝侯的，还有其他勃兰登堡家长的日记，纂成了一本《勃兰登堡家族历史回忆录》——他们自家人也说，勃兰登堡的早起历史确实是乏善可陈。你要是跨越时空，去告诉那些勃兰登堡先祖：嘿~你们现在是在为普鲁士王国奠基啊！他们只会一头雾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普鲁士王国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怎么听着像是在赏析古文？我有时候也在想，作者真的有这个意思？怕不是先生硬是附会上去的，其实古人根本就没想过那么多。那么一想，这个威廉还挺厉害的。只有威廉，只有这位‘大骡子’，他是第一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啊，那你是得给他发一份嘉奖令，鼓励鼓励他。兴许他时运就来了呢。”
“这样到也好。就像我想要留着杨·索别斯基一样——烂人好找，这个世界上不缺烂人。但是英雄难得，碰着一个是一个。但凡是英雄好汉，就算他站在我对面，我也会敬让三分。反正，他也伤不到朝廷一根毫毛。”
“那你这边的烂人呢？”
“烂人毕竟是烂人，用过了扔掉就行。他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我这个人是疑人不用的，能不用的时候我尽量就不用这一波人。克里斯蒂娜觉得，我喜欢对自己人下手，她是不了解我...”
“那你确实是喜欢对自己人下手嘛，你不是出了名的喜欢做这事？”
“这是过去的我做的啊！我已经道歉过了，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额...好像确实有道理。别人不好说，你确实是这样。”
“总之，不了解的我的人都会这么想——此大谬也！我这人一向是尊敬英雄好汉，我的标准自始至终贯之如一，我只会拿捏那些愿意被我拿捏的人而已。就比如我拿捏舒贾那个酒桶了，但是达拉舒科我可一直都对他报以礼遇，把他请到南京去当人质——这是防着他。我防着他，说明我看得起他。好吃好喝招待，和防着他，这并不冲突。”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爹也是这样...”
“那可太对了!令尊大人可是天字头一号的好汉，他不在我这36天罡里，因为他是天王晁盖啊！我是真怕他这种江湖大哥海贼王，所以一直‘供’着他。”
“那我可真是谢谢您对家父的‘惦记’了。他是被你惦记过的人，下场已经...已经还不错的。我不知道那位一直被你惦记的‘太后苏丹娜’，她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她和你父亲又是一码事。你父亲是和我最多的，但那位太后苏丹娜，她可是要受着一份大大的赏功牌——就是她在历史的关键转折点上，选择彻底导向君士坦丁尼亚的中央政府一边，才废了奥斯曼的土耳其继承法，弄得奥斯曼武德尽散。虽然这对一个正常国家来说当然是福气，不打仗对大家都好。但被我惦记上了，这福气可就是我的了。”
“那这老太太可是你的福星啊。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这...我还能怎么办？她都一把年纪了，我就算真把她拉去三堂会审，也多半没什么下文。我甚至也不打算把她‘请’回南京——她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没有当人质的价值。再着，她要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会有人认为是我动的手。虽然我也不太在乎再背个不好的名声，但这没必要。倒是那个小买买提...”
“那个和福临一样大的小苏丹？”
“对，他很重要。因为你也知道，奥斯曼的血统有那么一部分流落在阿拉伯和波斯。如果他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就有可能出现奥斯曼的其他宣称者。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南京。”
“那么...既然已经排定座次，动手的时候就到了吧？”
“现在已经万事俱备了。来自北边的威胁被解除，计划很顺利。李定国会在简短的‘收尾’之后来支援，而我们会在他之前先到达君士坦丁堡的城下——埃及那边呢？齐活了没有？”
“科普特人已经就位了，随时可以乘着铁甲船向前浮渡。虽然不太吉利，但他们确实可以排成陈友谅式的阵型。只要不碰上太祖皇帝那样的鸿运，连环的铁甲船会让艨艟快艇一类的玩意儿失去用武之地，海战上应当没什么问题。只是，我还没搞定热那亚那边的账本。
“那是另外的事，是重建新罗马的时需要关注的工作，我们现在还没开始重建呢，还在打扫屋子。等打扫完了，再去解决热那亚也不迟，你多看顾着点就行。热那亚看来不太能赶得上最后一次东风，这恐怕得由威尼斯人独占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能不能再给那些热那亚人说明情况？他们现在其实很危险哦。”
“嗯...”郑成功想了想，“你得给个明确的目标。你需要他们怎么帮你？我好去联系。”
“佣兵，我现在不怎么缺钱，我要的是生力军。让他们和威尼斯一样发送佣兵来，或者至少辅助威尼斯运送佣兵。出船也好，出人也罢，这都可以，但只出银子是不行的。我们不缺那两个钱，我们要看的是态度。”
“这是很明确的要求，他们会知道的。另外，金角湾对面的加拉太也是他们可以立功的地方。”
“他们还能抢下加拉太？”朱由检自己都不指望。
“他们或许可以试试，我可以把话带到。现在他们只是协助刺探布防的情报，但他们完全可以更进一步，直接中心开花。我老爹攻城的时候就是这这样——由海到陆，得找个人开一道侧门才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