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耶尼切里，竟然一声不吭。liangxyz.com”
站在门外，朱由检和克里斯蒂娜目睹了耶尼切里成为“内卫”的全过程——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同样都是扎出来一盆血，耶尼切里连叫都没叫。锦衣卫也没问，只是继续扎。
扎的人一声不吭，挨针的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扎，扎够了数。
“老邵，你看这怎么样？要加倍吗？”克里斯蒂娜问。虽然全部都交给邵纲来处理了，但她还是得问问中间的流程。毕竟邵纲不可能一直都待在罗马主持情报工作，她迟早要接手过来。
“不必继续。耶尼切里和这些法国人不同，法国人回老家是如鱼得水，而他们去法国则是离水之鱼——奥斯曼用离水之鱼来控制耶尼切里，我们也用同样的方法。只要把这些耶尼切里丢到巴黎去，他们除了听令之外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像离了江湖的鱼只能靠你喂鱼食来过活。”
“那么...怎么送鱼食呢？”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克里斯蒂娜小姐。”邵纲回答，“我可以帮你安排监视法国的人，也可以帮你安排监视‘监视法国的人’的人，但是‘监视“监视‘监视法国的人’的人”的人’只能靠你自己解决，因为这个人要直接向你汇报——除非你算自己去巴黎给他们送经费。”
“额...那还是算了吧。自从看了那些书之后，我可不想去巴黎了。”
“哦？这是为什么？”朱由检问。
“因为我觉得我‘另一段人生’的关键转变可能就是在巴黎完成的。放弃王位之后，我虽然在巴黎还是受到了礼遇，但烤鹅的第一刀并非是切到了我的盘中。”
“意思是，你在巴黎第一次没有被当做君主？”
“嗯，也是第一次没有被当做首席。那意味着我必须接受不是一个超凡之人，虽然这是个残酷的事实，那时的我也必须要接受——我不想去巴黎了，我光是从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到那种失落。这次我连闲逛都不会去巴黎闲逛，要去就带兵去。还有罗马，第二个伤心之地，更是要带兵去，还得先炮轰一轮。”
“我感觉你好像有很大的积怨...也好，有气就出，英白拉多不该憋气。那你有没有能代你去受气的？”
“我得看看。我之前拉了个业余的骑士团...”
“业余的？骑士团还有业余的？”
“诶呀，就是陪我一起打猎的嘛。这似乎是一种传统，就像亚历山大也有他的伙友骑兵。不过我那时候不打算结婚，所以我组建骑士团的时候都要求他们发不婚誓言。现在怎么办，他们不会发现我作为团长最先退团了吧...”
“不会吧？那退团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是我自己定的，我说过退团了就要...额，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觉得他们也不是真心想要不婚，只是想要当国王的亲随而已。你看还有人为了接近皇帝把自己切掉呢，这只是发个誓言而已。这里头确实有几个是我的得力助手，涉猎野猪的时候都冲在最前面。”
“那他们靠谱吗？”
克里斯蒂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邵刚：“老邵，你有没有扎过贵人？”
“我没有，但锦衣卫要扎人从来不问官有多大。”
“那就行了。我这里有几个...还算靠谱的，但只要入门就必须扎是吧？”
“也可以意思意思。”邵刚比划了“一丢丢”，“施刑的轻重，取决于你要什么效果。你要是想宽限他们一点，那我可以手下留情，正常刺的梅花上去。照理说正经刺青不会很疼，你看这放血一大盆是刻意要折腾而已。”
“不不，我不是问要不要留情。全都不要留情，都往死里扎。这耶尼切里怎么扎，我送来的骑士也你怎么扎。这是我得想个办法和他们说明——老邵，这个需要说明吗？以后不论高低贵贱全都扎一遍再进门？”
“嗯，这很有必要。”邵纲回答，“从我们的调查来看，无论丐帮还是漕帮，他们的规矩都是自上到下一条线，从帮主到帮众都不例外——如果可以...”
“啊！我吗？不不不，我怕疼。”
“不是，我是说你可以佩戴一个勋章来替代。一个血梅花勋章，或者令牌什么的，拿来做兵符。我建议你做成令牌的样子，因为欧洲没有这个习惯，不是门内人就不知道这玩意儿长什么样。就比如这样。”
邵纲把手伸向腰间，随手接下来一个金色的锦囊。
“哦~~~我知道这个。”克里斯蒂娜指着它，“这个是金鱼袋是吧！我在书上看过。原来你每天挂在腰带上就是金鱼袋！金鱼袋里面装着鱼府。但我听说本朝没有了？”
“别人没有，但我是有的。”邵纲打开金鱼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鱼符”。
金灿灿半条鱼，闪闪发光，银包金。靠里的一侧有钥匙似的暗纹，形状毫无规律，可以和另一半鱼符匹配。、
“我可以看看吗？这个好漂亮。”
“额，抱歉，只能看外面。”邵纲把鱼符翻过来，外层朝上，“这个是最高机密。之前在北京不需要鱼符，搬到南京之后这块鱼符用在皇帝本人的门岗上。所以这个，只有制台一个人能看。不过这个形制你可以模仿模仿，做出两块可以拼合的鱼符。”
“保密效果怎么样？”
“类似骑缝印。我建议你给每个干员都做一个不同的鱼符，然后把所有的鱼符都存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任务交接的时候认符不认人，一旦泄露就立刻销毁对应的鱼符。你还要准备一个笔记本。”邵纲比划了薄薄的一页纸：
“这张笔记你要妥善收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其上要记载每个人对应的‘符号’，这就是密码。人和密码一一对应，所有人和密码的对应关系应该有且仅有一份，就存在你这里。这是整个情报系统的最高机密，你不能给任何人看，包括我在内。你有什么符号可以用吗？”
“大概，如尼文字？”
“是你们的符文？可以。那就用如尼文字来编码。我会让金匠开始打造，这次去法国的任务拢共需要6个鱼符。3个嘉布遣会，三个耶尼切里，每个人都要拿一块。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下线以外干员的密码，只能向下兼容不能平行或者向上兼容。包括连金鱼袋也要用专门的材料，用专门的方式来封印。这都是经验之谈，你把这套用在法国人身上完全是大材小用，用牛刀杀鸡。虽然暴力，但也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