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我们都买。133txt.com”莫林一口就答应了。
“你答应得这么快？难道不用考虑一下吗？国姓说你们威尼斯是禅让制，所以应当有个朝议之类。”
“我很确定。威尼斯的军务是我来负责，我对这太清楚了——您可能不知道克里斯蒂娜陛下的家乡是什么样。那里可是不会开船的北欧蛮子，那里是···咳咳咳！”他本想继续说，却还是刹住了——一听到这是给克里斯蒂娜的海军设计的船，莫林一下子就懂了。这可是傻瓜设计啊！连傻瓜都能用的战船，那得有多厉害。
“那什么···”莫林的绞尽脑汁找到了别的理由，“是波罗的海，风高浪急，风向就像大西洋的风暴一样随时变换。偏偏那里岛屿众多，还需要近岸战斗，所以帆桨战船也少不了。”
“嗯，这倒是。”甘辉点了点头。
“而且，克里斯蒂娜陛下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啊！如果陛下她认可了震旦的设计，就说明震旦给出的图纸是当世最先进的近海战舰。毫无疑问地，那也会很适合威尼斯。只是，到底是什么样？您能不能透露一下？”这倒不是敷衍。如果克里斯蒂娜觉得很行，那就一定是好东西——莫林是这么认为的。
“哦，你等等。”甘辉掏出手册，“咱俩对话其实挺麻烦。你要通过翻译来讲波斯语，我其实也是个译员，我是在传达国姓爷昨天晚上交代我的要点。他要是没写，我就不能说了。”
“那国姓到底写没写？”
“你等等啊，我看看。啊，他写了。国姓爷说，可以给你粗略介绍一些——简单来说，我们给克里斯蒂娜国王设计的战舰系列，名叫‘群岛战舰’，有大有小，是一整个系列。当初设计这一系列帆桨战舰，是抓到了这一型战船的特点，就是太费人力了。在不方便借风的地方，行船离不开人力，这点没错。但过度依赖人力，会让船变得根本就不像船，倒像是会浮海的陆军。”
“对对对，所以震旦是怎么解决的？克里斯蒂娜陛下到底看中了什么设计？”
“她委托我们设计的部分是——用技术手段来替代人力。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船提体型并不大，但是却有5根桅杆，是吧？这就是用来适应风向多变时的设计。只要往船上加桅杆，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请等一等，我认为这有个问题。桅杆多了，需要的水手也就多了吧。据我方的经验来看，三角帆最大的缺点就是实在是太大——为了推动船身，巨大无比的三角帆几乎都要占据了整个甲板。如果是这样的三角帆，就算加桅杆也没有用，甲板上根本就放不下。但要是加标准船帆，又需要一大堆人力。这可怎么办？难道震旦有解决的办法？”
甘辉指着上方：“难道你没发现，我们甲板上就没几个水手吗。”
“嗯？！”莫林忽然就悟了，“你们给装的震旦帆？多少？我先给你们报个数——就盖伦船那样的风帆而言，主桅杆要30人一班，次桅杆至少22人。那震旦帆，要多少人？”
“你现在这艘——首尾两根桅杆要6个，中间三个8人，望巢上2个人。所以，我们这艘船用在风帆上忙活的，就只有40个人。”
“就只有40个？！那平时不用操作吗？”
“大多数时候实际上都不用管。风向复杂的时候会麻烦些，要配合一下方向，一面帆3个人去操作就行了，其他人在甲板下面休息。哦对了，你还没看下层甲板吧？”
“下面？下面那是什么？下面不是储藏室吗？”
“不不，下面不是储藏室。来，我带你看。”
甘辉带着莫林等人下到了斗舰的负二层——莫林一眼就惊呆了。
这一层，竟然是床！中间一个笔直的过道，两边竟然是一排排隔间，每个隔间里都两排三层床铺。虽然很挤，但真的有床能拿来睡觉。正是白天，大多数隔间的帘子都拉上了，不少人在里面倒班睡觉。
“床？！你们竟然空出一层来拉床？这船上的甲板是用魔法掏出来的吗？”
“当然要床喽。又不是黑船，怎么能不让人在床上睡觉呢？就算没有床，好歹休息室得有一个，让人打地铺吧？我当初是见过你们的船——好家伙，和蜂房似的，连落脚的地都没有。我们这一层，也不全都是床铺，只有一半是。因为这也够了，够一半的人在这睡觉。这层另外一半的位置拿来装吃的。比如腌菜，腌肉之类。还用来培点豆芽调剂一下饮食。”
“下面，还有一层？”
“当然，还有一层，要不然炮弹和冰块往哪放。”
“冰块？！你们带冰块干嘛？”
“储水啊，总不能是吃刨冰吧？虽然也确实吃。不过你们也可以试试。你也是海上来的，你该知道吧。存水存久了，总会有一股子霉味，恶心得不得了。用冰块就不会有霉味了——当然，那会有一股子稻草和谷壳的土味，也麻烦得很。不过，泥土味总好过霉味，好歹泡茶的时候能消掉味道，还别有一番风味。”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就是‘用技术来代替人力’…这要是一艘盖伦船，少说也得多出一倍的人来操作。”
“没错，就是这样。你可以看到，我们整艘船其实都没有多少人，所以可以空出大量的空间来干别的事情。不过群岛战舰并没有像我们这样‘浪费空间’，给克里斯蒂娜国王的设计并不像斗舰一样安逸，而是把空出来空间挪做它用。比如，你可以看看这张图。”
甘辉把小本子递过去，让莫林看了一角。
“这是什么东西？”图上的船让莫林摸不着头脑。水手在甲板上划船，小小的船体上挤了三根大桅杆。
“这…我没搞懂。如果水手在甲板上划船，那炮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