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后来的工艺够了就可以用在潜艇上了。180txt.comussr用的时候，是把整台机器——连着气缸、活塞、曲轴、换热器，甚至包括发电机器，全都密封进一个钛合金的大罐子里。除了有一个油箱以外，对外就只接出两根电线，根本就没有外露的机械结构，所以才不漏气。”
“倒也是。这么复杂，1816年根本整不出来这个活，那才只是拿破仑的年代而已。那年头，根本恐怕也想不到用机械结构以外的方式来驱动。不过这么一说，我这里倒是正好可以用了。”
“确实。因为你只是要驱动一个飞轮而已，所以不需要上氢气这么麻烦又危险的东西，空气就够了——而且说实话，你用人力来驱动，工作一小时也就消耗几碗饭。你真用斯特林发动机，怕是要烧几百公斤的煤，还不能用文火，得用猛火。”
“没事。”朱由检摆了摆手，“我大明的面子是无价的。一点煤而已，孤准了。”
“谢制台！”邵纲登时就拜了下去，“我替父老乡亲多谢制台了！”
“没事没事，我大明仁恩浩荡，是得对朝廷的干员好些。你去喊一嗓子，让他们加把劲。摇完今天，后面就不用摇了。”
——五分钟后，屋子里的锦衣卫干劲十足的热身结束了。鱼雷被抬了出来。
这个鱼雷其实并不大，长3.2米，氧气瓶粗细，纺锤形。整个鱼雷重二百斤不到，几个人就能抬着走。不过考虑到里头有些机械零件，鱼雷是被装在小车上推着走的。
鱼雷里头绝大部分重量都是“导引头”那个120斤的实心铜坨子飞轮——飞轮的体积并不大。铜的密度是人的9倍左右，那块铜坨子的体积大概也是一个120斤重的人的九分之一。
这个小而沉重的飞轮会在人力的驱动下加速到每分钟数千转——大概是电风扇的转速，然后驱动尾部的螺旋桨。至于平衡，完全靠飞轮本身的陀螺仪效应。200米内尚且能瞄准，200米外飞轮跑完了就人畜不分。
然而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其造价却高达2800块大洋。因为造它用的不是铁匠，而是钟表匠。全埃及的能来的钟表匠几乎都来了，他们围着这小小的玩意儿工作了一个多月，给苏丹上贡品都没这么麻烦。
耗费这么多工时，就是为了把一枚40kg重的弹头送到敌舰的水线以下。这装药其实和大火箭没什么区别，造价却高了一百多倍。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检不心疼那几百斤煤——那点煤钱根本就不算什么，这鱼雷的价格早就上天了。
“啧。”看着抬出来的鱼雷，朱由检叹了一声，“简直是，烧钱。这东西拆开来，里头的结构之精密，甚至都可以送到故宫钟表馆去展出了。这么好的玩意儿，竟然要送去炸掉，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要是不想呢，你可以上人嘛，也就几百个人。”
朱由检摇摇头：“那可不行。我大明的科技世界第一，我大明就是要用钱去砸人，怎么能用人命去堆呢？”
“但是照这样下去太慢了。就算到了开战的时候，也未必能造出5枚来。”
“不要紧，打中一枚就算胜利——实在不行，我们就专门拽一艘奥斯曼战船出来打靶处决，然后把战果写成战报发回去。将来史书上一定要写上——大明水师用鱼雷击沉了奥斯曼海军旗舰。”
“是，用3000块的鱼雷去打2000块的船，真有你的...好家伙，我看他们往斗舰上搬鱼雷的时候手都在抖。”
“能不抖吗，这玩意儿比斗舰值钱多了。要是一个不小心砸地上，维修费能抵他们十几年的俸禄。”
鱼雷被搬到岸边，斗舰上面放下吊机来运。上船后，就直接停在甲板上，挂在救生艇的位置。
放的时候也是直接从那里放下去的。甲板上临时加了一套手摇的连杆，负责给鱼雷“上劲”。而在就绪之前，还得拆开鱼雷的壳体，往里头加入最后一个部件——风螺。
风螺必须要最后放，要不然前面热身的时候就得把全营的人吵醒。如果在船上才放，吵到的也就只有船上的人而已。
“好家伙。”一旁的邵纲摇着头，“这玩意儿不放风螺的时候都嗡嗡嗡地响，放了风螺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这不是没办法吗？”朱由检摊开手，“不放风螺，怎么知道转速有没有到呢？风螺的声音越大，说明转得快。转得越快，威力就越大。”
“您是指‘听起来’的威力？”邵纲问。
“转速和航速、稳定性也有关系嘛，不只是听起来。转得越快，跑得越快，跑得越稳。所以把转速提上去是有必要的。好听，就是好雷。”
“别说了。”奥古斯塔拍了拍邵纲的胳膊，“他花了2800块，你总得让他听个响吧。2800块得买多少烟花啊，这就听一声而已。”
“咳，那么制台，等船到了就可以演示了。顺便——浮标上的也准备好了。”
“哦~~也准备好了是吗。”朱由检朝着“浮标”那里看了一样。上面隐约有人影在晃动，只是压低了身子。
这浮标做那么大，不只是为了好命中，也是为了装药——朱由检其实对这个鱼雷的准头没那么有信心，所以一会要是打中了倒也罢。要实在是打不中，浮标上的水兵会直接把浮标里头自带的炸药给点爆。
浮标里头那些额外的装药，也可以制造更好的节目效果。
朱由检也只打算演示这一次——回头到了威尼斯那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朱由检就不打算在那个客场的环境进行演示。尼古拉斯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来这一趟真是赚大了。
“行了，摆仪仗，我们去那个幸运的观众那里。2800块的大烟花呢，让画师准备一下取景，回头等爆破了奥斯曼的船就照着这个节目效果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