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经过研究，我们得出了新的结论。159txt.com克里斯蒂娜小姐，我们计划上就多了一个项目。”朱由检向旁边招手，邵纲递上来一个小本子，“我看看，这个计划应该放到奥斯曼后面，大概。你觉得应该放在哪？”
茶杯摆在两个人中间——这是第二天的晨会。有关法国的事情，朱由检得问问她。至于怎么在重农主义上开花的问题，朱由检不打算和她掰开来说，因为她真的回去办。
这么久以前，朱由检也知道她的脾性了。克里斯蒂娜的行动力和意志力都非常强。如果她觉得好，那她真的会去做。她几乎不会考虑制衡的问题，她甚至觉得“制衡”这种行为本身是需要克服的。
朱由检也很疑惑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这是乌克森谢纳首相的“君主教育”所致——但这种君主教育不是在克里斯蒂娜身上“生效”了，而是“反弹”了。逆反心理出现在熊孩子身上只会让家长头疼而已，要是出现在国王身上那头疼的就是满朝文武了。
朱由检还记得，刚出门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极其复杂。虽然有实际上的父女之情，但两个人的政见截然相反。克里斯蒂娜显然对“战争”有自己的看法，但乌克森谢纳首相只想让这场战争尽快结束。
因为30年的欧战里，真正只有最后的几年是克里斯蒂娜主导的，前面25年都是老头子在操办。老头子把大半个人生就投进去了，他不想再打了。但尊敬的国王陛下还没玩够，她还没来得及把面前的按钮都按一遍。
所幸，大概是这两年拍了不少按钮，克里斯蒂娜变得沉稳了不少。朱由检现在也更愿意去征求她的意见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好事。
“我看看。”克里斯蒂娜盯着墙上悬挂的地图，“大概在攻击奥斯曼的同时，计划就可以开始了。你是知道的，法国和奥斯曼早在70年前就结成了渎圣同盟。从‘之后’的情况来看，这种同盟至少会维持到19世纪，由科西嘉天降伟人、欧洲小项羽来终结。所以就目前来看，这种盟约非常稳固。”
“那么，这会让法国和王师陷入敌对吗？”
“不，我认为相反——法国人连教皇和整个天主教世界都能背叛，一纸盟约而已，有什么不好背叛的？法国，作为欧洲大国，他和那些小国最大的不同点是他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的外交阵地要维护，而不是像轻飘飘的叶子一样随波逐流。对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法国人来说，【实用主义】才是他们的一贯标准。”
“那么，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以迅雷之势击溃奥斯曼，先把法国吓住——然后他们就投降了。这也是一种实用主义。”
“喂喂，你是觉得入侵法国那茬还不够是吗...”
“没错，我就是很讨厌法国，臭死了。从罗马时代就不洗澡的高卢人，连他们的国王都受不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把宫廷搬到凡尔赛去。不过，我很欣赏他们的实用主义。你看黎塞留和马扎然，顶着红衣主教的衔还敢和罗马蠢驴叫板，我就是喜欢这样。虽然马扎然这家伙有点...”
“对了，马扎然到底是什么样的？”
“黎塞留的拙劣仿品，仅此而已。我不知道后世对他的评价如何，但《三个火枪手》描写的情况和我所知的基本相同。我的映像中，马扎然就是这么个阴鸷而奸滑的佞臣，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黎塞留政府所留下的惯性。要说他有什么优点，那就是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才能，所以提拔了蒂雷纳这样的能人——但对待大孔代这样的猛将时，他这种自知之明又不见了。”
“这么说，他好对付喽？”
“不，我认为他更难对付——黎塞留会审时度势，但我不确定马扎然是否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我也不确定他的信息渠道能否畅通地把前线的消息送到他手上。所以，这问题就大了。亚里士多德说过，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越多，这是智者的共同点。而庸人，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打上巴黎。”
“等等等等，且缓缓...如果可以避免，我不想和法国做无谓的战争。这毫无必要。”
“我觉得你有足够的实力和法国开战。”
“的确，我的确可以和法国开战——但我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场战争。克里斯小姐，我希望你和我一样，永远不要发动自己结束不了的战争。凡是战争，一定要有明确的目的。如果我们打上巴黎仅仅是为了解决一些...细碎的问题，那这张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招惹了孙行者，就是捅了猴子窝啊！”
“嗯...如果你不希望采用我提供的中策，那我可以提供上策。”
“上策好！克里斯小姐，你的中策太可怕了，我建议你以后一直提供上策。那上策是什么？”
“你应该听过...算是个都市传说。就是铁面人，《三个火枪手》里头说的。”
“铁面人？真有这个？路易十四真的在巴士底狱用锦衣玉食来供养一个一辈子戴着面具的人？”
“对，这件事是真的，巴士底狱确实有这么个人。囚犯63489000号，终其一生都戴着铁面具。”
“好家伙！那这家伙是谁？《三个火枪手》说，他是路易十四的孪生兄弟。马扎然为了把法国国王的人选控制在‘黎塞留派’的掌控之下，所以把路易十四的兄弟囚禁起来的。这难道是真的？”
“假的。现在就有了，路易十四现在才10岁，铁面人的传闻早在七八年前就传开了——总不能两岁就关进去吧？那面具岂不是要一直换？这走错到阿童木片场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人...”
克里斯蒂娜摇摇头：“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法国的最高机密——虽然，大概巴黎市民都知道了吧，都知道法国高层有这么个秘密。但具体这个秘密是什么，有各种流言。后世主流的流言，说他是路易十四兄弟。但现在...呵呵...现在的传闻可是——铁面人是路易十四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