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时代的风云正在变换，历史的车轮总是在滚滚向前。you-pin.com但车轮是圆的，有时候滚一圈回来就又能看到一样的东西——这叫做经典复刻。谁也不能保证，欧洲不会再来一次十字军。而且我看现在欧洲就很有发动十字军的民意基础嘛。”
图曼咽了口唾沫:“国姓爷，我看这怕是...怕是挡不住啊。”
“你放心，天塌下来有王师顶着。王师西征，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不可控的群体性迷狂现象。这就像山火一样，必须在源头处将其掐灭。等山火延烧到漫山遍野，那想灭也灭不掉了。”
“那点火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说了一半，图曼停了下来。他看着郑成功，等着他来接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问，诱发这种‘群体性迷狂’的人到底是谁，是吧？我可以告诉你，绝不是我们。诱发它的，是时间。是时间在趋势着欧洲人发狂，趋势着他们开始大迁徙。你知道有一种动物叫做旅鼠吗？那是生活在寒带的一种仓鼠。每当数量急剧膨胀后，旅鼠就会分群，迁徙，寻找食物丰沛的地方居住。”
“那他们就像是旅鼠？”
“这你难道没看出来了吗？”郑成功反问，“罗马的事情还不够明白吗？我这是客气的，还没说他们是蝗虫。每次欧洲人——准确地来说，就是那些过去给罗马当附庸的蛮子们，他们几次三番地发动群体性的迷狂事件。你算算这个频率——大迁徙，公元6世纪。十字军，公元11世纪。现在是16世纪，可不又得来一次？”
“我的上帝啊！要不是你们来了，我还不知道大洪水又要来了！那他们现在岂不是随时都要来？”
“还不一定。你看，他们现在只是第一阶段——旅鼠并不会在人口爆发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迁徙。他们的第一选择通常是自相残杀。你看，他们刚刚杀了30年，已经杀到头了。就和过去一样，他们下一步就要开始大规模的迁徙。而你们，你可别忘了，你们离欧洲最近，他们开着船就直接杀过来了。”
“啊，这！这...难就快了？”
“快了快了，也就这几十年。”
“...”图曼愣了一下，“原来有几十年那么长？”
“几十年难道还短吗？区区几十年罢了，只是一代人的时间，你有生之年就能碰到。”
“恕我直言...几十年，这已经超过绝大多数马穆鲁克的政治寿命了。倒不如说，就算是在马穆鲁克王朝时期，也只有区区那么两三个苏丹有‘几十年’的执政时间。几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不是一辈子，而是几辈子的事。”
“你们还真是像蜉蝣一样速生速死...不知道蜉蝣是什么？无所谓。我只问你，别的马穆鲁克可以不管，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继承，指不定就会在死后被清算，运气不好的在生前就让人打了黑枪。但是，你呢？你可是要做泥螺猴的人。你不能就光看着眼前这么一段时间吧？你得为后头想想。”
“国姓爷，这个理由确实可以说服我，而且很充分。但是，恐怕也只能说服我。其他的马穆鲁克们对自己未来的境遇可没有什么好的预期，几十年之后的事情恐怕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说服你不就够了吗？”
“可是...国姓爷，您也知道，我也并不能代表整个埃及。如果其他的马穆鲁克并不认为几十年后的威胁值得消耗现在的精力去应对，我也没有办法。”
“嘿嘿~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加速’这一进程？”
“加速？”
“对。”郑成功点点头，“你有没有想过，在和平时期，我们要怎么整合埃及？我认为这难如登天。但是，如果我们在旅鼠的窝上踹一脚，把那些蛰伏的旅鼠都给踹得活动起来——这样你看如何？够不够让那些马穆鲁克也跟着活动起来?”
“这，难道不会把旅鼠也给招过来？”
“当然会。但我们提前去激发，就像开闸泄洪——哦，对了，你们从来不整修水利，所以大概也不知道开闸泄洪是什么意思。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让欧洲孤立下去。欧洲必须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样貌，以免得他们在孤立中饿得发狂。”
图曼诧异道：“难道你们一直都这么习惯从这么高的角度对整个世界进行调控？”
“额，倒也不一直是这样。因为刚刚结束了锁国状态，我们开始补充锁国这段时间遗失的信息。这段时间我们会有些大动作——比如发动大義战。等重塑世界秩序后，我们也不会随便进行这种跨越半个地球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对欧洲的行动经过讨论，被认为是必要的。”
“我，明白了。”图曼点了点头，“那么，我愿意。我和您说实话，就算是我，这几十年的时间也还是太长了，长得难以想象...我其实也并不清楚‘开闸放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只要能调动其他马穆鲁克，我认为很值得。”
“难道你对埃及的控制力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
“虽然我不想直说。但正如您所见，我确实可以号召马穆鲁克，但前提是有什么共同的目标可以号令他们。您说得有道理，但还差最后一步——您可得让欧洲那边主动来挑事才行。”
“奥斯曼，如何。”
“什么？”
“我们调动奥斯曼的舰队来突袭尼罗河三角洲，你看如何?”
“你们竟然连这个也能做到？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用管，你只要配合就行了。我想让所有的马穆鲁克都觉得害怕，都觉得疼，这样他们才会乖乖信任天朝这个‘大个子’，好让我们把摇摇欲坠的天给撑住。。”
“啊~~这个，您放心。不就是坑杀他们吗？这正是我擅长的。地点就选在亚历山大吧，我会亲自带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