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扒拉果然掉出来几张纸。
“这是……”只见一串丑陋的鬼画符。
“看不懂。”重新塞入抽屉，狗仔并不泄气，“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
穿过了一排排桌子，在角落他看到了一个被土堆起来的，土堆？
手摸上去，是温的。
“这是什么？”
“这是土窑。”
冷不丁炸开的声音，让狗仔猛的大叫出来，浑身一颤。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老人抖了抖。
“你这娃叫什么呢！吓死我了！！”
“你、你”狗仔急匆匆地将灯光对准说话的人，只见灰白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老者，奇怪的看着他。
“你这娃怎么还长了张外国脸？”
狗仔急中生智，“我是混血！”
“哦！混血啊！”
“对对！俺混血！”脸上的笑都快挤出褶子，看着老者终于打消了怀疑，他松了一口气，一边又忍不住嘲笑他。
这话都信，对面不会老年痴呆吧！
在隐隐的得意中，狗仔开口：“你知道怎么走吗？太黑了，我好像迷路了。”
“跟我来。”
只见痴呆的老人，真的转身带着路。
狗仔面露狂喜，赶紧跟上。
一片黑暗中只有昏黄的手电筒照亮前方，只听到周围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是指甲划在纸上。
狗仔默默抓紧了衣服。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老人古怪的扭头，又转了回去。
“嘶、嘶——”
“砰、砰——”
原先仅仅一道的声音就加了一道，狗仔汗毛竖立，他深吸一口气念叨。
大新闻大新闻！
勉强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一直跟随着老人，直到老人把他带到一处宽敞地方，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一块块黑条状的物品。
精神紧绷之际，其中一坨突然动了一下。
“呜哇！”
“怎么了？”
老人体贴的问道，狗仔抖着手指着地上的巨大黑团。老人恍然大悟，他走到一个空的睡袋前，轻松的拉开，和蔼的笑道。
“别站着了，困了吧，来，躺下。”
啊？
狗仔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个好像小了，装你不够，我再找找。”
装我不够？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狗仔浑身的汗毛竖立，直到老人拿起一个袋子，笑眯眯的朝自己走了。
“这个应该够大了！”
“呼！”
“唉！小伙子你跑什么！”
此刻转身狂奔的狗仔，表情狰狞！
不跑等你杀我吗？！
“彭！”
就在这时他被猛的绊倒，手电筒脱手而出，掉落到一旁，昏暗的光，照亮了一脚罪魁祸首。
只见黑色的布袋，直挺挺的。
狗仔狼狈的爬起来，他看着不远处逼近的老者，但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拉开一角。
这一拉。
让他毛骨悚然！
只见一张昏暗的脸，唇色发白，眼下一片青黑。
“啊啊啊啊！！！”
惊恐再也抑制不住他连爬带滚的抓起手电筒，这时他才发现，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布袋！！
这里躺了多少人？！
他不敢数！
他甚至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活着回去！
该死，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废弃工厂这么好的杀人地点！
“小伙子你咋了？咋在那叫呢！”
黑夜中连轮廓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声音越来越近。
狗仔一句话都不敢回，只有狂奔的脚步声。他慌不择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了。
“噔~噔噔~”
优美的钢琴声响起，他一个急刹车。
“这么晚谁在弹钢琴？！”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活泼的琴声仿佛在诉说。
来找我。
“跑哪去了。”
声音从远处飘荡过来，前方是钢琴，后方是杀人鬼！
必须得找到一个遮蔽物！
他攥紧了手，不知不觉中，掌心全是汗。哆哆嗦嗦的藏在一个巨大轮廓物件的背后，他甚至不敢打开手电筒，因为光肯定会吸引来那个老人。
不知道蹲了多久，老人似乎去找别的地方了。狗崽这才敢站起来，他小心的打开手电筒，这时他才发现他一直靠着的东西是一架钢琴。
“！！”
下意识后退他一屁股坐在琴凳上，“噔噔。”
糟了！
他赶紧站起来，衣摆划过琴键，细微的声音响起，他僵直着身体，一点点的往前蹭。
“呼——”
“噔、噔噔~”
琴声再次响起，该死啊啊啊啊——！！
有些崩溃的情绪，他直接抬起手电筒，暖黄色光直接照亮了钢琴以及钢琴前弹奏的声音。
高挑的男人弯着腰，他的动作娴熟的弹奏，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
闭着？！
再次划过，果然男人紧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弹钢琴？！
还不如等狗仔惊愕，果然被光吸引过来的老者兴奋的大叫。
“哎呦！让我好找！”
跑！
几乎不需要思索，身体本能的转动脚尖直接转身！
他直接撞入人的怀里。
“咔嚓咔嚓……”
只听到一阵惊恐的牙齿碰撞，许泽明抬起手电筒，笑着说道：“找到一个。”
“呃”狗仔两眼一翻昏了。
“？”
“许老师！”
值夜的老人小步跑过来，“这个学生太能跑了，是不是又是梦游啊！”
“这个……不太像。”许泽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脸，“你帮我扶着。”
“好！”
老人扶住狗仔，看着许泽明熟练的走到弹钢琴的学生前，一针扎进脖子，梦游的人脖子一歪瞬间趴下。
许泽明把人抱起。
“走吧。”
两个人把人送到放睡袋的地方，熟练的拉开拉链，把人塞进去。
老人松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
“许老师你去睡吧，下半夜我来守。你明天还要教书。”
“嗯，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许泽明蹲下拿起手机，咔嚓一声。
狗仔的照片保存在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