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已经猜想张凡是要替芳姿说话，所以用嘲笑的口吻问道，“怎么，不让我走吗？是不是向我要刚才的诊费？可惜我身无分文，如果欠你钱的话，等我大学毕业了以后一定还你，你能等的起就等，等不起，我也没办法！”
这话句句是刺儿。
不过张凡一点不感到恼怒，反而觉得这女孩说话挺有意思的，干脆利索，锋芒逼人，女孩的这个样子真是令张凡替女孩的父母高兴。
他们夫妻俩木木讷讷、傻逼呼呼、老老实实，在社会上就是一个受欺负的角色而已，他们的女儿却完全脱胎换骨，将来在社会上肯定不是一个一般战士，大有前途。
“小妹妹说话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好不好啊？”张凡道。
张凡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女孩。
看到这张英俊的笑脸，女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舒缓了不少，“你快说吧，想做什么？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张凡被她逗的乐了起来。
而女孩自己也吃吃地笑了一下。
“小妹妹，我想跟你说的是跃阳的事儿。跃阳是跃阳，跃阳的妈妈是妈妈，两人不是一回事儿啊，你应该接受跃阳妈妈的道歉，你出事，你妈妈有多痛苦，跃阳出事，跃阳的妈妈也同样痛苦啊。”
张凡说的话入情入理。
女孩赞同地点头，转身对芳姿说道，“阿姨，你也别太上火。”
张凡从怀里掏出手机，“这次跃阳对你的伤害是挺严重的，作为跃阳的妈妈，她决定支付全部医药费用，另外再给你一笔精神补偿。”
女孩不想这么快就谈成协议，她相当机警，很官方地道：“补偿的事儿现在谈还有点为时过早，那是要由法院来决定的。”
“法院是要判的。不过，根据我的法律常识，像这种事情的精神补偿，法院判的一般也不会超过20万。”
张凡先压价后抬价，没办法，作为一个商人，要有商人的素质和基本的谈判策略。
“不知道，”女孩儿却不吃张凡这套，冷静地道，“不管是20万还是20元，只要是法院判的我都接受。你想私聊？我不接受。”
张凡在商场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难缠的人。
这个女孩具备谈判潜能，将来如果经商，绝对会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张凡不禁心生敬佩，要是将来她揽入自己公司内……
想想又笑了。
“小妹妹，法律上的事儿是法律上的事儿，我们现在谈的是情和理。你看这样好不，我们先付你100万，等法院将来判下来，我们再另外付给你，也就是说这100万是法律之外的赔偿，这是我们的最大诚意，请你最好接受。”
接下来，女孩儿的举动更令张凡敬佩：
女孩不装逼，不死要面子，而是在商言商，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接受了。”
女孩的妈妈这时把她内心的傻气儿给冒了出来，急忙叫道：“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能行呢？100万是不是太多了，我们怎么可以要人家这么多钱呢？”
张凡对她的傻帽并没有在内心里进行嘲讽，反而心生敬意：女孩儿的妈妈是担心食嗟来之食有损尊严。
有时穷人的尊严比帝王的尊严更加可贵，因穷人本来一无所有，因此唯一剩下来的尊严当然是珍贵！
“100万，不能说多，也不能说少，但只能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这……这……这传出去有多么丢人哪，人家不会笑话我们讹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