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抱起双臂，并不正眼看她，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习惯别人给我道歉的时候，双膝跪下，而不是站着。”
文芳芳一愣：跪下？
如果真给这小子跪下的话，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放？张家的面子往哪放？我娘家的面子往哪放？
她原地没动，两只死鱼眼，狠狠的向上翻着，仇恨的望着张凡。
“不跪下的话说明没有诚意，道歉就显得毫无意义，我看顾老爷子的病还是另请高明吧。”张凡哼了一声，转身跳到了车上，拔出车钥匙，便要启动发动机。
顾老爷子的两个孙女，二三十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两个女魔王，此时见张凡要走，爷爷的病已经没有希望了，两人不顾一切，发一声喊，一左一右，揪住文芳芳，噼噼啪啪的巴掌就往脸上招呼。
人到了急眼的时候，谁还在意辈份？
更何况这两个孙女，骨子里都继承了顾老爷子的英雄气概，打个人算什么？
真把她俩惹急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如果顾老爷子真死了，顾家的天几乎就要塌下来，还留着这个泼妇做什么？
两个孙女都长得人高马大，文芳芳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头发被打乱了，脸被打肿了，嘴角上淌出殷殷的鲜血。
顾公子一边拉扯自己的两个姐姐，一边规劝道，“阿姨，你就跪下吧，何必自讨苦吃呢。”
文芳芳在雨点般的巴掌之下，完全失去了自尊之心，只求别被打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张神医，是我错了！”
张凡推开车门，文芳芳正好跪在车前。
他伸出一只脚，把她的头往旁边一蹬，“滚开，好狗不挡道，从今以后给我记住，别他妈以为自己出身高贵，就可以随便侮辱别人，你侮辱了我，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会给你个说法，臭表子，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还不快滚开！”
文芳芳被张凡一脚蹬翻在地，像蛤蟆一样，仰面四腿叉开，特别像是想要男人的，样子十分可笑，她四十多岁，还是风韵犹存，摆出这样的诱人姿态，惹得周围的男人不由得想入非非，好多男人的喉结在不停的动着，偷偷的咽唾沫。
文芳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来，被顾老爷的两个孙女又从后边搡了一把，踉踉跄跄的向前跑了几步，好歹才站稳了脚步，低着头，快速的走掉了。
她狼狈的跑到自己的汽车前，开门钻进车里，掏出手机，大声喊叫起来：“张文征，我草你八辈祖宗！”
电话里传来丈夫张文征的声音，他的口气十分惊异，“芳芳，怎么回事？干嘛开口就骂？”
“野的种！到底是野的种！”文芳芳声嘶力竭的喊道。
“什么？什么爷的种？”张文征就像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我是说你和那个狐狸生的野的种！”
“怎么？张凡？你见到张凡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你儿子给打了，他一脚蹬在我脑袋上，要不是我躲得快，脑袋就被他踢碎了。”
“啊？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张文征口气里透出了愤怒。
文芳芳心想，要是丈夫张文征现在赶来的话，局面肯定会弄得更加僵化，说不定张凡因此甩手不干了，那时候顾家可要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她在顾家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甚至在将来顾老爷子的遗产分配上，也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