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转头对郑芷英道，“我实话跟你说，校长对于校外人员来发表论文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你的论文未必能排得上！”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
论文泡汤了！
张凡很歉意地看着郑芷英：“对不起，英姐！”
“又不是天大的事儿，我不怪你。”郑芷英倒是出奇的平静。
张凡内心颇感愧疚，毕竟，在大学里混，职称是第一重要的事情，郑芷英的论文没弄上，属实心有不甘。
张凡牺牲了郑芷英的论文，这个举动，令周韵竹开始怀疑刚才自己的判断：或许，两人之间没事？
要是有事的话，张凡会这样做么？
周韵竹心中略略宽慰，白眼责备张凡道：“小凡，我发现你有点死脑筋！这事为什么不去找巩梦书？”
“巩叔？”
“以他巩家在京城的势力和背景，发表一篇论文，还算事儿吗？”
张凡也曾经这样想过。
但是他想保持和巩梦书之间纯洁的友谊，不想让巩梦书误解了两人的交往是有目的性的。
所以，张凡一直是要花钱办事。
现在看来，京城大学期刊那边已经没戏了，也只好张嘴求巩梦书了。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巩梦书的手机。
“巩叔，你有没有在学术期刊工作的朋友？”
“怎么，要发表学术论文？哈哈。”
“我有个朋友在江清大学工作，急着评职称，想弄篇核心期刊的论文。”
“哪个学科的？”
“她申报的是高级管理工程师，论文应该是那种综合性的吧。”
“这样的话，这事就好办了。我表妹是京城《卡纳鸡管理》期刊的主编，只要论文的质量过关，在她那里发表没问题。”
“质量嘛，这篇论文是一位博士帮着写的，京城大学的专家已经审过，说是质量不错。”
“那就好！我先跟我表妹打个招呼，你让你朋友带着论文去找她就成了。”
“太谢谢了，版面费什么的，需要多少交多少。”
“小凡，你这话就见外了，在我亲表妹那里发表一个论文，还提什么版面费呀？我替我表妹做主，版面费一分钱不要。”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折腾来折腾去，原来事情这么容易。
花钱办事，你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托人办事，关系到位了，就一句话的事，什么规则，什么政策，什么原则，统统靠边站！
“啊！”张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郑芷英也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周韵竹发现郑芷英笑得很好看，笑得时候，胸前晃晃荡荡的能揪住男人的心。
这个小蹄子，独守空房，快守不住了吧？
周韵竹禁不住飘过一片阴云。
不行，我得防着她点。
俗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嘛……
当天夜里，一家大酒馆的包厢里。
一场交易，正在进行。
坐在主位上的是光头系主任。
他今天晚上与以往不一样，表情严肃，胖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红光。
双眼无神，直视前方，偶尔透出恶毒的光芒。
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学生，现任区工商事业局执法大队吴队长。
吴队长毕业于京城大学。
在校时，是系主任的得意门生，当过系学生会生活部部长。
谁都知道，生活部是工作难度最大的一个部。
天天检查寝室、教室卫生，要扣分，要打人或者挨人打。
以前几届生活部长都干得窝窝囊囊，自从换上了吴队长以后，这小子拳脚有一套，手下又有一伙人，想给哪个寝室扣分就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