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吧，臣妾一定会好好养育瑾泽的。”蒋深深接过明瑾泽，温温柔柔地拍打着。
“辛苦了，深深。”靖帝点头，“若是徐淑仪来惹你不快了，该罚就罚便是。”
“徐淑仪刚被抱走孩子，心中必然不畅快，臣妾能理解的。”蒋深深笑意和暖，“倒是陛下，每日为国事担忧，还要为后宫之事分散精力，辛苦得很，如今有了臣妾，定会竭尽全力地管好这里。”
“那就辛苦爱妃了。”蒋深深的话确令靖帝眉头一松。
靖帝走后，蒋深深的笑意消失了，把明瑾泽扔给奶娘：“抱走。”
明瑾泽哭闹起来，奶娘急忙抱着他小跑出殿外，关上了殿门。
孙嬷嬷正在给晨曦套着厚衣服，江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捏着茶杯打转。
蒋深深跨进门槛，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枯燥的画面。
“圣女也在啊。”她缓缓踱过去。
“原来是皇后娘娘。”江铃站起身来，二人都冲对方行了一礼。
“本宫是来看看晨曦的。”蒋深深望向屋内，“不知方便不方便？”
“嬷嬷在给晨曦套冬衣，一会儿就抱出来了。”江铃笑着说，“娘娘先坐，我叫燕泠泡壶热茶来。”
“那就有劳燕泠姑娘了。”蒋深深冲燕泠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来同江铃说话，“时间过得真快啊，去年的冬天，夜丞相险些丧命，还是圣女将他从深山中带出来的，转眼到了现在，圣女却好像要在宫中过年了。”
“是啊，我同夜丞相的缘分尽了。”江铃点点头。
燕泠恰在此时将热茶送来，孙嬷嬷也抱着晨曦出来了。
“嬷嬷快来，叫本宫看看晨曦。”蒋深深起身。
“参见皇后娘娘。”孙嬷嬷似是想要行礼，却被蒋深深拦住了。
“嬷嬷不必多礼了，您照顾晨曦也辛苦了。”蒋深深接过晨曦，面色温柔地哄着她，“晨曦，是母后在这里呀。”
这个称呼打了江铃一个措手不及，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刚才还乖巧的晨曦突然就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怎么了，看见母后太激动了？”蒋深深笑着拍打她，丝毫没有恼意，就像哄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哄了半晌，晨曦终于抽噎了几下不哭了。蒋深深抱着晨曦，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孙嬷嬷看了江铃一眼。
江铃会意，笑着问蒋深深：“娘娘，我听闻陛下将大皇子交给您来养了。”
“是啊。”蒋深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少时，就想着以后要养一儿一女，多好，是不是啊圣女？”
“那就祝娘娘，早日得偿所愿。”江铃的表情依旧没什么破绽。
蒋深深走后，江铃的表情严肃了下来。
“她想养晨曦公主？”孙嬷嬷在一旁啐了一口，“想得美。”
“别急，嬷嬷，我会想个主意的。”江铃拍拍她的肩膀，“你且等我消息便是。”
“晨曦公主因为贺贵妃难产之事很不受陛下待见，怎么这些娘娘们还都抢着要来养她？”离开这里后，燕泠问。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心。”江铃冷笑道，“还有，日后晨曦长大了，眉眼同贺贵妃越来越相似了，加上她是贺贵妃留下的独女，你觉得陛下还会继续无视她吗？”
“……”
夜色浓重。
一场欢愉过后，贤妃靠在靖帝的怀里叹气。
“爱妃可是有心事？”靖帝吻吻她的额头。
“陛下，臣妾心里有桩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爱妃尽管说来。”
“臣妾独自在这大殿里住着，虽有宫女嬷嬷相伴，却始终倍感孤单。”贤妃撒娇道，“臣妾听说，自己同已故的贺贵妃生得有些相像，想着这也是种缘分，便想将贺贵妃的女儿明珠公主抱来，自己养着，不知陛下……能不能同意。”
“……”听到贤妃提贺贵妃，靖帝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还是揉着她的头发道，“那就依你。”
“真的？”贤妃欣喜地抱着靖帝，“多谢陛下，陛下最好了。”
从前贺晴也常常这样抱着她撒娇。靖帝眼眶微湿，又反手搂住了贤妃。
次日，靖帝就下令，要孙嬷嬷把明珠带给贤妃了。
孙嬷嬷虽说挺喜欢贤妃的，但要把晨曦送给贤妃，她心里还是极不愿意的。
“嬷嬷放心，日后，您和圣女来我殿中看她就好了。”贤妃安抚着孙嬷嬷，“我也一定会好好对晨曦的。”
“嬷嬷。没事的。”江铃也笑着拍拍她，“贤妃人很好的，绝对不会让晨曦公主受委屈。”
几番劝说之下，孙嬷嬷总算放下心来。
“嬷嬷如果不嫌弃，也留在我殿中吧。”贤妃说，“贺贵妃曾经的身边人，只剩下您还在坚守旧殿，抚养公主，陛下迎了新人之后，这旧殿估计也要易主了，嬷嬷还是来我这里，继续看顾小公主，可好？”
原本以为孙嬷嬷会死犟一番，不愿离开贺贵妃旧殿，不想她答应得十分痛快。
“反正我家娘娘都不在了，这殿，老身也没必要再守了。”孙嬷嬷说，“只要还能见到公主，就已经很好了。”
“嬷嬷能想开就好。”
贤妃要走明珠的第二天，蒋深深就来佑龙殿找江铃了。
想要的被半路截胡，蒋深深的脸上却无半分愠怒，表情温柔得没有一丝破绽。
“那日同圣女谈了几句，没谈尽兴，今日便又来了。”蒋深深接过茶盏，“圣女近来身子如何？”
“已经完全好利索了，娘娘想同我谈些什么？”江铃问。
“那就好，就谈谈你同夜丞相吧。”蒋深深似乎对她与夜景然的事很感兴趣。
“那娘娘想听些什么？”
“你同夜丞相的感情如何？”蒋深深问。
“一般。”江铃不愿多说，“我们没什么感情，相处的也不多。”
“那就最好了，男人啊，根本不值得留恋。”蒋深深笑笑，“没感情最好了，毕竟……”
“陛下很想给本宫的妹妹赐婚，赐婚对象就是夜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