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理清楚突然出现在大脑中的记忆，起身，看向四周，看向其余人。
“中招了！”千柳拍了拍脑袋，看起来是刚刚那场地震，直接将阵法震了出去，而没有防备的一群人，闯进去后立马中招了。
“还好这里的古殿本身就年代久远，加上刚刚那场地震应该是破坏了阵法，不然这一次我们全都栽在这里。”千柳松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什么阵法，太恐怖了，竟可以让所有人不知不觉的中招。”其一一位心有余悸的修士说道。这话没人回他，都不清楚，张家古战场年代久远，很多阵法都是没见过的，或者说是一些阵法的原始形态。
阵法经过变革、修改、重组，千百年来，一些原本有原型的阵法，经过发展，也早就摆脱了原型阵法的样子。
而这时李清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燕离，此刻他面无表情，看着四周的景色，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看起来刚刚的遭遇令他还没缓过来。
“既然上天不收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机缘，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千柳带头，向着殿内部走去，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了过去，燕离看看了木焰与李清玄，而后都跟了过去，既然找到了，那就不急这一会时间。
李清玄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这些人，脑海里想着刚刚看到的记忆，开始分析这些人。
千柳这一伙人遭遇有些像，他们那一伙人都是世家弟子，不过都不受到重视，属于被边缘化的人。不过有一些不一样的就是千柳这个人，其余人是被迫外出打拼，而他是自愿的，看记忆的画面，似乎是为了一口气，为了一股傲气才出来的。
千柳的画面是一块硕大的演武场，自己躺在地上，前面一位身材矮小的弟弟，看起来年龄不大。
在记忆里，李清玄能感受到不可置信的心情以及极其强大的羞耻感，之后看着弟弟实力越来越强，家族的关注也越来越大，甚至父母都渐渐地不再关注自己。
从小到大，养成的骄傲，在这一刻被轰然击碎，心态影响下，修为受阻，连之前不如自己的人，都赶超了上来，四周的嘲笑与失望，令他离开了家族，独自一人在外打拼，而后他便一直没有回家。
至于现在...他似乎有些不敢回家了！
而沐茵最深刻的记忆，却令李清玄有些惊讶，也正是这一段经历，明白了，之前她对世家之人的敌意来自哪了。
记忆里，沐茵衣不蔽体地绑在一张大床之上，双手双脚被束缚，房间很大，床下面还有数十位赤裸的女子摊在地上，目光无神，好似一具尸体。
而此刻的沐茵就像祭品一般，放置在台上，待来的人吃干抹净。大门打开，进来了数位身着宽身衣袍的男人，看到大床上的沐茵，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好像看到了一道美食一般。
数个男人围着她，伸手撕去了她仅剩的衣物，笑声响起，肆无忌惮。
数十只手伸出，沐茵好像玩具一般，被这些人肆意蹂躏，从上到下，从里到内，这一场非人的折磨，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这些人玩腻了后，才将她丢弃在房间的随意一处，此刻的她正如那些之前躺在地上的死尸一般。
许久后，一些人过来清理，好像垃圾一般，给地面的女子简单穿着好，丢回了自己的房间，再次过去一天，无神的沐茵终于站了起来，这一次，她的目光变了，带着一股无尽的恨意，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杀个干净。
之后一段时间里，她又受到了好几次这样的折磨，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或者说不同世家的人，这些人人前装作多么好，背后所做之事，连禽兽都不如。
也正是这段经历，她的恨从一开始的具体世家的人，到所有世家上。
画面一转，又是那个房间，可这一次，房间内却全是鲜血，床上的不再是女子，而是数个男子，此刻这些人面容扭曲，四肢好像被敲碎拼接在一起了一般，内脏零零散散的，其上还有凡人的排泄物，看起来死前受尽了折磨。唯一站着的就是沐茵，此刻他浑身寒气散发，眼中透入出的愤怒火焰，并没有因为报仇而熄灭，反而越发高涨，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看完这段回忆后，李清玄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脸平静的她，此刻她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眼神坚定且富有力量，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如雪山之花一般的气质，令不少人倾慕。
可有如此气质的人，又有多少人想到会有这样的经历呢？
其中记忆里，不知道她功法是何处修来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炼成的。只是对于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来说，她还有力量去反抗杀了那些侵害过她的人，而另一部分则只能化作盈盈枯骨，在地狱里，在死亡前，发出不痛不痒的诅咒。
真正的复仇，是需要痛苦和鲜血的。
而炼神峰的三人，令他们印象最深的居然是同一件事物，或者说...同一个人，一个巨人，身高近乎一丈，硕大的肌肉比一般人脑袋还大，只见这个巨人一拳击出，仅仅是激起的拳风，便能将前方的巨石化作粉末，大地好像被一个巨人蹂躏过一般，前方的数只妖兽从血肉到骨骼通通消散在空中，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画面一黑，看起来这三人，见到这一幕后，便再难忘。
其中这些人里，最让李清玄关注的就是燕离，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发现木焰与燕离关系似乎不一般，而这一次行动，之后只有三人，李清玄本身实力就处于劣势，这两人要还是一伙的，那...可不太妙。
而记忆中，证实了这个猜想，而且还获得了一个令李清玄从没有预料到的信息。
记忆里，燕离跪在一具尸体前面，四周围着不少人，表情麻木，好似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一股巨大的悲伤与愤怒在燕离心中升起。
“这是我们燕家的宿命！”一位老人蹲下来安慰燕离，开口道：“如果你爹不这样做，那死的就是你。”
“可是为什么，其他家族都不会这样，我们燕家...会这样，这是什么狗屁宿命。”燕离推开安慰自己的老人，嘶吼地说道。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说道：“曾经的繁华，早就暗中标注了价格。”
“繁华，什么狗屁繁华，老祖们倒是享受到了所谓的繁华，苦头就全是我们后辈吃了。什么狗屁老祖，全他妈是畜生。”这一句是另一个中年男子说的，这话一出，即使对世家来说有些大逆不道，可依旧没人说他，或许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
“起来吧，燕儿，莫要浪费了你爹的生命之源，至少，这一代......我们有解决的希望了。”
生命之源？这是什么，李清玄此刻听到这一词，虽然不清楚，但......前段时间凌城世家的事情，可太熟悉了。而其中就涉及到了用凡人的生命气息炼药，而且在那一战后面，李清玄可亲眼看到燕离好像在收集血液。
“又和生命有关，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由地开始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