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序没再说什么，看着后视镜里固执的人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启动车子。
可还没出发，却听到后头的颜汐开口道：“这有什么好叹气的？你不是还说要当我的眼睛吗？要是我眼睛情况更糟糕了，刚好能够让你实现心愿，不然好了的话你还怎么当我的眼睛？”
她的语气里面有些阴阳怪气。
姜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顿时紧握，人也沉默下来。
汽车发动机突突响着，可驾驶位上的人却迟迟没有出发。
一直在抚摸着大金狗头的颜汐这会儿心里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说那样的话是想希望跟姜序保持距离不那么亲密。
可随着气氛的沉寂，此刻的她却感觉到有些过分了。
毕竟男人一向心高气傲……
一时间，车内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保持着静默，唯独大金被颜汐抚摸着，觉得舒服享受的时候会哼唧一两句。
许久，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松开来，车子也熄了火。
姜序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将车窗摇下来了一些，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后，方才开口：“我说那样的话，不是随口乱说，更不是为了与你调情，而是我真的那么想。”
颜汐本还想着要不要说话缓解一下尴尬。
听到这些后摸着狗子的手突然一怔，惹得狗子哼唧哼唧直撒娇。
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幸而大金乖巧，感觉到她心情不对后，便老老实实趴在她腿上闭上了双眼，也不求摸摸了。
姜序说完那些后停顿了十多秒，又继续道：“颜汐，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比任何人都要希望你眼睛能够好起来，让你看清楚这世界上美好的一切，感受到光明和五彩缤纷。”
真挚恳切的言辞回荡在狭小的车内空间。
颜汐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内心也因为这番话而激动不已。
但她右手紧握成拳头，死死握着，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来。
对于姜序的这些话，她不知道作何回应，也没法儿回应。
“小汐……”
姜序看似一直盯着前头看，可脑子里心里想的却全是后面的人:“不管你现在如何，是否真的嫌弃我，我都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之前的错误，好好陪在你身边，好吗？”
颜汐静静听着，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跑出来了一样。
好似心中本毫无波澜的那片水潭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水花四溅。
她垂眸闭眼，本握紧的双手忽然又松开来，继续抚摸着大金的脑袋。
享受着主人亲切的抚摸，狗子只觉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
半晌以后，她这才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该不是觉得装深情跟我说上这么一番话，我就会相信你是真心的吧？”
这话让姜序感觉到有些刺耳，他忙解释：“我就是真心……”
“行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我都只想要说一句话。”
颜汐声音平静:“姜序，现在一切都晚了。”
哪怕她对姜序那些话再心动，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