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完稿
“80年代出生的人进入最幸福的时刻，当然，这个时间窗口不会太长，要抓住机会。”杨舒力对冉丽娟说道。
冉丽娟年级的同学已经开始联系学校，美、英、日、欧都有，美国还是占大多数。
1990年，美国出台《1990年移民法》，提高了入境移民的最高限额，每年增至约70万人，且美国公民的近亲亲属不受配额限制，被称为是历年来最宽松的移民政策，美方摆出加入全球人才争夺战的姿态。
国内为避免人才外流，一度对当时想要出国的人员增加了限制措施。1994年，中央文件确立并肯定了“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的出国留学工作方针，常态化的留学政策逐渐形成。出国政策逐渐松动。
1998年以来，留学潮进一步扩大，新东方语言学校和留学中介机构迅速壮大，自费留学开始成为主流，不同于以往只能靠公派项目出国，出国时会被注销户口，还要交数额不小的培养费，不交就不给办护照。现在可以自己联系学校，拿到offer和奖学金资助，再去留学。
趁着这个时间窗口实现梦想吧，上一代人，也就是下岗人员，短短几年时间，没有人再提，像是被整体遗忘一样，这世道，终究得靠自己救自己。
这次来听涛苑，又带来不少碟片，有很多最近几年出的好电影，杨舒力告诉冉丽娟，刘蕾如果要来看影碟，两人一起做饭吃，随便来，不用给他说。
杨舒力每次来听涛苑都会提前联系，刘蕾提前退场就行，冉丽娟也需要朋友陪伴，在这件事他不会表现得自私自利。
不过，她们两人睡一张床上，难免会聊些私密话题，冉丽娟会不会把主仆游戏透露给刘蕾。
这属于个人隐私，透露出去对杨舒力形象有影响，一般人也许会想，这姓杨的什么德行，还要叫人按摩？有几个钱了不起，当旧社会地主啊！
刘蕾作为大城市女生，见的多，也许能理解。算了，他不想干预，由她说不说。
这段时间，凌江那边的事开始占据他的精力。
何筱芹的事还没有头绪，黄敬蜀那边的动向也令人费解，他们家买世纪龙庭的房子给谁住呢？
他们家的房子虽然不是电梯房，但是很宽敞，环境也不错，而且是单位的集资房，大家住在一起，是比较好的选择，难道要搬到世纪龙庭？
或者是给黄敬蜀买的房子？如果是这样，说明什么呢？她的新房？
那天看见黄敬蜀父亲，跟旁边的工人有说有笑的，表情轻松，应该是装修进入尾声了吧。
从他们的路线看，和自己家不在同一栋楼，不然很可能在电梯里遇上了。
这段时间，恐怕得多往凌江跑一跑，周末如果没有其他事，不妨回去，也许事情有新的进展。
本想和冉丽娟开车出去玩，暂时延后了。
星期二，杨舒力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工作，韩邦杰送来了他的小说稿。
韩作家虽然是陈海介绍的，但陈海现在工作量很大，他也表示只是牵个线，不参与编辑工作。
本想到外面请韩作家吃一顿饭，他没有同意，在公司跟杨舒力一起吃盒饭。
韩作家讲述了写作历程，刚开始比较慢，有点畏手畏脚，大概到七、八万字后，感觉写顺了，每天坐到桌前，文思泉涌，下笔千言。
但是到后半部分，又卡壳一阵，干脆放着，思考自己为什么写不下去，结果觉得前半部分有些地方存在问题，重新去修改。
修改完后，奇迹出现，又可以写下去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写作上的困难和反复呢？韩作家说，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对的，但写着写着，就会进入另一种状态，人物就不知不觉高大全，脸谱化了。
“那样就会写成一部可以上电视的作品了。”杨舒力说道。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韩作家不住点头。
还好他修改了错误，最终写成自己想要的小说，而不是市面上那些常见的小说。
杨舒力深以为然，说电视剧和出版物会组成一个强大的场，把写作者往里面吸，使得写出来的作品失去个性，成为那些作品中的一员，如果中途能反省，补救过来，是相当不容易的。
杨舒力保证会尽快看完，给韩作家一个明确答复。
杨舒力谈到，现在是最好的时代，要写就尽快写，不要怕把才华和素材用完，因为以后不能写了，素材再多也没有用。
“quan力、钱和性，是这类小说的基本内容，读者看的也是这几点，quan力对钱和性资源的占有会越演越烈，当达到一定程度，这类小说就不会被允许出现了。”杨舒力说道。
“我写的时候也总是在想，是不是写得太明显了，还是要再隐晦点，但隐晦太多，就等于没了。”韩作家说道。
两人还谈论了书名，一致否定了以前定下的《shiwei舒记》这个名字，要取个低调的书名。
因为这个名字比较引人注目，而内容有点火爆，人家以为是高大全的事迹，结果一看书……
接下来两天，杨舒力都在看韩作家的书稿。
写法很老道，事情很火爆，写出了真实的一面，但用了春秋笔法，看起来就没那么明显了。
白天在公司看稿，晚上在家里看稿，虽然精力旺盛，但看到夜里11点钟就感到需要休息，洗漱上床睡觉。
看了一天稿子，脑袋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仍然想着书中的情节，小说写了四、五线城市的生存状况，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关系。
没有关系，就得面对各种规则，这些规则通常很冷酷，让人活得更艰难，比如计划生育，很多发生的事情都是非常可怕的。
而有了关系，规则就无所谓了，赢家通吃，天天都是好日子。
杨舒力以前利用市场经济的豁口赚钱，不需要什么关系，但现在遇到事了。
在何筱芹这件事上，钱不管用了，关系更重要。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星期五上午，杨舒力早早起床，一直在家看稿子，没有到公司去。
中午，杨舒力给韩作家打电话，说已经看完稿子，他准备出这本书，但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修改的地方会及时传给韩作家，不会伤筋动骨。
至于稿酬，他给的条件是版税12%。正规出版社给作家的稿费平均是8%，名作家会给得多一些，杨舒力这个条件很不错了，韩作家表示接受。
中午，杨舒力把稿子交给祁燕燕，让她找一个兼职编辑再看看，然后自己坐大巴车到凌江。
没办法，以前喜欢用钱解决事情的杨舒力，现在也得找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