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爆雷
张有路从燕京出差回来，带来的消息让大家振奋。
《鲜鸡汤日历》进入铛铛网，在网上销售，征得杨舒力同意，网上售卖价格为定价的8折。
网络销售要求书商打折销售是惯例，以此吸引读者放弃实体络购买，杨舒力考虑的是网络购物有运输成本，打折并无不妥，读者到书店去也是有交通成本的，甚至还要加上买饮料和零食的成本。
让大家振奋的消息不是一本书，而是未生图，继续销售。
以前出的书经过几个月销售后，销量逐渐下降，被书店挪到角落甚至下架，读者想买也买不到，但未生公司的许多书有常销书潜力，现在，还能买到。
这对未生图书的确是一个利好消息，杨舒力以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当然，实际效果如何，还得看后续进展。
现在看来，网络购物改变的是销售和物流环节，对生产环节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大威胁，对有创造力的图书公司，仍然是大有可为。
接下来，祁燕燕也要到燕京出差，和铛铛公司敲定合作细节。
12月14日，星期五，杨舒力回到凌江，来到401房。
拖地板，抹沙发，清洁做得不亦乐乎，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不仅有回忆，还有很多快乐。
“你帮我把那幅画取下来。”这是何筱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谁会想到这里会成为他俩的伊甸园。
两人的合约翻年后到期，他有点憋不住了，打算今天问她是怎么想的。
他打算表态，希望两人能继续，这只是单方面表态，最终还得看她怎么选择。
如果她不愿意继续，他完全可以理解，会祝福她，但他会通过何晓峰继续帮助她，除非她真的找到有钱的男人。而且，他不会让何晓峰发生贪污钱的事，就像她那位双庆市的男校友那样。
八点半，有人轻轻敲门，放心，肯定是何筱芹，而不是何晓峰。
开门后，何筱芹春色拂面，眼睛明亮，进屋后，杨舒力搂着她换鞋，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免身心荡漾。
看见杨舒力穿着睡衣睡裤，何筱芹决定先洗澡，这样两人在沙发上依偎着说话才方便。
看见何筱芹这样，杨舒力感到稍稍安心，不像是另有打算的样子，如果她也想着下个月这“该死的合约”到期，表情应该冷静一些吧。
何筱芹洗完澡出来，也穿着睡袍，由于天冷，里面还穿着秋衣秋裤，毛衣。
和往常一样，照例在沙发上耳鬓厮磨聊天，何筱芹说何晓峰这周运气好，做了两个租房业务，赚了近500元。
“他说要给栋栋带瓶进口奶粉回来，我说不用，你自己把伙食开好点，不要去吃那些便宜盒饭。”何筱芹说道。
“他对你和栋栋还是挺好的。”杨舒力说道。
“他以前惹出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去处理的，他还是认我这个姐姐。”何筱芹笑着说道。
见何筱芹精神状态不错，杨舒力打算开口，问她合约到期后有什么想法。
“舒力，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何筱芹说道。
“什么事？”杨舒力让她的一条腿搭在他身上，两手都搂着她，寒冬时节，这样的搂抱很舒服。
“这周星期三我们搞美术课观摩教学，其他学校的都来，布置教室的时候总务处的也来了，总务处的一个女同事，她手上戴了一块西铁城，我认出来了。”何筱芹说道。
杨舒力的搂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她说的女同事肯定是秦华玉啊。
“她见我看她的手表，就说这是西特城光动能手表，不用买电池，晒晒太阳就行了，我想凌江市好像没有这种手表卖，就问她在哪里买的，他说是儿子送的，儿子在读锦城大学……”何筱芹带着迷惑的表情说道。
杨舒力表情僵住了，这个时候再不坦白，就说不过去了。
“伱说是不是有点巧？”何筱芹问道。
“也不巧，你说的那个女同事就是我妈。”杨舒力缓缓说道。
说完感到心里突然轻松许多，这个小秘密终于坦白出来。
“你……是开玩笑吗？”何筱芹扭过头，盯着他。
“不是。你说的女同事叫秦华玉，前年9月份才调到南山小学总务处的。”杨舒力说道。
“她是你妈？”
“是的。”
“天那。”何筱芹两手捂住脸。
杨舒力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会有这么一个时刻，但没想到是通过西铁城手表牵出来的。
何筱芹情绪比较激动，两人转到卧室，躺下了。
整晚何筱芹几乎都背对着他，杨舒力自知理亏，没有造次。
早上起来，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梅开二度，向何筱芹告别时，她点点头，他过去抱了她一下。
在回锦城的大巴上，心情有些沉重。
这种周末和节假日来来去去的日子应该是结束了，也不用问何筱芹怎么打算，很简单，结束了。
提前结束了，而不是卡着点结束，这也没什么，反正他是不会腆着脸去401房了。
跟同事的儿子搞在一起，何筱芹肯定难以接受。
现在可以盖棺论定，这一年他和何筱芹在一起非常快乐，是人生的大满足，人生四大喜之洞房花烛夜和久旱逢甘霖的合二为一。
何筱芹当然也快乐，这点要承认，但风险有点高，不用怀疑了，结束吧。
回到锦城，一连几天过着从公司到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两人都没有联系，说明了何筱芹的态度。
杨舒力隐瞒了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事可能会引起很大反应，这是他理亏之处。
他想起和何晓峰见面时，何筱峰说“我原谅你”，当时觉得好笑，现在觉得，这是替他姐说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2002年到了。
2001年12月31日，上午，给员工发了工资，同时也发了一笔奖金，每人1千元，算是过节费。
晚上，在外面要了两盒铁板烧，拎着一瓶啤酒回到屋里，算是作别2001年。
无论事业上，还是感情上，今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有点像宇宙大爆炸的起点，真是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一年。
但是，眼下的状况似乎有点凄凉，杨舒力吃两口铁板烧，喝一口啤酒，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觉得有点冷清。
曹宁妤走了，黄敬蜀也因为一次意外，不方便联系了，何筱芹也提前结束了，今年的大结局竟然是这样，完全没有想到。
没别的原因，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要在以往，现在正是表达“新年决心”的时候，回顾过往的一年，展望新的一年，大展宏图。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觉得吃点烧烤，喝点啤酒还行。
吃完喝完，有点晕乎乎的，上网瞎逛了一会，还没等到迎接新年的倒计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