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初履
1月12日下午4点半，杨舒力走出凌江市汽车北站，开启“寒假”生活。
上车前给秦华玉打过电话，到家后，床单已经铺好，被子也拿出来了。
“你们学校现在才放假啊，我们放几天了。”秦华玉说道。
“大学一般放得晚些，我是一放假就走了。”杨舒力说道。
“你们好久开学？”秦华玉问道。
“2月10号。”
“比我们早几天，够了够了，要在屋头耍一个月，好好休息，想吃啥子就给我说哈。”秦华玉乐呵呵说道。
吃吃吃，只知道吃，“食色性也”才是博大精深的民族底蕴。
把thinkpad t20放到桌子上，感觉少了点什么，对了，是音箱，那对漫步者音响随电脑一起送给薛琪了，没关系，这一阵不听音乐。
有点小遗憾，走得仓促，没有给秦华玉买礼物，让她高兴一下，现在不好明着给她钱，而且家里也不差钱。
晚上洗了澡，躺在被窝里，感觉特别温暖，心情也激动。
明天，明天，有首老歌唱的，“努力奋斗实现四个现代化啰喂，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明天比呀比蜜甜。”
那首歌是70年代末的电影主题曲，那时说实现四个现代化就是指的现在。
四个现代化是否实现，居然没人提了，社会就那么健忘吗？但后面那句歌词唱对了，我们的明天比呀比蜜甜。
今晚可不能洗内裤，挺过今晚，就是胜利！
白天旅途劳累，加上精神兴奋，一觉睡下去，醒来已经是早上7点半。
起床后没什么事干，也不想出门一个人闲逛，看见秦华玉要出门买菜，赶紧跟上去，要和她一起去菜市场。
当然，这也是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白天多陪陪她。
这次去菜市场有收获，买了刚上市的儿菜，用清水洗净，抹上盐，放置几个小时，再放入泡菜坛子，第二天就可以拿出来，加入花椒油、红油辣椒等调料，吃起来脆嘣脆嘣的，特别可口。
秦华玉买了一块牛后腿肉，用芹菜作配菜，加入蒜苗，下锅爆炒，也是很好吃的菜，不过这道菜由杨升元炒，他火候掌握得好，不会把牛肉丝炒老。
两人带着一大堆菜回屋，秦华玉开始处理菜，杨舒力则打开电视，随便看着。
中午吃完饭，看会电视，上会网，还上床睡了40分钟午觉，此为养精蓄锐之意。
下午4点过，如期等到何筱芹短信：“今天有空吗？”
“有。”
“晚上9点半过后来，还是那里。”
“好。”
仔细看了一遍短信，确认不是幻觉，把手机揣回兜里。
“树立起那革命的新风尚啰喂，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明天比呀比蜜甜。”心里小声哼道。
同时，杨舒力的另一个自我也在观察自身，跟何筱芹的事，无论是拿钱砸，还是事成后的得意劲，都有失高雅与从容，与他打造的人设有别。
深究起来，是在音乐广场受到了刺激，每天期盼看到她的身影，患得患失，后来搭讪成功，但还是没什么进展，而且判断不会有实质性进展，心情比较郁闷，希望来一次彻底的激情，来抚慰这件事带来的积郁。
法国作家司汤达说过，对付失恋痛苦的办法，就是沉默5分钟，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寻找下一个女人。
这个办法过于功利，但事实证明是有效的，如果不是何筱芹这边突然出现机会，恐怕他现在还在音乐广场沐着寒风，感叹人生的无奈吧。
晚餐很丰盛，杨升元拿出一瓶剑南春，杨舒力死活不喝，一两也不行，今天很关键，他不想身上带一点酒味。
杨升元觉得有点奇怪，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杨舒力说不是，今晚可能还要和同学见面。
话一说完，秦华玉的目光立即投射过来。
吃完饭，杨升元拿着本子记着什么，倒是杨舒力有闲，开着电视胡乱看着。
大战前夕，也没心情干别的，今晚作为开端很重要，十几万的“投资”，成功还是失败，今晚可以看出端倪。
8点半，杨舒力起身到卫生间，使用牙线、牙刷后，又回到自己房间呆了一小会。
出来对秦华玉说，今天同学聚会，会玩得比较晚，太晚就不回家了，路上不安全，明天早上回来。
秦华玉似乎有心理准备，看着他，不像是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说道：“去嘛，注意安全。”
本来想背着双肩包去，里面装些物品，但觉得形象上有点不对劲，放弃了。
出门后，一看表，8点50分，还是走着去吧，离商业局老宿舍有点远，但他不想显得猴急，时间一到，你就满头大汗出现在门口，何筱芹肯定会从门缝中看人——把他看扁。
路上拐进一家超市，买了一盒冈本，从容行走。
9点45分，杨舒力进入凌江市商业局老宿舍小区，来到何筱芹所住的楼，上到401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门开了。
何筱芹的脸似乎有一层光晕笼罩，显得特别亮丽，后来才知道，那是洗浴后的原因。
杨舒力一进屋，身体就有了可耻的反应。
他对何筱芹说道：“今天是1月13日，明年的今天，这件事就结束了。”
何筱芹点了一下头。
杨舒力又说道：“如果这期间伱找到了要结婚的男朋友，给我说一声，我就不来了。”
“不会的。”何筱芹小声说道。
“没关系，你可以找的，我也不是非要满一年，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杨舒力说道。
“杨舒力，我问一下，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何筱芹问道，表情有点严肃。
“当然没有，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坏。”
“你高中那个女生呢？”
杨舒力一惊：“哪个女生？”
“南山公园。”何筱芹说道。
杨舒力明白了，是说的涂艺，他和涂艺去南山公园次数不少，也不知她什么时候看到过。
“她在美国读大学。她是我的好朋友。”
“你先去洗澡。”何筱芹说道。
卫生间很小，而且是蹲坑，但收拾得干净，东西也比较齐，给杨舒力准备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大浴巾，还有一双新买的塑料拖鞋。
洗澡的时候都已经激情难抑，杨舒力生怕自己擦枪走火。
洗完是穿戴整齐出去呢，还是披着大浴巾出去？披着大浴巾出去有点怪怪的，但穿戴整齐出去更不对，等于白洗了。
最后裹着大浴巾，拎着衣服裤子出去了。
何筱芹在客厅等着他，见他出来，朝卧室方向指了一下，杨舒力连忙进去了。
卧室窗帘紧闭，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卧室里有一套桌椅，一个衣柜，衣柜旁有一个衣架，床没有靠着墙壁，但也不是摆在正中间，杨舒力辨别出这是一张1米5宽的床。
靠近床的墙壁上，并没有那张画。
杨舒力把衣服裤子挂在衣架上，跳上床，坐在床头，把位置腾出来。
不一会，门开了，何筱芹出现在门口，朝杨舒力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很多时候她都是这个表情，第一次在这屋见到也是这样。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
杨舒力坐在床头，张着嘴不停地深呼吸。
终于，何筱芹站起来，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