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好自为之（二）
两人进了一个包间，涂艺妈妈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劝说涂艺买股票并推荐梅林股，效果非常好，她承认这件事杨舒力起了很大作用。
进入正题后，氛围就变了。显然，她今天不是来表示感谢的。
“今天找你见面，说实话我心情很复杂。我和老涂，就是涂艺的爸爸，对子女的教育是宽松的，尽量不干涉，让他们自己作决定，可以说和凌江市大部分家长都不一样，但现在，我觉得不找你聊聊……恐怕不行了。”涂艺妈妈说道。
杨舒力点了点头，此情此景，他也说不出什么。
“我感觉涂艺自从认识你之后，变化很大，必须承认，是好的变化，爬山、旅游、我们都是支持的，也不想过多插手，只要注意安全，其他的我们不想管。涂艺的个性有点孤傲，认识的男生很多，但真正合得来的很少，基本上，只有伱一个。”
“但是，那天看到你们拍的照片后，我也在反思，我是不是过于疏忽大意了。”涂艺妈妈说道。
房间的氛围越来越严肃，杨舒力只有点头的份。
“哼”，涂艺妈妈笑了一下，“涂艺还做了点手脚，文件夹上写的是学习资料，进去后又设了文件夹，写了个数字，以为我就找不到了，她对电脑还不了解，那是我的电脑，我如果要找照片不用那么麻烦，有其他的办法。”涂艺妈妈说道。
“另外我得声明一下，不是有意去找的照片，是无意中看到的。这么说吧，就算涂艺把日记放在客厅，我也不会去偷看。”
“有些照片很明显是你们两个人去拍的，没有其他人。”
听到这里，杨舒力低下头，数码相机在留下证据方面，真是比胶卷相机方便太多，涂艺妈妈手里可以说铁证如山，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上次寒假期间，你们又去了一次锦城，涂艺说还是你们三个人，为什么没有黄敬蜀的照片？”涂艺妈妈表情平静，目光却如剑一般。
“那天我们到汽车北站集合，黄敬蜀给涂艺打电话，说她身子不舒服不来了。”杨舒力说道。
“你和涂艺两个去的锦城？”
“是的，我让涂艺决定，她说要去买书。”
涂艺妈妈带着一丝鄙夷的笑容说道：“那不是身体不舒服，是故意为你们创造条件……”她摇摇头，又说道：“你们这些人，年龄不大，名堂多。”
“你们在酒店怎么住宿的？”涂艺妈妈盯着杨舒力问道。
“跟以前一样，开的标间。”杨舒力小声说道。
“小杨同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以前是三个人，可以开一个标间，现在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就应该各开一间房。”涂艺妈妈说道。
“我心里觉得和三个人是一样的，所以就……”杨舒力小声解释道。
心里承认，涂艺妈妈说得在理。当时他开房时根本没问涂艺，直接开了个标间。
“你们那两天……”涂艺妈妈说道。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杨舒力立即回答。
他突然有了底气，锦城开房间这件事不怕，就算大家撕破脸，到医院去做检查，他也坦荡荡。
当然，不会闹到这一步，只是他惯常使用的特稿思维而已。
涂艺妈妈盯着杨舒力，没有做声，毕竟是知识妇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轻易指责一个人。
“你对涂艺出国是什么态度？”涂艺妈妈换了个话题。
“我一直是支持的，而且，我觉得出去了就不要考虑回来的事。”杨舒力说道。
“为什么？”涂艺妈妈显得很关注。
“从长远来说，比如20年、30年这样的时间段，应该出去，从子女的发展考虑，也应该出去。”杨舒力说道。
“你自己不出去吗？”
“我错过了语言学习的机会，现在年龄大了，学外语比较困难，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从短期看，比如从现在开始的10年内，国内的机会比较多。”杨舒力说道。
“嗯，小杨同学你思路很清晰，我相信这也是涂艺欣赏你的地方，另外你也有一些优点……但是，为了涂艺在国内这段时间顺利度过，我有一些要求，希望你理解和配合。”涂艺妈妈说道。
第一，杨舒力不能再和两位女生出远门，近郊一日游的爬山可以，在外面开房间过夜不行。
第二，剩下的几个月要克制，不能和涂艺发展成超越普通同学、朋友的关系，即男女关系。
作为一个女生的妈妈，这两个要求也算正常，提出来后，杨舒力没有立即表态，沉默着。
这第二个要求直指他和涂艺的约定，如果在这里答应她妈的要求，他如何应对和涂艺的约定？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两个要求不过分吧，做不到吗？”涂艺妈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杨舒力紧张地思考着，如何应对？
两个要求截然相反，他会偏向和涂艺的约定，既然这样，他在这里就不能轻易答应涂艺妈妈，如果这里轻易答应，回头继续和涂艺的约定，他就理亏了。
“是这样，阿姨，我没有向别人承诺什么的义务，所以，对您的这两点要求，我就当没听见，很抱歉。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涂艺顺利地度过这几个月，顺利地到美国读大学，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做得还是比较成功的。”
“炒股票的钱是我让去借的，先找的您，被拒绝了，再找的她爸，股票什么时候买入，什么时候卖出，都是我操作的，也赚了一些钱，为什么？因为我和她的关系超越了普通的同学和朋友。您现在要求我重新做回普通同学和朋友，我觉得很难做到。不过，她到美国后，关系会慢慢断掉的，我会对她说，就算以后回来探亲，也不用联系。”杨舒力斟酌一番后，正式表态。
“为什么以后不用联系？”涂艺妈妈对这个说法感兴趣。
“因为生活完全不同了，相忘于江湖是更好的选择。”
涂艺妈妈打量着杨舒力，整个谈话过程中，这样打量的时间很多，看得出来她的思考能力和观察能力都比较强。
“好吧，小杨同学。”涂艺妈妈欠了欠身体，低下头顿了一下，抬起头说道：“我的两个要求已经给你说清楚了，特别是第二条，希望不要做出出格的行为，你好自为之。”
两人走出茶楼门口，涂艺妈妈再次表示为让杨舒力跑一趟抱歉，杨舒力目送她离开。
晚上8点，杨舒力坐在自己房间电脑桌前，给涂艺发了条短信：“现在方便发信息吗？”
“方便，怎么啦？”
“你妈最近对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
“今天中午找我谈话了。”
“啊！”涂艺回道。
对不起涂艺妈妈，既然你承认都是独立个体，这事我还得跟涂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