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呱，是没玩过的play口牙
板车在原野的路上颠簸，阿尔托莉雅抱着选定之杖坐在板车后面露迷茫。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索尔兹伯里，我们刚好可以载你们一程。”
那两只妖精如此自说自话着，便把米奈歇尔和阿尔托莉雅请上了车。
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明明前不久才从索尔兹伯里出来，结果出门的第一站居然就是回家。
“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阿尔托莉雅神色复杂，她摇摇头将本就不高的身子蜷缩的更加娇小。
“警惕些是好事。”
“诶？”
阿尔托莉雅没能跟上米奈歇尔的思路，待到她转头看去时才发现米奈歇尔并没有解除武装，铠甲边沿的赤红条纹透出亮光，换而言之。此时的米奈歇尔处于随时都可以战斗的状态。
“他们刚刚是想着祸水东引，把摩尔斯引到我们这边来。所以我不会相信这样的妖精会知恩图报。”
“是这样吗？”阿尔托莉雅眨眨眼，她只记得米奈歇尔如提鸡崽版将两只土之氏族的妖精丢出去的画面。她再去看两只妖精，兴许是见识过了米奈歇尔的能力，此时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恶意的光轮：“我觉得他们只是觉得带上你，就不需要雇佣牙之氏族的妖精来保护他们了而已。”
“天真。”米奈歇尔冷笑摇头：“你太年轻了。”
“我年轻？”阿尔托莉雅挑着眉，她不服气地上下打量着米奈歇尔：“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如果按照你们这边的编年来算……米奈歇尔阴测测地答道：“我已经一千六百多岁了。”
于是肉眼可见的，阿尔托莉雅脸色就白了下来。
——怎么说的和亡灵似的……该不会真是亡灵吧！妖精亡主！
阿尔托莉雅悄悄抬眼，当看到那张带着笑意的眼睛时，皱起了脸：“你个混蛋！又捉弄我！”
她伸手去掐米奈歇尔的脸颊，米奈歇尔仰头却没能躲掉，阿尔托莉雅磨着牙：“不许笑了。”
“还笑！都说了不许笑了！再笑就把你在你喝水的给你施加必定会呛水的诅咒！”
板车最终安全的推进了索尔兹伯里的城门，期间甚至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甚至于驻守在城外的卫兵们甚至连象征性的检查都没有。任由两人进入了妖精城。
“那么就此告别了，小妖精、骑士大人。”较年轻一些土之氏族的妖精向着两人挥着手臂，而另一名脸上被浓郁白须爬满的老妖精坐在马车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要仙逝的姿态：“我们的店就在索尔兹伯里的西南角，是最靠近欧若拉大人的那家花店哦。”
“居然没有波折地安全到达了。”
米奈歇尔显得有些意外。阿尔托莉雅抓住了反击的机会：“是你太想当然了啦，大叔。见识过了你的实力后绝不会再有妖精会起歹心的。”
“那老妖精看上去都快死了，结果没想到，在遇到摩尔斯时居然跑得比另一个还快。”米奈歇尔侧过身：“不过，老大，按照灵体年龄我才十八岁。”
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两句话都是真话，可是，十八和一千六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不过……
“都说了别叫我老大了啦！”阿尔托莉雅磨牙，怒瞪向米奈歇尔，突然就有点想分食人类了，或许是属于妖精的本质在此刻觉醒了。
但好在，阿尔托莉雅忍住了。
“那只妖精，也快死了。”
妖精的生命漫长，在经历了短暂的幼生期后便会迎来漫长的成熟期，在这一段岁月里妖精的容貌并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就像是女王摩根，没人知道她多少岁。可妖精的寿命也并不是无限的但一旦神代以太的储备跟不上身体消耗的速度，便会进入衰老期。
那以只老妖精以太的气息去判断，大概也有一千岁了吧。
“不过，刚刚驻守城门的是人类对吧？”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米奈歇尔的问话声，如刚刚接触世界的雏鸟般好奇地张望四周。
“不是说，在这里，不要暴露人类的身份吗？”
索尔兹伯里，这座城市在米奈歇尔看来，与他所处不列颠的城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异，若非要说出一个区别的话，那么便是在街道上的不止有人类，还有妖精。
“那些都是被记入档案的人类，如果是单独一个人在外面乱走的人类，即使是在开放的风之都索尔兹伯里，也肯定会被女王军抓入人类牧场。”
“人类牧场？”
米奈歇尔惊讶回头。只听名字他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也就是专门圈养人类，等人类成熟后再送入卡美洛城以供那些上等妖精享用。不过，也仅限于上等妖精。”
人类牧场的大门关住的不止有人类，还有像她这样的下级妖精。
“还真是符合摩根那婊子的习性。”米奈歇尔嘲笑一句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他是肩负着刺杀摩根的使命来到这里的，路上带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已经是极限了，没精力再节外生枝。
阿尔托莉雅默然。她想替摩根解释一两句，她从不用牧场里的人类，运回卡美洛也只是给女王军使用。
“阿尔托莉雅，你似乎很了解这里。以前来过吗？”
一句话，便让阿尔托莉雅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个啊，我以前也曾尝试过巡礼，不过别说巡礼之钟了，我还没见到欧若拉大人便被她的护卫丢了出来，毕竟像我这样的……咕……”
阿尔托莉雅望着悬停在自己脑门前的手指突然噤声，而眼见她收回了话，米奈歇尔也收起了抵在她额前的手指。
“你这样有什么用，能让我嘴上不说，能让我心里不说吗？”
阿尔托莉雅小声逼逼。
“不能，但我听不到就够了。”米奈歇尔转身：“走。”
“哦。”阿尔托莉雅下意识跟上，可是旋即她又想起来自己才是认路的：“要去哪里？”
“我带你去找那个什么欧拉。”
“先等等。”阿尔托莉雅叉腰，露出了图穷匕见的欢快微笑，她一路上的思想斗争都是为了等这一刻：
“我不是说了吗？在索尔兹伯里，人类一个人上街行走会被抓起来的。那些走在街上的人类都是陪同他们的妖精主人才得以外出的。”
“所以呢？”
“你认识的妖精只有我一个，你想让我当你的主人吗？”阿尔托莉雅期待抬头，想去看那张总是露出不屑表情的脸上显出诧异和害羞。
“要当我的主人（master）啊。”米奈歇尔重复着，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在以往混沌的圣杯战争记忆中，这种把他当作使魔来看待的魔术师往往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他又看向了阿尔托莉雅，对方亮闪闪的眼睛暴露了她的想法。原本因为羞耻而生出的犹豫也随着眼睛的眯起而消失。
他强行让自己语气变得正常，挥着手脸上也配合着扯起无所谓的笑容：
“什么嘛，这件事啊，你的话，可以。”
仅一句话，便让攻守之势异也。
“是……诶？”阿尔托莉雅一愣，她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地看向米奈歇尔：“诶诶诶诶诶！”
这是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惊讶程度的，「诶」的次数达到了六次。与之相应的，红晕也充斥了阿尔托莉雅的整张脸，她的声音带着明显颤抖，身体发软般想要去抓住些什么才能站稳，眼睛更是混沌一片：“不……不是，我是说，主人，不是主犯。”
“对于从者来说这是很正常的称呼吧，而且只是演戏吧。”
他已经探查过了，那些被当作便捷搬运工作的人类并不会直接称呼妖精为“主人”，只会在名字后加上“大人”。
阿尔托莉雅抿着嘴眼睛躲闪后退。
——另一个世界的她，和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开放的吗？
“这可是另一个阿尔托莉雅都没经历过的全新体验。”
——这你也能和我说话，有点吓人了吧！
“是你把心里话都放在脸上了。”米奈歇尔一甩袖子。
——呱！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会也有妖精眼吧！
“那走吧。”米奈歇尔一抬手：“老大。”
倏的一声，空气有着一瞬间的宁静。但随着这一声地落下，所有暧昧的气氛都烟消云散，阿尔托莉雅重新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但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打算为了争一时之勇把自己本人搭上。
阿尔托莉雅并不想抢，也没有兴趣和另一个世界的她争夺些什么。
……
“再一次回到了索尔兹伯里，【阿尔托莉雅回到了她忠诚的索尔兹伯里】——离开前想过再次回来时一定要对同伴这么说，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刻这么快。而且也没有可以说的同伴——和那个男人说了，绝对会被笑的，排除。”
“遇到了两个妖精，可是，为什么要叫他【女王的骑士大人】。如果是错认为女王军的部队，也应该称呼为「女王军的大人」才对。”
正在匹配旗鼓相当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