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180TXT > 历史 > 民国不求生 > 第769章

到北非的定居者试图将沼泽地改造成为耕地,为此数千名定居者得疟疾而死,黑脚是指他们在沼泽地忙碌一天后脚的颜色;第二种说法讲的是酿酒工人在酿造葡萄酒时,需要赤脚踩压葡萄,从而导致脚为黑色;第三种说法认为,有一群年轻的摩洛哥法国人,他们是美国电影爱好者,他们模仿美国印第安人一个名字叫“黑脚联盟”的部落,将自己命名为黑脚;最后一种说法称,在法国对阿尔及利亚进行殖民的初始,第一批到达的欧洲裔军人,均穿着黑色的行军靴,故而被称为黑脚。

在过去的第三共和国时代里,黑脚是一种多多少少暗含贬义的用语,有些像巴黎人常说的外省人那样,带有一定歧视意味。只是到了今天,阿尔及利亚的一百万黑脚移民,反而成为了国民法国政权的救命稻草和最后一根支柱。

菲利普·贝当的手下还拥有不少从法国本土流亡来的军队和海军舰艇,这些力量确保了军政府的存续,也让贝当下定决心终结掉争吵不休、极不稳定的第三共和国,建立以自己为中心的独裁体制。

在北非,贝当元帅的地位有些像前几年德国的鲁登道夫,都是以军事独裁者身份与政府官僚、党派精英进行合作。

第三共和国的宪法没有被修改也没有被废除,共和国的制度仍然在形式上存在,只是议会仅仅剩下给贝当和他的部下们的决议盖公章的功能。政党仍然在运作,让民众感觉还活在过去的生活里,但也仅有少数理想主义者仍然坚信议会拥有实权,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军政府的现状。

而且还有一批像戴高乐这样的军队精英,对公社的本土政府怀有深切仇恨,随时准备像拿破仑一样回到巴黎。

阿尔及利亚的白色法国统治者们,像他们在伦敦的盟友一样,也很关注英国革命者的情况。戴高乐和另一位国民法国海军的将领弗朗索瓦·达尔朗,就像贝当元帅提交了一份调查书,戴高乐在他的报告里还强调说“英国叛乱会是一次重新加强英法友谊的好机会”,达尔朗也表示道“在英国镇压内部的社会主义者叛乱以后,英国将会更加支持国民政府的反攻事业”。

还未完全老迈的贝当元帅,尚保留些许凡尔登之狮的骨气,他对民主深感不信任,并决心消灭社会主义的污染,恢复法国。如果法国政府能早早听取贝当等法军高级将领的意见,政府能更果断地对那些显然是德国特务资助的社会主义和失败主义卖国贼采取铁腕的打击措施,那么他们的战线很可能会维持下去,甚至取得战争的胜利。

对于大多数忠于流亡政府的人而言,对法兰西公社政权的仇恨,也是他们继续在异国他乡的北非沙漠里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国民政府应当立刻组织一支干涉军,如果伦敦呼唤国际援助,我们就应该履行协约国盟友的责任。”

戴高乐对形势的看法十分乐观,他比较相信英国政府的实力,也断定英国政府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在和平年代,闹得和法国一样下场。

贝当元帅同样仇恨社会主义者,而且第三国际对英国革命者进行的大规模国际援助,也引起了他的高度关注。

可是贝当还需要考虑更多问题:尽管阿尔及利亚早已正式并入法国并正式成为其一部分,流亡者与黑脚定居者也占了北非总人口的相当比例,在一些主要城市甚至占据多数,但是总体来说,欧洲裔仍是少数,他们统治着数百万被认为是法国人的土著居民,而土著本质上仍是二等公民,阿尔及利亚的统治交由当地精英和军队,重税与强迫劳役则是二等公民的。

自在世界大战中落败以来,殖民地局势岌岌可危,骚动被无情镇压,最近的饥荒却得不到妥善处理,社会主义与泛阿拉伯民族主义者还在到处大肆煽惑反对国民政府当局的宣传。国民政府只能依靠军队精英和一部分效忠法国的传统土著王公、酋长,来勉强维系阿尔及利亚的稳定。

“刀刺在背。”戴高乐说,“如果不是饶勒斯煽动的大兵变,法国本不会输掉大战,现在上帝使法国继续生存下去,就是要求我们与全世界的赤匪继续进行一场关系人类命运的圣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选择可言。”

第二百零二章 中国志愿者

国民政府在北非拥有的陆军军事力量十分孱弱,如果不是德国的分而治之政策,以及法兰西公社仅仅得到了第三共和国旧海军一半的舰队,那么阿尔及利亚的国民法国政府肯定早就被颠覆了。

贝当元帅原则上同意戴高乐提出的计划,他也赞成组织一支远征军到英国援助伦敦政府,就像十年前英国远征军到大陆支

援法国时的情况一样。

不过达尔朗又提醒众人道:“法国人应当记得英国远征军在1919年时对法军的见死不救,他们只顾及如何把英军撤回本土,在关键时刻放过了德军暴露出来的侧翼,那才是大战失败的关键节点。这一回,我们也不能对英国人掉以轻心,众所周知,丘吉尔的信誉不比一张草稿纸更靠谱多少。”

老元帅果然因此犹豫下来,法国的将军们都对英国怀有几分出于本能的不信任。贝当和达尔朗都记得1914年时法国是怎么被英国开涮的,那时法国按照与英国的盟约,已经把所有海军舰队调往地中海方向,法国整个面向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的海岸线完全暴露在德国海军的面前,按照盟约,这一段海域就应该由英国海军负责防守,可是当战争爆发之时,英国人却提出种种理由太推卸这种道义和责任。

戴高乐代表着流亡法军中的“青年近卫军”一派,他们多是些参加过大战的少壮派尉官和校和官,年纪轻轻,普遍出身于上层社会,有些人甚至还是贵族和保皇派,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对公社政府充满敌意与仇恨。

戴高乐说:“北非的战争潜力极其有限,如果法国失去英国这一最为重要的盟友,我们回乡的希望就会完全渺茫。不惜一切代价,应当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英国留在协约国的阵营里,如果英国倒向共产国际,那么英国海军就会运送公社的国民军在摩洛哥登陆,然后彻底毁灭我们,为了生存我们也必须去伦敦。”

“嗯,我只是认为还需要观望。”

“不能再观望了,1919年的亏还没吃够吗?”

“元帅,这应该由您来做决定。”

贝当想了想,终于用一种固执的神情说道:“是的,上帝和历史赋予法国的使命,就是在全世界抗击红色瘟疫的扩张,国民政府将立刻组建一支精干的远征军到英国去作战,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任何新生的赤匪政权扼杀在萌芽中。”

贝当元帅做出决定以后,他便任命自己的老战友,大战期间因在阿拉斯防御战中表现出色而闻名的“阿拉斯之熊”莫尔达克,担任法国远征军的司令官。

这支军队人数不多,装备的武器也大多是大战时期的剩余物资,但是军官和士兵大多都由大战时期的战争英雄和老兵们组成,经验非常丰富,作战能力并不差。

而且贝当还决定调动一部分海军舰队支援英国——前提是为北非保留足够多的舰艇,至少要保留下能够保卫北非海岸线的舰艇。

代表流亡海军利益的达尔朗暗暗摇了摇头,作为海军出身的将军他对英国人特别不信任,而且出于一种直觉,达尔朗也觉得英国的赤化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德国愿意干预还好,可只靠国民法国,肯定是干预不动英国局势的。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干预英国局势的国家实在为数不少,但这其中选择站在伦敦政府一方的国家,大概就只有协约国残余的小猫小狗三两只,多数大国都选择了中立或者是援助革命军。

在大洋的彼端,位于越南西贡的一处军营里,来自中国、日本、朝鲜、老挝等等多个国家的志愿人员,也逐渐汇集完成。数百名富有军事作战经验的骨干军官,操着带有各自乡音的普通话七嘴八舌交谈起来——在东共联国家中,汉语当然是毋庸置疑的第一项官方工作语言。

除中国以外的其他所有东共联国家,都把汉语作为他们国家的第一外语。而且因为东亚联盟的成员国,几乎都有大量使用汉字的基础,所有学习汉语的难度很低,像日本这样基础教育水平在联盟内鹤立鸡群的国家,只要是具备中学以上学力的人,最少也都具备了和中国人进行日常交流的语言能力。

对越南、朝鲜这些国家的公民来说,可能要流利的说汉语还比较难,但靠着汉字基础,笔谈就非常简单了。

东亚共和国联盟国际志愿旅的旅长是来自日本人民赤军的今村均少将,政委则是来自中国红军总参谋部的黄公略,整个国际志愿旅的人员构成也是真的非常国际化了,除了东亚联盟的成员国以外,还有部分志愿旅人员是来自于英国控制下的亚洲殖民地,例如印度、缅甸和新加坡等地都有人报名参加了东共联国际志愿旅。

今村均参加过东京的皇居革命,不过他并不是日本社会党的老党员,而是和山本五十六关系密切的军中少壮派出身。只不过如今像一心会这样的小团体,早已完全消融在了人民赤军的一次次改革和整编当中,像今村均这类旧日本军队中尚有改造余地的中层军官,很多人也都在柏林和会以后慢慢认可了革命以后的社会党政权。

黄公略在陆军大学念书的时候,还上过今村均的课,那时候今村均和旧日本军队的许多军官以后,还处于被新政权审查的阶段,停职留用,很多人在这阶段就被调离军队,派到中国的各大军事院校担任顾问。

像东乡平八郎这种在旧日本军队里拥有崇高威望的人物,很大一批直到现在还留在中国教书,日本社会党政府为了国内的平稳过渡考虑,也不太乐于见到他们回到日本,以至于东乡平八郎在中国教书这么多年,居然干到了大连海军学院的名誉院长,很可能这辈子都要在大连养老了,也算是一生兜兜转转,见证了俄国、中国、日本三个国家在旅顺港的兴衰荣灭。

旧日本军队里手上没有血债的老一辈将领,大部分就和东乡平八郎的结局差不多——这种人生对他们来说某种意义也称得上是善终。

另外一大批像今村均这样倾向革命的中下层军官,则在停职留用和接受隔离审查一段时间以后,随着日本国内局势的稳定,又逐渐被人民赤军所启用。

对今村均这类人来说,在人民赤军内的仕途其实还比在旧日本军队里的升迁更好。因为皇居革命从肉体上直接消灭了军内的一大堆藩阀,彻底摧毁了盘踞日本军界半个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