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5章天花板
总裁很聪明，肯定知道自己走的是取死之道。肯定知道对抗超人的结果，结局很可能是被出卖。可他没有其他办法，因为他是黑人，已经撞击到了阶级的天花板，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出人意表。
就必须赌命。
他就和日向宁次一样，已经撞击到了压迫的天花板。
一般人虽然天天喊压迫，但自己的能力其实无法触碰到天花板，就只是口头上反抗，根本遇不到才能被限制的情况。而日向宁次这样的天才，是切切实实能感受到天花板的存在，更进一步的道路已经被阻碍了。
总裁也是如此，他从种族隔离的时代就努力上进，依靠管理超级英雄成为了沃特公司的总裁，但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却撞击到了天花板，如果他不另辟蹊径根本没办法突破。
“总裁也是吃了时代的红利。”杜兰很清楚上个时代是公民权下放，让更多人有了投票权。
美帝在1920年，白人女人有了选举权，1965年黑人有了选举权。公民权的下放，也代表了分封不可避免。
各个州都有大量公民，而公民掌握在州手里，而不是掌握在国家手里。州的实力就强于联邦了。
当然公民权下放，但真正想要进入公民阶级，还是需要参军。只是大家都有成为公民的资格了，就和清朝废除奴籍一个道理，大家都是良籍了，都能参加科举。但有参加的资格，不代表有参加的能力。
公民权的下放和马略改革一样，以前只有公民有资格参军，但以后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军了，参军就可以变成公民。
马略改革之后四十年就是三巨头时代，因为新多出来的公民并不在罗马手里，而是在巨头手里。巨头掌握了大量公民之后，就诸侯化了。
公民权的下放，大量人员参军成为公民，但这些公民力量属于各个州，而不是属于美帝这个国家。
前三巨头时代最后凯撒想要称帝被刺杀，然后是后三巨头时代，屋大维称帝成功，建立禁卫军。
结果禁卫军确实保住了皇帝，但之后就开始拍卖皇帝的宝座了。
可以说下方公民权，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诸侯化的必然结果。因为没有方法把人才提拔上去，人才就全在诸侯手里了。
清朝废除奴籍，没有形成诸侯化，完全是因为压制了贵族，采取流官制，文武分制等等方法，避免诸侯化。
总裁就是这个时代走过来的，是公民权下放浪潮中的佼佼者，但他遇到了天花板，很难更上一层楼。他为了维持地位，不得不成为白手套，不得不成为马前卒。
虽然地位是稳定了，也把自己架在烤架上。
真正的贵族可以分分钟就改变立场，但总裁不能，他一改变立场就会被抛弃。但一直坚持立场，也会被背叛。
贵族为什么能维持几百年？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多方下注的，从来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一般他们会多生几个孩子，分别放在不同势力里，不管哪边赢了，贵族都能继续延续。他们只忠于自己，而不是忠于国家。
日向宁次被有形的笼中鸟压制，而总裁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总裁知道自己是取死之道，但没有办法改变。他只能赌，赌在自己死之前，那些贵族不会成为君主。
总之他也难，一步步走过来，每次都是赌命。第一次赌命就是领导超能力者，超能力把人的缺点放大，领导超能力者随时可能会被打死。但总裁做了，甚至带着最初的超级七人队上了战场，最后活着回来了，第一局赌赢了。
接下来就是管理沃特公司，将公司打造成为超能英雄的经济公司，也赢了。
接下来帮公司进入国防预算，这次输了。然后他赌了清君侧，赢了。现在他又赌和超人开战，目前结果还不知道。
一步步走来，总裁都是在赌命，他能有这样的地位，除了能力就是运气。但就算如此，遇到了天花板也难以突破。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杜兰认为总裁也可以诸侯化，掌控更多的超能力者，成为他们的王，成为超能诸侯。
但看得出总裁是很羡慕旧规则的贵族，看不起超能力者的。或者说他也没有把握能一直成为超能力者的领导者。毕竟超能力者都和定时炸弹一样，他也把握不住。
从杜兰的角度来看，管理超能力者好像很容易。但总裁可不止一次因为超能力者陷入危机，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早就死了。所以他根本不希望继续过随时被超能力者弄死的生活。
借用超能力者的力量，确实可以诸侯化，但太危险了，他宁愿做超人的敌人。至少知道超人是善良的，不会随便杀人。而其他超能力者都是白眼狼，就好像祖国人，自己给了对方多少的照顾，结果呢？祖国人成了叛徒。
杜兰认为的路，在总裁看来是死路。
不过总裁就算遇到危险也不会放弃，自己选的路含泪也要走完，就算最后被贵族背刺了，那也是他的选择。
这个时候出现了大量超能力者噬主的新闻，部分投靠贵族的超能力者开启了‘我可取而代之’的模式，导致贵族和超能力者之间的信任越来越少。
这也很正常，就好像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前，在汉昭帝《盐铁论》之前，皇帝和贵族没有信任关系，只能杀来杀去。
要建立一个互相妥协的共识。独尊儒术就是贵族效忠，皇帝任用贵族推举的人才。《盐铁论》就是皇帝负责管理公共设施、大宗商品，贵族负责普通商品流通。
都是互相妥协的，皇帝和贵族达成了合作。
现在贵族和超能力者还没有一个合作的共识，如何分配、为什么要接受分配、执行到什么地步才算完成分配，这些都没有。
继续按照原来的秩序，肯定不行。超能力者之所以成为超能力者就是因为对原来的秩序不满，所以肯定得礼崩乐坏。
要么取代贵族，要么贵族和超能力者合作……反正需要变化，需要建立新共识。
这些矛盾进一步让旧秩序崩塌，贵族和超能力者的猜忌成为了这段时间的主流，双方杀得不亦乐乎。
礼崩乐坏的时代，也需要更多的思想家出现，思考新秩序应该如何。超能力者至上、众生平等、宗教等等思想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百家争鸣。
“还是得打，打赢的人才能建造秩序。”杜兰知道思想家是肯定需要的，但批判的武器无法取代武器的批判，必须分出一个胜负，胜利者才能把思想推行下去。不然谁也不服谁，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立场，根本无法形成一体化。
胜利者则可以选择一个思想推行下去，谁不服就打谁。而胜利者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这个思想肯定是需要让多方都满意。
可就算是杜兰也不知道到底谁能赢，如果他也出手，肯定他赢。但杜兰只是看着，就是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