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川在牛头府邸收到一个黑色包裹。
包裹裹的严实合缝，陈川捧起后发现侧面贴了一张纸条。
“打开后，十五分钟内沾水敷在脸上。”
陈川拿到屋内，估计这个包裹便是廖云说的办法。
深吸一口气，陈川打开了包裹，方形盒子中放置了些许白色粉末。
将粉末均匀涂到脸上，陈川便站到镜子面前看看有何变化。
陈川的面部一阵刺痛，脸部线条开始向未知的方向移动，眼睛逐渐失去光明。
待再次睁开眼，陈川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极度陌生。
一个长相柔弱的黑脸男子。
“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陈川适用了一阵。
为了以防万一，用魂气凝聚在自己的喉咙处，让自己的音色变得不同。
就怕昨天的王波会记得陈川的声音。
既然要当回孙子，就一点破绽不能露，不然丢脸丢到家了。
穿上一套新衣服，陈川特意走了几百米后，才叫了一辆车。
“去哪？”无头骑士冷漠问道。
“最近的事务局。”
......
事务局永远排成一条长龙，正门的两个保安像是石狮子一样矗立在那里。
正门如同虚设，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才能走进去。
陈川在还有一条街道时下了车，走到长龙的末尾，手中还拿着一张表格。
和陈川预想的一样，没站多久王波笑脸相迎对着这幅陌生脸庞。
“小伙子，新来的吧。”
陈川装作社恐的样子，甚至不敢看向王波。
“是...是啊。”
王波眼中笑容更甚，在他眼中陈川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连名片都不拿出来了，直接恐吓他，“你要是照我说的做，我就保证你可以进得去，不然你永远都进不去。”
陈川声音颤抖，“为...什...么啊。”
王波直接把陈川拉到一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是如何控制鬼能否进去。
随着王波的摇头，果不其然撕拉声响起，那只鬼灰溜溜走了。
“看清楚了吧，按我说的做才能进去，不然我会让你下场更惨！”
陈川的身体颤抖个不行，断断续续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四千块钱我让你进去，直接插队。”
陈川在心里大骂一声贪婪，真是见他好欺负就直接抬价，自己的脸才要两千。
换一张脸就要四千了？
“我没那么多钱啊。”
王波脸一板，威胁道：“你没有四千，我就让我的手下砍断你的手脚。”
对于王波的恐吓，陈川不以为然，还真逮住一个弱的就往死了欺负。
秉承着追求线索的想法，陈川还真想看看王波的手下都有谁。
大不了自己表明自己监察局的身份。
应该会...有用吧。
“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敢发呆！”王波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陈川赶紧蹲下，摆出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
王波见状，火气消了一大半，让他杀鬼还真不愿意，自己有这么长远的赚钱线路，为何要断掉。
“好吧，我给你打个折，两千我就让你进去。”
陈川极为不舍地掏出两千块，这倒不是装的，他真心疼钱。
在阳间也没给黄牛花过两千啊。
“算你小子识相，直接跟我走吧。”
王波没说话，帮助解决了陈川之前的疑惑。
他直接把陈川带到正门。
有着两个恶鬼级别保安的正门。
陈川心里有了对比，不到两千块是可以进到侧门，要是到了两千块就可以直接走正门。
不需要排队。
也就是所谓的插队。
这样的话，不至于太明显。
门口的俩保安跟个瞎子似的，当陈川走进去时，眼珠子动都没动。
陈川不禁感叹，花钱和不花钱差别这么大么？
等他再回头，王波已经离开。
陈川走进了事务局，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没有鬼大声说话，所有鬼都在细声细语。
好似生怕别的鬼听见。
事务局的里面很破旧，工作人员坐在接近两米高的工位上，外面被一层玻璃隔开。
而想要和工作人员对上话，必须踏在一块小板凳上。
窗口也不多，五个窗口中只有两个有鬼在工作。
病怏怏的，动作极为缓慢。
等候区是一大块大理石样式的地砖铺成，从地砖上的划痕能看的出来曾经是有座椅的。
陈川还在观察，浑然不知一只鬼已经站在他的身前。
“您好，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忽如其来的问话让陈川吓了一跳，不过也安心不少。
有工作人员主动询问才显得正常。
“您好，我想要咨询一下户口的问题，我原本是山村的放牛娃，通过学习考上了编制，我想知道户口调动怎么做。”陈川提前咨询过廖云，知道问什么才会考验事务局。
工作人员眼睛眯起，没有回答陈川的问题，而是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128。
“您的问题我已经了解，接下来请你拿好您的号码，等喊道您的号码时便可以去窗口了。”
工作人员眯着眼，脸上挂着职业笑容。
陈川结果号码后，他瞬间转身离开，就像陈川没有了任何价值被遗弃。
“我靠...这么潇洒么？”
陈川无奈，只能和其他鬼一样，靠在墙角等待叫号码。
陈川看向窗口，从他进来到现在至少过了五分钟，而在办理业务的鬼还没有结束。
走到侧面定睛一看，那只鬼睡着了！
其他的鬼完全没有叫醒他的打算，而工作人员更是一动不动地在休息。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样下去一天也到不了下一个啊。”
陈川看向另一个窗口，窗口外是个大妈，笑呵呵地和玻璃那边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唠家长里短。
陈川看不下去了，去找刚才眯着眼的工作人员。
“您好，那个大哥都睡着了，你们不需要叫醒他么？”
眯着眼的工作人员一脸诧异，“为什么要叫醒他，我们的服务宗旨便是让鬼体会到家的温暖。”
“在睡梦中叫醒他鬼，不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吗？”
“那个大妈一直在聊天你们也不管？”
眯着眼的笑容更灿烂，“我们的服务宗旨是让鬼体会到家的温暖。”
再次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让他躁动的心有些发冷。
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