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牛头出事了？消息准确吗？”马面的语气急促。
陈川将自己看到管家和仆从的行为全盘托出，马面听完后沉思起来。
他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鬼敢在阎罗王的地界对他们下手。”
虽然嘴上说着这种安慰的话，脑子却在疯狂运转到底是谁有这种胆子和实力。
马面停下了，看着这个便宜兄弟，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陈川郑重点头，“放心吧大哥，你说要我做什么。”
马面心眼不少，甚至怀疑陈川对他们抱有目的接近，可这一声大哥叫的他很受用。
“没什么三弟，牛头刚闹完监察局，监察局的局长有理由和实力对付他，我希望你去探探口风，要真是监察局局长做的，你就回来告诉我。”
“我会亲自上门赔罪。”
陈川其实想问，道理你都懂，那你干嘛让我跑一趟，你怕局长我不应该更怕嘛。
那可是我的直属领导啊。
可惜陈川不会说出这种话，不然刚培养出的感情苗子立马会熄灭。
“放心吧，大哥，我明天就去问。”
马面赞赏地看了陈川一眼道：“我也得去联系联系老朋友了，这社会谁还没个背景了。”
马面离开后，陈川扫了一眼杂乱且空荡的牛头府，自嘲地笑了。
活着的时候见惯了人走茶凉，没想到死了还能帮他回忆起来。
“大哥，你这装修真该走现代风的，起码乱起来没那么难看。”
......
距牛头府邸百公里开外的一处残破小村庄，这里曾经有着大批阴间农民耕种田地。
还被评选过阎罗地界先进村庄，后因年轻鬼都向往城市，鬼口老龄化严重，村庄变成了死村。
一盆凉水哗的一下浇在牛头的头上，牛头猛然惊醒。
阴森刺耳的声音缓缓道：“牛头啊牛头，还得感谢你这自大的毛病，不然我想抓住你还真费事。”
牛头想起来自己是被偷袭了，立马威胁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放了我，不然在阎罗的地界你活不了。”
“哈哈哈...”
“你还没搞清自己的处境，你的四肢被我用镇魔钉钉死了，一点魂气都凝聚不了，你怎么杀我。”
“再说了，阎罗地界那么大，你怎么知道你在哪个市呢？”
牛头是有点自大，可他不是傻，从这几句话就能推断出抓他的鬼早有计划。
甚至是个很了解阎罗地界的鬼。
“放心，只要你告诉我几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会放了你。”
牛头冷笑一声，“我老牛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抗揍，你随便动手，我眼睛眨一下我跟你姓。”
“嘿嘿，有趣。”
......
牛头失踪的事情只在小范围传播开来，像陈川这种级别都不太可能知道。
监察局的鬼更不知道了。
陈川怀揣不安地按下通往局长办公室的电梯按钮。
电梯空无一鬼，让他能够安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开口。
直接说太唐突，委婉点又怕说不明白。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平日里在天台其实就在局长的头顶，真自己进去感觉又差别太大。
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局长便隔着门发话。
“进来吧。”
再次见到孩童身的局长，说不出的怪诞。
“什么事？”
“我…那个…”
“直接说就行，我喜欢开门见山。”
陈川这才鼓起勇气说道：“那个…我…为何还没有任务。”
局长还是头一会听说要主动要任务执行的，不由得绽放出笑容。
“本想给你个十天半个月来适应监察局，没想到你好着急了，考编第一果然不同凡响。”
陈川陪着笑，心里大骂自己没骨气，怎么到嘴边说不出口呢。
局长用短小的手指敲击桌面，沉思片刻道：“这样吧，你这几天去事务局调查一下有没有收红包的现象，记得之前事务局总出事。”
陈川点了点头，脚步却挪动。
“还有事？”
陈川鼓足勇气问道：“那个…您知道牛头的去向吗？”
局长愕然，他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牛头亲爹。
“我知道他去向干嘛？我又不是他爹，你问得问题莫名其妙。”
局长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恼怒，陈川觉得不像是作假，告退离开了。
“看样子不像装的，也可能我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假。”
“还给自己增加了任务量。”陈川一边摇头一边埋怨自己嘴笨。
心情不好的他走上天台，没过多久廖云也上来了。
手里还拿着黑色塑料袋包着的一条烟，见到陈川直接扔给他。
“你和你大哥说开没，我连夜去托鬼买的硬货。”
陈川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好像和他要求的差不多。
说通自己后，他欣然接受了廖云的烟。
“你解决了？”
“解决了，我大哥应该很久不会找你麻烦。”
闻言廖云松了一口气，牛头的鬼脉丰富，万一针对他能让他掉一层皮。
此时楼下有传来脚步声，有鬼要上天台了。
廖云趁着鬼没现身，和陈川摆了摆手就走下了天台。
陈川收好塑料袋，打算去趟马面的叙利亚风格别墅，苦于没有马面的联系方式。
陈川直接叫辆车说要去马面的家里。
无头骑士办事干净利落，车子直接往马面的家里开，猛踩油门半个小时，这才到了马面家。
“五百。”
“多少？”
“五百。”
“怎么这么贵？”
无头骑士无奈道：“你来的地方是富鬼区，打车到这里就是这个价，我出去得交200，不然都出不去。”
陈川能怎么办，交钱呗。
交完钱，陈川好好打量打量一下富鬼区。
富鬼区别墅排成排，就连街道上路灯都带着金色丝线，极为奢华。
可陈川也不过头脑一热来找马面，二者没有联系方式。
“喂，你是干什么的？”
一身阳间保安服的鬼拦住了陈川。
“我想找马面。”
保安看了看陈川的衣服，一脸鄙夷道：“就你？身上的衣服加起来还没200块钱吧，这样的鬼我见多了。”
陈川的衣服是在地摊随手买的，图的就是便宜。
“不信你可以找马面，我是他三弟。”
保安听到三弟这个称呼时，心里犯嘀咕。
一般鬼敢冒充马面大人的三弟吗？而且还直接称呼马面，不加大人二字。
保安想到这些，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您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马面大人。”
陈川脑子也转过弯了，自己那么叫肯定不是普通关系啊。
就连富鬼区的保安也见鬼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