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哪里？
撩人的话语萦绕在耳畔，沐雨橙目瞪口呆地对着男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给了对方什么错误的信息。
她抿了抿唇，无奈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嘶……”
凌司夜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埋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疼痛感终于惹怒了沐雨橙，她忍无可忍，猛地往上提起膝盖，但是凌司夜明显比她反应要快，已经先一步扣住她的大腿，粗粝的手掌烫得她面红耳赤。
“沐雨橙，你不乖！”凌司夜皱了皱眉头，幽幽地望着沐雨橙。
“是你先咬我的！”沐雨橙气炸了，哼了一声。
她真的很疼。
然而凌司夜却像是看不到她的愤怒一般，忽然又凑过去，唇落在她脸颊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甚至带着一丝丝的讨好，“那你喜欢这样，还是……这样……”
他诱人的声音一次次地攻击着沐雨橙的防线，想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偷走。
承受着男人的重量，沐雨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几乎要放下抵抗彻底投降的时候，凌司夜忽然就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的。
沐雨橙傻了，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几秒之后，她猛地回过神，连忙扭动身子，而好不容易逃离镇压，解开手腕上的领带时，她却发现凌司夜流鼻血了……
凌司夜怎么会流鼻血？
沐雨橙连忙过去扶着他，先用领带胡乱地将他的鼻血擦掉，然后才检查他的身体。
这个时间，沐雨橙才发现，凌司夜的额头上隐隐地在出血，甚至左手关节处也有血，还有胳膊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是他在打人，怎么他自己遍体鳞伤？
沐雨橙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心急如焚地将凌司夜扶起来，然后一脚踢开木门。
也顾不得追问凌嘉木为什么安全站着，赶紧安排，“先打电话给陆湛初，然后开车去医院！”
凌嘉木愣在原地，目光在亲哥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知后觉地问：“小雨橙，你们……你们是太激烈了？”
沐雨橙狠狠地瞪了凌嘉木一眼，无语地咆哮道：“激烈个大头鬼，没看到你哥全身是伤吗？先去医院！”
凌嘉木被凶，低下头，委屈地喃喃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打伤我哥……”
“你……”沐雨橙差点儿被气死。
行，她有前科，她理亏！
怕沐雨橙真炸毛了，凌嘉木连忙过来帮着扶凌司夜，“嫂子别生气，我们先去医院，我哥的身体更重要。”
沐雨橙懒得反驳他，又给凤幽茗一个眼神，“你也一起！”
于是，凤幽茗充当司机，沐雨橙跟凌嘉木扶着凌司夜，他们才安全地赶去医院。
VIP病房里，凌司夜平静地躺在那儿。
头上，胳膊上，手上，甚至膝盖上都包了纱布。
此刻沐雨橙才注意到，凌司夜精致的五官上笼罩着浓重的疲倦之色……
“沐小姐。”陆湛初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叠文件。
沐雨橙抬眸，站直了身子，很认真地对着陆湛初，“陆医生请说。”
陆湛初眉头紧蹙，一脸严肃，“你知道他昨晚没睡觉吗？”
沐雨橙偏头看着男人，轻轻摇头。
陆湛初轻轻叹息一声，“昨晚你拒绝他后，他便一直在房间里抽烟，彻夜未眠。今天又狠狠地折腾了自己一顿，不出问题才怪。”
沐雨橙神色黯然，眉眼上笼罩着浓浓的愧疚。
“当然，我不是兴师问罪。”陆湛初看着她，语气倒是比刚才轻了许多。
沐雨橙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样，你先看资料。”陆湛初将文件递了过去。
沐雨橙点头，接过文件，快速地看了一遍，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湛初，“我不懂医学，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吗？”
“四年前他受重伤后，就多出了一个自虐型人格。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他就会像今天这样，不计后果地疯狂自虐。”
沐雨橙顿时变了脸色，“自虐型人格……”
是她将他打成这样的。
她真的作孽啊……
陆湛初观察了她的表情，斟酌了用词，“其实在遇到你之前，他做任何事都是运筹帷幄，掌控得十分完美。
可你出现后，他经常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以至于给自己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是第二人格的养分，他已经不只是一次偷偷自虐……
只是这次最为严重。你们如果再晚一点，他真的能把自己打成傻子……”
听到这话，沐雨橙的眼眶已经湿了，她紧紧攥着拳头，都要恨死自己了。
如果不是四年前她将他打成重伤，又怎么会第二人格。
“有办法治疗吗？”沐雨橙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
陆湛初那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几不可察地掠过了一道光，他握着拳头，轻轻抵着下巴，思索地在沐雨橙面前走了一圈儿。
接着，面有难色地沉吟道：“办法是有的，但……”
“但是什么？”沐雨橙急切地问。
陆湛初抿了抿唇，盯着沐雨橙的眼睛，沉声道：“如果我说，需要沐小姐配合，你会站在朋友的角度帮他吗？”
沐雨橙愣了一下，但是并未犹豫太久，“我帮！”
陆湛初松了口气，“太好了，有你帮忙，瑶瑶的问题也可以一并解决。”
沐雨橙点头，她回头再看一眼病床上的男人，眼泪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不管Arthur那边了，现在凌司夜的身体更重要，接下来陆湛初带着沐雨橙去研究治疗方案，买咖啡回来的凌嘉木守着病房。
……
五分钟后，凌司夜缓缓地睁开眼睛。
起初他的目光没有焦距，看到那扇门之后，才渐渐地恢复清明，冷睨了弟弟一眼。
“她呢？”
这个她不言而喻。
“跟陆湛初去看自虐人格治疗方案。”凌嘉木挑眉笑笑。
刚才在门外听陆湛初胡诌，他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好在他嫂子单纯好骗，根本没有怀疑。
不然就他哥这么作几下，嫂子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嗯。”凌司夜目光瞬间暗沉。
然而凌嘉木却不满意，鼓着腮帮子凑过来，“你只说一个嗯？你……你就不关心我嫂子有没有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