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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之主第二五七章用真话忽悠,一部分而已(10k)

凭良心说,余子清这次来,真不是为了拱火。

只是他不能上来就问消失许久的蜍叶怎么样了,老宋那还真没有这些情报。

在乾皇没有闭关的时候,老宋顶多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给程净一点情报。

私下里安插人手,私下里去探查琅琊院内的情报,老宋是肯定不会干的。

更别说去弄到一位院首最近的详细情况了。

跟龙虎道人聊,就只能顺手聊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眼看龙虎道人的反应比预料的还要大,他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扯到了蜍叶身上。

蜍叶明显的还没放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那九成九的,也会有人盯着他。

真想查到什么,却又查不到,无法确认,紧追在蜍叶身后,让蜍叶去做,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策略了。

就像余子清查不到的事情,就去拱个火,让太子自己去查。

他若是去追查,便说明他真的不清楚,这个过程之中,多少都会露出来一些东西,这就是指引。

若是他知道,不去追查,或者装模作样的假装追查,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露出来,那余子清也能确认一下。

这道理,放到蜍叶身上,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在闭关,恐怕也是早有所察觉了。

余子清这边似是替人着想,直接转移话题,龙虎道人压下心头心绪。

“蜍叶啊,他进来一直在闭关,似是到了关键时刻,不好叨扰。

上次程院首有事,不得不拜访,也是等了月余,最终也只是稍稍聊了几句。”

“在闭关就算了,过些日子,或者找别的前辈请教一下。”

龙虎道人没问要请教什么,有前面的龙符打底。

余子清问事情,都是直接找最擅长此道的人询问,也没什么毛病。

外人都觉得琅琊院的院首,博闻强识,似乎什么都懂。

实际上,在内部,大家都清楚,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各有专精。

院首之间,相互请教,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如同这龙符,余子清若是去问别的院首,八成是看不出牵扯到鲲游。

龙虎道人如今心绪不宁,也没心思刨根问底。

他自然知道,那龙符背后的牵扯,没这么简单,有些事他也不太确定,也就没法明说。

“若是有结果,届时会联系你,此次还要多谢你了,此事牵扯甚大,对琅琊院非常重要。”

龙虎道人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余子清自然看出来,龙虎道人知道一些事,但没有明说。

他的心绪都已经能从表面上让外人看的出来了,他知道的怕是比预想的还要多。

知道的多了,那不正好,省事。

正好余子清还没想好,很多辛密,要怎么说呢。

另一边,新五号在新驻地里,将玉简放在最深处的祭坛上,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始了祭拜。

他执掌组织之后,第一次主动联系假发白水蛋。

而假发白水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如今花费时间,彻底掌握了白水蛋组织,做足了准备,才敢来做这件事。

祭拜开始,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幻化。

他站在祭坛之下,祭坛之上的玉简消散,只有一副背影画,悬挂在那里。

虚空悬崖上,神王感应到联系,缓缓的侧身,向着感应的方向望去。

倒不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联系手下的人。

而是,他曾经的马甲,被扒的干干净净,他压根没有那些记忆。

如今感应到联系,而且是祭拜联系,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属下拜见大人。”新五号多年卧底,练出来的恭敬,那是真的半点破绽都没有。

因为他是真的恭敬,甭管是谁,都别想从这种地方,看出来半点问题。

神王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扫来。

新五号感受到压力,身体顿时一僵,愈发的恭敬了起来。

“大人恕罪,这几年,组织内部,混乱无比。

一号疯癫,心志走极端,二号叛变,不听宣召,加之人手损失极大。

组织的新驻地,遭受第二次致命打击。

属下不得已而为之,整肃混乱,搬迁驻地,时至今日,才算是重新整合。

有前两次驻地暴露的风险,此前预留的驻地,都不得不放弃。

时至今日,一切平安无事,人员安稳,属下才敢惊扰大人。”

新五号牢记余子清的叮嘱,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甚至春秋笔法,都没敢随便用。

神王扫了一眼新五号,弄明白了很多事。

他的确不在意这个组织的争权夺利,也不在意谁的死活,如今稳定下来了,能替他办事就行。

因为他的确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一切暂时照旧执行即可。”

神王第一次开口,新五号立刻听出来,这不是原来的那位。

从声音到语气,在到那种透露出的心绪,都有明显的不一样。

苍老,却有一种冷眼旁观,看淡一切,却又掌握一切,最终心中波澜不起的平静。

新五号战战兢兢,在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便放弃了假装没看出来的想法。

最初进化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神王轻轻应了一声,也没点破,现在的已经不是往日里不断继承的路数了。

新五号立刻调转了方向,继续道。

“大人,原来的一号,不知其踪迹,但其沾染诅咒之气,又以煞气冲刷,如今已经疯癫消失。

二号如今贵为大乾太子,监国之后,大权在握。

便是已经暴露身份,却也无人相信,如今更是与我们一刀两断,再无来往。

属下刚刚继任,在这种大事上,不敢贸然做决定,请大人定夺。”

神王略有些吃惊,这些手下,还真办了大事。

听这意思,是太子已经有望登基,成为下一任乾皇了。

神王只是想到曾经的一切,便有些啼笑皆非。

原本不甚在意,此刻,却有了点想法。

“把如今的情况,详细说一遍吧。”

新五号不明所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三神朝的大概局势说了一遍。

又提起大兑消失,再过几百年,也会归来。

着重把大乾的局势说了一下。

神王站在虚空悬崖边,就像是一下子从曾经被挤压的年代,跨越到如今情势大好的时代。

便是他也不由的有些恍惚。

人族的崛起和衰落,对于他来说,都太快了。

崛起时,快的接受不了,就像是一眨眼,就从一堆蝼蚁,变成了能与他对视,甚至某些方面还压他一头。

衰落也是如此,也是一眨眼,便衰落到九阶便是极限。

损失了这些年来的所有马甲,造成的损失远超他预料。

只是沉吟了一下,他便道。

“一切照旧,关注着二号,无需在意以前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助他登基。”

新五号有些吃惊,就这么放过二号了?

吃惊归吃惊,嘴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下。

“是,属下明白了。”

“大兑可能阻止其归来?”

“大人恕罪,以目前局势,此乃众望所归,大势已成,已经无人能阻止。”

“罢了,大兑之事,无需多管了,只需关注二号即可。”

“属下遵命。”

周遭的一切,慢慢消散,新五号回到了密室里,他将玉简收好。

心里暗道,新上位的这位大人,还不如原来的那位。

那位起码挺大方,这位真是一点好处都不给,仿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有了第一次接触,他也明白以后要怎么应对了。

有些方面,的确不好糊弄。

就比如提到大乾太子,这位便立刻将重点放在了二号身上。

但是有些方面,比原来的那位还要好糊弄。

他将锦岚山一笔带过,东海也一笔带过,对方问神朝,他便着重说了四神朝。

这位明明对情报很满意,却连一句口头上的嘉奖都没有。

很多事,这位大人似乎一点都不知道。

就像是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似的。

新五号想了想,觉得可能这位新上位的大人,是来自于传说中的海的另外一边,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倒也正常。

接触之后,卧底经验丰富的新五号,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很难,关键地方把握住,不漏破绽即可。

旁枝末节,这位怕是也不在意。

这边刚出来,新五号便离开了新驻地,给余子清发了信号。

完事了直接去夔侯国的一座密室里等着。

一日之后,余子清出现在密室,五号将拜见假发白水蛋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余子清没感觉到意外,大部分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他毁了神王的马甲,那些马甲的遗产,最关键的,便是每个马甲的经历,留下的信息。

没有了这些,神王便要重新开始。

本来权当白水蛋组织已经覆灭,也是可以的。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这样做太明显了,早晚会露馅。

还是一切顺着正常路子来,只是缓一缓而已。

只是神王竟然不甚关注锦岚山,不甚关注饿鬼,也不甚关注龙族。

他只关注二号。

这就有点出乎余子清意料了。

二号比以魔物为食的饿鬼,还要重要么?

新五号推测,新的假发白水蛋,是来自于传说中的海的另一边,余子清也不置可否。

他不可能明说,现在这个假发白水蛋不是马甲,是最初的神王。

他马甲全无,跟不上时代,很正常。

他还保留着曾经的做派,没有口头嘉奖勉励,也没有实质的奖励,那也正常。

可能在神王看来,白水蛋组织里的人,为他办事,真的就是天经地义,便是奉上性命,那也是理所应当。

可惜,时代变了啊。

仅仅只是现在的人,跟神王那个年代的人,可不一样了。

思来想去之后,余子清道。

“你去见一下二号,把新假发让你们助他登基的事情,告诉他。

另外,若是有朝一日,我找到了能付出小一点的代价,找回你的脸的办法。

便让组织覆灭吧。

如今这位,跟曾经的假发可不一样。”

“我明白。”新五号轻轻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他觉得新任好糊弄,又不好糊弄,现在听余子清都这般说,明显是危险性比以前还要高。

难怪这位三番五次的叮嘱,一定不要在那位面前说假话。

纵然是要糊弄,也必须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新五号离去,又找到了大乾太子。

接到讯息,太子其实不太想跟对方再有什么牵扯。

他如今地位稳固,等到乾皇进阶十阶,进入新的境界,大概率不会再浪费时间处理政事。

去当个不管事的太上皇,已经是大概率事件。

以他如今的权势,二皇子都已经老老实实在外镇守,不回都城了,登基已经是十拿九稳。

可自从上一次新五号给他说了那些事之后,他不甚明白,愈发觉得牵扯甚大,本就忐忑不宁,现在更是忍不住了。

见到新五号,太子表面上也没有焦躁,没有急着继续询问。

倒是新五号,直接道。

“新的大人出现了。

我已禀告大人,一切都是一号疯癫,祸乱组织之错。

我们拨乱反正,才重新稳固了组织。

大人不计较往日种种,对你尤为看重。

命我等,助你顺利登基。”

新五号说着,便有些感叹,似是感叹二号运气好,正好碰到了新大人出现。

太子听到这些,却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能容得下叛变之人。

哪怕他可以说不是叛变,但做的事情,也必定不在容忍范围内。

一刀两断,算是好的,若是反目成仇,那就更好了。

因为已经有白水蛋来揭穿过一次他也是白水蛋,这事过去了之后,第二次揭穿便再无意义。

他若是跟白水蛋组织水火不容,争端放在明面上,他的太子之位反而更稳。

可如今,他只觉得,对方是不是要坑他,不想让他好过。

新五号眼看太子不说话,沉默以对。

脑海中便浮现出跟余子清聊的事情,叮嘱过的一些事情,大概也猜到太子的想法。

他冷笑一声,呵呵笑道。

“二号,你莫不是以为你的储君之位已经不可动摇?

三神朝历代继位的皇帝,有几个是太子继位的。

你怕是远比我清楚,其中的辛密细节,你也应该非常清楚吧。

乾皇心思极深,你也应该远比别人清楚。

表面上看到的事情,可有一次是真正的原因?

你莫不是以为,乾皇那般好糊弄,登闻鼓响了,也不知那位说的是真的?

还是你以为,乾皇对你宠爱,爱护你,维护你的声誉?

亦或者,你觉得乾皇仅仅是为了朝局稳定,国运稳固,才如往日一般,轻描淡写的按下。

你若真的这般认为,你这次便不会来见我了。”

太子沉默无言,被说中了心事。

明着是为了爱护,所以压下了那件事。

实际上,是为了国运稳固,乾皇能让自己顺利进阶。

可太子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这般简单。

紧跟着,便听新五号语气坚定,仿若已经看穿一切。

“若是没有我们全力相助,届时你绝无可能顺利登基。

便是登基,你也绝无可能真正的执掌如今乾皇的权利。”

这句话算是说到太子心坎里了,他最是清楚不过。

便是他登基,真正的权柄,也依然在乾皇手里。

新五号不等他反应,便继续道。

“你最是了解乾皇,但我所看,你却远不如我等看的真切。

乾皇野心极大,心气极高。

旁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第一个进阶十阶,我却不以为然。

依我所见,他进阶,便是为了成为当世最强。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以乾皇之位进阶,会容易一些。

只要容易了一些,那潜力便会削弱,进阶之后的力量也会削弱。

他必定会在进阶之前,便让你登基,卸下乾皇之位。

以己身之力,渡过所有艰难险阻,以此达到最强的底蕴。”

说到这,新五号便戛然而止,只是嘿嘿冷笑一声。

太子依然沉默。

但他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乾皇含笑看着他,非但不责罚,反而给了更大权柄,让他以为地位彻底稳固了。

可新五号这么一说,他心里便一个咯噔。

他这位野心极大,心气也极高的父皇,的确干得出来这种事。

等到夯实了最强的底蕴,他这个新登基的太子,名义上是新皇,可实际上

往好的地方看,乐观点,他名为新皇,实际还是太子。

不乐观点看,他身为白水蛋这件事,就是随时可以拿出来废掉他的理由。

届时,乾皇有了最强的底蕴,再次拿回乾皇之位,再次得到最强的加持,便一定会成为当世最强之人。

便是到时候还有其他人也进阶十阶,也不可能是乾皇对手。

若是在大乾境内,便是同阶,也会被乾皇只手镇压。

知父莫若子,太子以前只是没想到这些,也从未想过,乾皇会主动退位这种事。

因为时间太长了,长到所有人都没想过这种事。

可是只要被点破,太子便明白,这真不是瞎猜,是有极大的可能。

太子一直寝食难安,一直没想明白,乾皇轻拿轻放,除了维持国运平稳,朝局稳固,能让乾皇顺顺利利进阶十阶之外的理由。

现在有了。

而且一点都不离谱,特别契合乾皇的性格。

所谓皇家亲情,太子十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东西,就当他没有最好。

就算是有,那也是演给外人看,为了稳固朝局用的。

你好我好的时候,说不定还真有那么点真心实意。

可关键时刻,痛彻心扉,满心不舍,但该举起屠刀的时候,那可是半点含糊都没有。

太子一言不发,便是默认,不然他肯定会反驳。

新五号也不多说了,火候到了就够了。

太子的确需要他们的帮助。

组织延伸出来的势力,间接影响到的势力,足以做到很多事。

成事的把握未必有八九成,可坏事的把握,绝对十成十。

太子沉吟良久之后,忽然问出来一句话。

“那龙符,到底有多大牵扯?”

“看来殿下是真不知道”新五号顺势换了个称呼。

“不知。”

“那凶兽,是以四真血脉,强行以诅咒拼凑起来的。

牵扯极大,更深的地方,我也不甚清楚,甚至不敢查,不敢知道。

殿下大意了啊。”

新五号这么一说,太子闭上眼睛,心里莫名有了猜测。

对之前的猜测,愈发确定了起来。

父皇,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一下么?

哪怕让我登基,也仅仅只是利用我一下而已么?

“琅琊院内,还有人么?”

“自从三号陨落,便再无琅琊院内的人手了,那地方,着实不好渗透。

不过,我们出面,只会坏事,倒是殿下亲自出面,做一些事情,反而会容易很多。

琅琊院内,最近多有陨落,这消息已经无法压得住了。

我说的再多,也不如殿下自己亲眼所见,亲自探查所知。

除了琅琊院的事,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助,尽可开口。”

新五号说完,便悄悄离去。

离开别院密室,他潜行在路上,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略有些感叹,虽然只是为了拱火和试探,可那些话,他自己也的确是愿意相信的。

他听余子清第一次说起的时候,都是震惊不已。

因为他也从未想过,乾皇敢舍下皇位。

但细想之后,他便悚然一惊,好像挺有道理的。

另一边,太子一个人沉吟良久之后,的确是越想越是心惊。

那龙符,非白水蛋组织的人给他的,真的是从琅琊院得到的。

原本只当时琅琊院诸多失败品里的一件,只是比较特殊而已。

若这件事,也是出自乾皇之手呢?

想到最近琅琊院内的情况,他一咬牙,让人给程净传了一个信息。

他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净接到信息,太子相邀,在一座不为人知的别院里密会。

程净看了看一旁面沉似水的龙虎道人。

“前辈”

“去见他一面吧,你见机行事。”

程净点了点头,去见了太子。

这边刚见面,太子便直接道。

“听闻琅琊院内,近来动荡不安,人心难定。

我奉父皇之命监国,而琅琊院乃神朝最重要的地方,不得不过问。”

“殿下所言极是。”

“不知原院首,近来可好?”

“一切如常。”

“那便好,原院首此前赠我一宝物,我甚是喜欢,近来不曾见他,便忍不住问候一声。”

太子语气平静,似是一点问好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程净一听这话,想起龙虎道人此前跟他说的事情,心里骤然一个咯噔。

太子下手真快,他们刚了解到一点事情,还没找到线索。

太子竟然直接就把那位原院首卖了。

若不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程净自己都不信,那位整天忙着自己研究的原院首参合了这种事。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会让太子直接把原院首卖了?

甚至不惜暴露出来,太子可能真的就是白水蛋,亦或者跟白水蛋有染的事情。

程净还真没料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我本没有太过在意那宝物,直接送了出去。

近来才明白,此物牵扯甚大,想找原院首了解一下。

若是原院首忙着,那便算了。”

太子这次是直接挑明了。

程净无法理解太子的自爆,思来想去,只能认为太子是小节有损,大义不亏,心里便多了一丝敬意,印象分挽回不少。

他站起身,行了一礼。

“多谢殿下告知,若是有什么结果,也不会瞒着殿下。”

“多谢。”太子起身回礼。

程净风风火火的回到琅琊院,跟龙虎道人一商量,当天便悄无声息的拿下了那位明面上看,非常标准的学究型院首。

有程净这种杀伐果断的家伙在,又有龙虎道人和鉴真俩师兄弟站在身后,当天就得到了结果。

因为程净,不但敢杀人,还敢狠到毁掉那位原院首所有的研究成果,断绝他所有的资金来源。

密室之中,程净满脸杀机。

“总有杀干净的时候。”

龙虎道人腰板似乎都直不起来了,因为那龙符,真的是出自琅琊院。

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原院首这一脉的祖师,亲自做的这些事。

那龙符一直在皇室秘库里,直到前些年,原院首立了功,得到奖赏,让他亲自去秘库随意挑选两样宝物。

他选的其中一件,便是那龙符。

后来他受人蛊惑,又将那龙符给了太子。

兜兜转转,牵连出来足足十几个人,其中有俩是琅琊院高层,还有一人,是当年应该已经死在钟守正手中的人。

他们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当天就拷问出来。

但是去抓人的时候,那俩人,一个已经不在琅琊院,一个已经自绝。

“你们觉得,真的跟那位有关系么?”鉴真涩声询问。

“事到如今,何必自欺欺人。”龙虎道人面色铁青:“当年的事情,可能跟当时的乾皇没关系,可是这次的事,不可能跟当今乾皇一点关系都没有。”

片刻之后,闭关的蜍叶,出现在密室之中。

听闻了这些年的事情,蜍叶眉目低垂,轻声道。

“这是毁我们整个世界前路的歹毒之举。

那是过往之事,当今这位,野心勃勃,自然不会自毁前路。

既然你们都追查到这里了,那我也说一些事吧。

当年我那至交老友,身陨荒原,我当时在那边没查到什么。

但是回来之后,在琅琊书库之中,睹物思人,看到当年他留下的著作。

却不经意间,有了点头绪。

此后,我便借故闭关入道,再也没有过问过。

书库大火,损失极大,我看过损失名录,却更加坚定了我的推测。

我那老友,博闻强识,怕是在不经意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天大辛密,才遭此横祸。

甚至到了,不惜烧毁琅琊书库,来自曝其短,也要毁灭的地步。

当年黑貘之事,龙族之事,此间种种,都跟魔物有关。

我也曾觉得,是魔物暗中加害我那老友。

为了弄明白,我放弃了一步立道,先行入道。

我曾追查到了曾经的安氏,但不过转瞬,安氏便覆灭,被姓吴的灭的干干净净。

至此之后,我每每有所得,便怎么都抓不住半点尾巴。

我便明白能做到这些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

我安心闭关,不再追查。”

众人沉着脸,自然知道蜍叶说的是谁。

龙虎道人看着蜍叶,面沉似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锦岚山卿子玉的笑脸。

当时他心绪不宁,倒也未曾在意。

如今听蜍叶似是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再想到卿子玉的时候,心中便莫名的将其牵扯到一起。

他跟那年轻人接触的不多,可是对方似乎从来跟他聊过无用的事情。

很多有关锦岚山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流转而过。

然后定格在一个传闻上。

传闻锦岚山之中,有一个大妖,学识极高,有人说对方堪比琅琊院首。

只是后来,被歹人所害,锦岚山大动干戈,最终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死掉的九阶,都有一沓。

大家不太关注,不只是因为人已经死了。

是因为锦岚山好像瞬间就崛起了,锦岚山之中离谱的人不少。

大家自然都认为,锦岚山的强者以前只是在隐遁潜修,只是后来被逼无奈,才露头的。

连强者都有,出一个学识高,但是实力不高的妖物,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今日见到蜍叶,听蜍叶说起这些辛密,还有卿子玉之前随口问的事情。

龙虎道人心里莫名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羊妖,不会跟当年琅琊院那位行走的书库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猜测出现的瞬间,龙虎道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学识这种东西,真不是靠时间就能堆上去的,这种方法是有极限的。

难道是夺舍化妖?

不可能,那位尚未入道,绝无可能夺舍。

可只是想起卿子玉那张带着微笑的脸,还有这些年跟锦岚山有关的事情。

他便莫名觉得,他这个大胆的猜测,未必一点都不靠谱。

他其实也不信,以那位的手段,纵然没有入道,也未必会真的彻底陨落了。

再结合琅琊院这些年暴露出来的问题,还有这次暴露出来的一些事情。

龙虎道人心里颇有些难受,那位若是没有陨落,岂不是在当年就已经知道琅琊院内的问题,甚至会牵扯到乾皇。

以这个为前提的话,那位若是没有陨落,恐怕也绝不可能回来了。

这边几人聊了很久,结束之后,鉴真和程净离去,龙虎道人借口有研究上的事情请教,留下了蜍叶。

龙虎道人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蜍叶全程都是,该惊讶的时候惊讶,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一直保持着以老羊已死为前提来说事。

看蜍叶如此滴水不露,一点破绽都没有,龙虎道人心里更难受了。

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口诵咒文。

“我,龙虎道人,秉承恩师遗愿,维护琅琊。

今日再次立誓,豁出性命,道统覆灭,亦要查清事实,秉持道义。”

蜍叶面色有些复杂。

“前辈何须如此”

“我不如程净坚定,便要自绝后路,定我心志,无论是谁,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要护琅琊道统,便不能任由其被污浊侵蚀。

若是不然,他日身陨,我也无言再见恩师。”

龙虎道人立誓之后,眼神坚定,再无半点退路。

就是那句话,无论是谁,付出多大代价,他也无法妥协了。

“我不知前辈推测真假,我没有丝毫证据。

我只是单纯的相信,我那老友,绝无可能就此陨落。

旁人都说他是行走的书库,我最是清楚,他非死读书的人。

他博览群书,仅仅只是为了方便研究,为以后省时间而已。”

蜍叶这时候,说话也真诚了点,但也仅此而已。

龙虎道人明白这些,他沉默了一下道。

“卿子玉要向你请教一些事情,我说了你在闭关,不便叨扰。

如今,你若是得空,就去见一下吧。”

“不,我最近没空。”蜍叶断然拒绝。

若那点其实并无多大实据的推测是假的,见了无用,若推测是真的,现在见了只会坏事。

龙虎道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以前蜍叶虽然也是名列前茅,前途远大的院首,可其学识与心智的光辉,却都被另一人更强的光辉遮掩。

加之后来直接闭关,仿若遭受巨大打击,一蹶不振,再无那一步立道的大志向。

更似是泯然众人,彻底低调了下去。

如今只是寥寥几句,他明白,这位心志坚定,便如程净一般,不可动摇。

尚未立道,便已经如同立道了一般。

“我明白了。”

龙虎道人不再多说,接下来的日子,程净激进的态度,他也一直坚定支持。

能深挖到什么地步,便深挖到什么地步,甚至已经做好了,琅琊院遭受重创,一蹶不振数千年的准备。

另一边,余子清回到了锦岚山。

跟老羊聊了聊,就说跟龙虎道人聊的时候,顺口问了一下蜍叶。

老羊轻叹一声。

“还好着就好。

哎,幸好我觉得等不及了,早早的出了第三形态。

不然的话,迟早会暴露。”

“我只是问了一下蜍叶前辈,就会暴露?”

“你以为我为什么之前从来不联系旧友?甚至不愿有丝毫联系。

就是因为我当年私交甚少,蜍叶更是与我关系最好之人。

只要龙虎道人把这话带到,他便一定会察觉到什么。

他一向低调,甚至没什么明面上的成果,所有人都小看他了。

只是觉得他若是入道,实力一定很强而已。

呵,他就是想让别人如此认为。

我与他,当年志向,本就不在实力上,实力和境界只是附带的东西而已。”

余子清恍然大悟,震惊的看着老羊。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这次,你专门让我去找蜍叶,就是专门向他透漏出你的消息?

你们传递消息就是这样传递的?当谜语人很好玩么?

把我也蒙在鼓里!”

“不错,只要话传到,他一定会猜到,他自己猜到的,便无任何消息泄露的可能。”

“他会来找你?”

“绝无可能,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只会当我真的死了,一切照旧,最多展现出来的,也只是为了查清楚我怎么死的。”

余子清看着老羊,仿若看到另外一个人,他念头疾转,追溯根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不是挖掘出来,被缄言神咒封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一部分而已,我曾经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追查到过一次,第二次换一个方法,我也一样能追查到,只要追溯到一部分,我便一定能追溯到全部。”

老羊这话说的信心十足,仿若在做陈述一个已经做到的事实。

余子清拱了拱手,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让我猜了,你怕消息泄露,我们有的是地方,可以保证消息不泄露。”

“你不是猜到了么?你自己猜到的,便跟我没关系了。”

“真的跟乾皇有关?”

老羊无语的看着余子清,不说话了。

“不止乾皇?”余子清又问了一句。

老羊转身就走。

余子清气的嘴都歪了。

“你们这些人的谜语人玩法,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让我后知后觉。

是不是改天,你们想要互相交流,都得先创出一个法门丢出去,以你们的语言来隔空交流了?”

老羊的脚步一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咦,你这法子倒是也不错,我回头试试。”

“”

余子清一拍自己的嘴,让你嘴贱。

以后怕是人家明目张胆的交流,他都听不懂人家说了什么。

他回头就苦修大衍初章,以后?

??要创出一门,究极谜语人交流之法,恶心死老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多想了,从我踏出第一步开始,我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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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我不知道这些,做的事情,也是拱火,看看能不能拱出来一个大事件。”

余子清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眼角瞥见老羊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听明白,余子清顿时咧着嘴笑了起来,他也不解释。

看来不止是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太子,老羊这边恐怕也需要太子。

可不能让太子死了,说要助他登基,那就真的会助他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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