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演示。you-pin.com”朱由检扶着驼鹿的缰绳，“邀请斐迪南阁下您参观我们的演示，是我们对阿勒曼尼联合酋长国的信任。我希望，我们彼此之间不要沦落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这绝对是这个世界的损失——是的，我甚至也会体谅你们日耳曼人。所以，我演示给你们看了。他们中有不少都跑了很远的路呢。”
比如索伦兵，他们在鳌拜之后才到。而且并没有经过埃迪尔内的官道，而是从敖德萨一带沿多瑙河往上，直接到会场来了。
“这种战术是，什么战术？”
“它叫九进十连环。和你们的不太一样是吧？我们更强调火力射击的作用，用火力来轰击敌方的阵线。等地方阵线动摇，就用多层次的骑兵将其冲垮。”
“那如果...”斐迪南用手比划，“如果对方的长矛方阵冲击过来，又要怎么办？或者绕道侧面？”
“我不觉得有任何长矛方阵能绕过来，因为火枪兵天然地能拉得更宽。至于冲击过来，那就更不用怕了。我们有步兵炮——这个或许是你们没见过的东西。我记得你们有风琴炮？”
“是的，那是夹在炮车上跟随步兵推进的一些轻型火炮。有10个炮管。”
“那太慢了。我们的步兵炮轻到可以手持，或者单马驮运。两个人就能操作，并且可以在风琴炮的射程上打出同样的火力，而且射速有5倍。我们其实不会和所有人说这些，不过考虑到阿勒曼尼联合酋长国是日耳曼的一方大国，所以和你们说清楚。”
“这不合理，你们怎么解决强度问题？”
“用钢。这些炮都是钢制的。”
“原来如此...”斐迪南很快就接受了这些信息，“看来传闻也是真的了？你们可以出口钢铁？”
“如果你想要，我们也可以出口一些给神罗。”
斐迪南不是什么雄主。但作为神罗的皇帝，他没有轻易地就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主要是因为他已经从威廉那边得到了一些消息。
但要说什么能让他动容，那就是钢铁了。
“你们，可以卖钢铁？竟然还可以出口？我们真的可以买？怎么买？”
——刚一坐下，斐迪南就被邵纲递了份方物表。
“上面都有价格，你们照着看价格就行。”
“铁锅，1875文？”
“折算杜卡特金币大概2个。”一旁的克里斯蒂娜给他解释着。到了谈判桌上，翻译的工作就全交给克里斯蒂娜了。
让克里斯蒂娜来交流会快很多，因为克里斯蒂娜可以自己做决定。
“这么便宜？”斐迪南抬起头，“这么大一个锅形的钢板，竟然只要两个杜卡特金币？这远比我们从热那亚人的交易会那里采购时要更便宜，甚至贵一倍都会更便宜。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因为你付出的费用里面，有一大半都拿来供养那些热那亚人了。热那亚人，他们就是地球之癌的先兆。同为封建主义国家，这是我们彼此之间都要练手遏制的疾病。只有我们这些正义的国王们联合起来，才能阻止那些卑劣的商人夺得政权。热那亚差点就害死你们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金银。”克里斯蒂娜回答，“在商人们编织的美梦中，你会觉得金银就是一切——为什么呢？因为金银可以买到一些。但他们没有告诉你，你把物品兑换成金银，或者把金银兑换成物品，都会有商人以‘利润’的形式从中抽成。换而言之，这是商人对全世界实行的‘一条鞭法’，全世界都要一体纳银。”
“那在新世界里，会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我们依旧用银子来计价——但可以不用花银子。我们之间可以开展广泛地换货贸易，比如神罗出口什么？”
“我随口能报出来的就是羊毛和棉纺织业。”
“好。那现在震旦需要你们的羊毛，你们需要震旦的丝绸——那你们换一换嘛。这不就行了？你们双方根本就不需要用白银作为中介，根本就不需要。你每使用一次白银，都是在挖掘君主制的根基。我想比你我更清楚这一切的问题之坐在。西班牙的根基已经被热那亚人掏空了不是吗？”
“他们，还想要进一步掏空神罗。”斐迪南慢慢地说，“他们的威胁，早就注意到了。我并不想吧钱给那些热那亚人，但阿勒曼尼内部的大宗商品交易已经被热那亚人把持了。”
“那么现在，你的好日子到了。你可以立刻转接入震旦的贸易网络——震旦什么都要。不管是羊皮、牛皮、药材、香料，震旦什么都要。而震旦也什么都提供，比如震旦提供钢铁不是吗？而且货源充足，几乎不限量。”
“这些全都不用金子吗？”
“我们只用金子来计价。你现在可能觉得金子够用，但实际上金子的总储量远远跟不上我们的需求。这个世界需要震旦，因为只有震旦需要一切，震旦提供一切。你们最大的问题是离震旦太远了——所以有罗马。”
“那为什么不是神圣罗马帝国？”
“因为你们支撑不起一个普世帝国，你们不具有全面而丰富的资源禀赋。震旦要赠送给你们的，是另一份礼物。震旦会激活整个德意志的内河运输，让整个德意志拥有媲美沿海的航运能力。而且不止可以运输货物...”
“还可以运兵？”
“是的，可以直接把兵从维也纳运到科隆去了。你们的运河正好可以从维也纳直通那里。整个德意志都会被整合到维也纳的控制下，这就是震旦的馈赠。”
“可是这些运河难道不会让震旦大军也开到维也纳去？”
“哦，不不不。”克里斯蒂娜笑着摇头，“斐迪南阁下，请你看清楚地图。维也纳靠近多瑙河，震旦大军开到维也纳根本就不需要挖运河。大军从黑海进去一路就到了。反倒是你，需要借助运河往北德意志投送兵力，这是现在完全做不到的。想要吗？看看合约吧。签了它，你就是罗马的凯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