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不过这在现在也不是问题了。bookzun.com现在我们不把蒙古人当外人，自然不能用以前的方式来‘吃拿卡要’。而且从建州经验可以看出，边关的限量互市会让贸易本身变成紧缺地资源，会促使关外的人迅速合并起来。我之前就认为，限量互市没有必要。那些边关的市场应该把大门打开，想买多少卖多少，想买多少卖多少。毕竟现在朝廷也不指望着从那里赚钱了。”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以前不怎么来？”
“那这原因和太复杂了。首先是因为北元，北元很明确地，就是大明的敌人，就是蒙元余孽这个词本身直指的玩意儿。在北元被打散之前，我们怎么可能给北元无限量地输送物资——但是巧了，我没没干成的活，让他皇太极给干了。现在北元朝廷彻彻底底被踏平，我们也终于能够放下阻拦我们开关的最后一道屏障，把蒙古王公请到南京来，在酒店里开忽里勒台大会。之后就是撤销关所，这是弥合分歧的基本。哪有一国之内还收关税的？又不是神罗。”
“啊，其实还有百万漕工？”
“呵...确实。以前在边贸上可是有百万漕工挂在上面。满清入关之后一股脑全给他扬了，现在打开关口根本就没人反对。现在我更担心新的长城。”
“所以，这需要罗马的配合。只要罗马也立起长城，就能把蛮夷给分割包围起来。说到这点，我还是更担心俄罗斯。你知道天字第三号为什么空着吗？因为我在等彼得。‘彼得’一定会出现，他是个能够带领起斯拉夫人的人。扬·索别斯基有可能成为这个人，但波兰作为西斯拉夫人太多了，波兰的潜力也不够。莫斯科的波雅尔会议才最有可能选出那个彼得。”
“你不打算取消波雅尔会议吗？”
“斯拉夫人需要有一个地方来代表他们。如果我不让他们在波雅尔议会说话，那他们就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即使我成为沙皇，我也不会取消波雅尔会议。但这其实是给未来埋下了祸患...说实话，我对怎么清理蛮夷还缺乏经验。你有什么办法吗？有什么办法能迅速控制广大的领土？”
“修路啊。”
“修路？为什么修路可以？”
“我刚才不是说，要开着战车去田猎吗？那战车开在哪里呢？自然是周道——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大道’。周有周道，秦有驰道，唐朝也有各种道，还有送荔枝的荔枝道。道至关重要，因为道可以视作文明延伸出去的‘触手’，触手的四面合围就可以掐死一个地盘的气。玩过围棋吧？围棋就是这么来的。围棋所模拟的，就是两股势力互相绞杀对方的过程，这是对残酷的上古时代的一种模拟。当然，它最后也和礼一样变成雅事了，战车和大弓后来也很雅呢。”
“所以，我们也要修路？”
“修路不也是罗马人的本能吗？”
“诶呀，我都忘了，我是罗马人啊！”
“你这个假罗马人...总之，像罗马人一样修路就行。不过现在嘛，我们似乎可以修一些更新的路。”
“比如修铁路？”
“你可以换个思路。毕竟你看，现在的蛮夷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光靠公路可不行，我们需要能够承载更大运输力的，也更快的路。这点你可以参照大运河，实际上大运河的作用和铁路类似，它们都可以快速的运输巨量的物资。大明正是通过大运河来连接南北直隶，才能完成对全国大部分地方的控制。纵有大运河，横有长江，这就齐了。欧洲，缺少的就是这么一条大运河——当然你也可以直接修铁路。”
“啊，算了。”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个人比较封建，我比较有自知之明。修铁路是你们才能玩的花活，但是修运河很不错。欧洲中部分布了广大的水系，但就是罗马人也未能将其连成一串。只要我征发民夫，把欧洲多瑙河等欧洲各地南北流向的大河连成一串，那么罗马的战船也能像开到他们的家门口了！”
“你这...果然你还是维京人，这不是维京人的套路吗？”
朱由检想起了不少类似的事——比如血染塞纳河口，比如血染泰晤士河口，比如洗劫约克郡，比如一路杀到基辅，全都是维京人划着小船一路杀过去的。
“一样，都一样。而且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瓦良格人。这是民族特色。由瓦良格人摄政的罗马，就是这个玩法。”
“而且很具有东维京特色是吧——不往海上走，专门沿着内河折腾，扛着小船溜着边，一路就杀过去了。确实，这个非常周礼，太周礼的。而且欧洲水网的潜力很不错，很适合拿来运兵。不过这个潜力在欧洲自古以来似乎都没有被好好发掘，只有维京人注意到了这些。不过说实话，重新开辟运河还需要清理航道，这可是个大工程。”
“国家正式需要组织一些大工程才能合理地存在，况且这也是对神罗的一种...入侵？我觉得可以这么说。我现在就写信，这个工程马上可以开始——我说，罗马要在神罗内部赞助一条内河。嗯，你觉得哈布斯堡能看出来吗？”
“他们未必看得出来，但如果是奥斯曼就看出来了。赞助和布施在回教世界才被视为一种统治的符号，但基督教世界对这个似乎并不敏感。他们最多以为，你在奥斯曼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至于投资本身，我觉得维也纳方面应当不会拒绝。沿着多瑙河溯流而上，就能直达德意志地区的心脏。就在那里开始吧，我们分头行动，你最好把你的表哥也叫上。这可是散财呢，我觉得他应当也不会拒绝。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啧啧。”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龙船已经开过去了。哦，凤船，凤船，罗马应该在船头雕凤凰。奇怪了，我怎么总觉得在船头雕龙才合理。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