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的正经开炮，是这个？”
“你先练练手嘛，不着急。sangbook.com”朱由检一边说着，一边转动手上的烧烤架。只是烧烤架上架着的不是什么的烤肉，而是“鹰扬炮”的后半截。炮的螺纹里也没有旋进去炮管，而是旋进去一个封口的盖子。。
“大老远的，我看见你在‘转转转’，还以为你有什么烤肉的兴致。没想到你竟然在玩这个...以前玩过吧？”
“爆米花嘛，以前玩过。不过这次可是专业设备，从尺寸到形状都可以原版的一模一样！”
“鹰扬炮”的后半截拿出来，大概有个高压锅粗细。如果不连接炮管，就只有药室那一段，那整个“炮体”就是个圆圆的锅形。
虽然这门火炮在加工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自紧”的工艺，加热会影响内应力。但用来做爆米花的温度只需要那么一丁点，还不足以把炮烧红。
朱由检摇着后面的摇臂，一圈一圈地转，炮身里面塞进去的谷物也沙沙地响。
“你烧多久了？”
“差不多了吧，之前让他们试过一次，时间上也差不多。不过多烤一会也不要紧，毕竟这是真正的炮。爆米花的‘膛压’对炮来说还是小意思，完全不打紧。”
“你之前不是拿大炮做的吗？这和之前那个难道有什么区别？”
“一模一样啊。只是这个很小，我可以自己来享受做爆米花的乐趣了——之前那门好几千斤重，你叫我怎么一个把他转起来。哦，好像差不多了，我好像隐约能听到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得开盖的时候才会‘爆米’是吧？你现在怎么听到的声音？”
“大概是心理作用。毕竟是加热一个密封的东西，我说实话还是有点慌。差不多的就行了，这里头也没多少米，得多爆几次够吃。你往后让让，老邵你帮个忙，我们抬一下。”
邵纲一个人过来，和朱由检一左一右抬着“烧烤架”，把炮身抬到了火堆之外——重达180公斤，很重。但如果只是挪动，两个人正常人的力气也就够了。
后面就交给邵纲操作，他之前操作过不少次。在炮口套上麻袋，然后把旋进去那个盖子的阀门从外面打开，打开的动作是用锤子去锤插销。
“轰”一声，比真正开炮的声音要小不少，但味道出来了。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其实比之前那个的大炮的声音更对味，那个声音太大了。还就是这么大的，声音最对劲。”
和之前那门“大”炮相比，这个8磅炮做出来的爆米花的动静也更正常一些。喷出来的爆米花填了小半个袋子，但只有几斤重而已。
“对味啦对味啦。”朱由检从麻袋里拿了第一颗出来，也给克里斯蒂娜递了一颗。
“怎么有点黑？”
“没办法，这个爆米花有时候就是不太均匀，大概是因为糖比较多，这块一直粘在炮管上，所以烧得有点黑。但爆米花就是要有点焦糊味的才好吃——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拿来爆大米要比爆玉米好。玉米得加黄油才能爆得香，大米什么油都不用加，看口味加点香料进去就行了。嗯，很脆，很不错。和正常的爆米花相比，就是多了点火药味，问题不大。”
只有一颗爆米花，一口就吃完了。朱由检拍了拍手上那点灰，往后退了一步：“收拾一下，然后装到罐子里。我一会就把吃掉。”
说完，他回头问克里斯蒂娜：“你要试试吗？我建议你在实操开炮之前先试试这个。虽然这不是你的回忆，但这确实很有趣。”
“这还真是...奇妙的感觉。”重新架回了火堆上，克里斯蒂娜也坐在原来朱由检坐着的位置，用手摇了一圈。
“没想到杀人的兵器也能拿来做成吃的。”
“我觉得等打完了仗，这个爆米花应该会很流行的，而且就是带着这么点火药味，这个爆米花才更有趣。”
“如果让奥斯曼人知道，你们拿爆米花机把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那些奥斯曼人怕不是要呕血——我觉得真的会呕血。”
“只要工艺足够先进，这么拿出去玩的机会还有的是。而且这个也确实很便宜，拿来当民用品都够了，只是真正的民用品还可以再省点料子，没必要做两层炮管。当然，这些军用品到时候可能会成为传说吧——真正的军品爆出来的爆米花才是最香的。”
“这俩有区别吗？”
“其实差不多。虽然能承受更高的压力，但我不会因为压力更高就多烧一会，顶多是没那么容易直接爆炸罢了。但传说归传说，就是这种传说对奥斯曼人更有杀伤力。如果他们在这里见到被这种炮精准打击，回头去朝贡的时候看到满大街都是，恐怕会觉得这是什么传统手艺吧。”
“那我也来试试。就这么转就行了嘛？”说话的功夫，锦衣卫已经把另一锅大米和糖添加进去了。
“对，你就一直转，我给你计时。你感受一下这个炮的重量，就当实习——将来一天到晚摆弄这么个炮身做爆米花，国内也能培养出一大批手熟和眼熟的人吧，至少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东西的原理。这很重要，眼熟的时候就会驾轻就熟。像黑非洲的部落似的，一直把火器当做魔杖，不去深究其中的原理，那无论多久都玩不会火器。多和火器打交道，这也是演习和军事科普教育的一部分。你现在不就可以自己先上手练练了嘛。”
“话说回来，这个炮还真轻。上手之后，比想象中要轻太多了。”
克里斯蒂娜试着从自己这边抬了一下——抬不动。
“虽然抬不动，但是竟然能动？”
“因为说白了就只有180公斤。虽然你从这个角度是肯定抬不动，但也不会纹丝不动。真正要用的时候，就算没有骡子来抬，这也是两三个人就能应付的重量，抬着就上去了，不碍事。”
“这还真是...有趣玩意儿，各种意义上的。然后后面就...”
忽然，“轰”得一声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现在就开了？部队，不是我这里。”
“你北边。北边有炮，奥斯曼好像发现我们在调集炮兵，大概想要再搏一搏？不急，我们接着烤我们的，他挣扎也挣扎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