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定得一样多，一定。sangbook.com”小波托茨基是真的怕了。他以为战场上应当有热血的骑兵冲锋，没想到连骑兵冲锋影子都没看到，只能看到对面突然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六十多门炮砸了他一整天，“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您碰见的还不算可怕。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根本就不用打石头。只要稍微抵近一些来打霰弹，我们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就算逃也要逃出去。他们不打，恐怕只是因为不想要在这里损伤兵力，看来震旦军的人还挺值钱的。所以，小波托茨基大人，现在唯一需要抉择的就是要不要把马丢下了。”
“我听你的，你觉得怎么样？毕竟，是父亲派你来的，他信任你。”
“那么，情况是这样——我觉得战马需要抉择，是因为这里并没有被完全包围，我们可以骑着马突围。虽然还是会损失所有的辎重，但至少能把战马保住。但我不能确定的是，震旦和哥萨克人会不会一直追杀我们。在没有懈怠补给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逃命超过一天的时间。而我可以确定，一天的时间根本跑不到任何一个友军的控制范围，根本就找不到救援。”
“米哈伊洛·克雷切夫斯基呢？他不是正带着哥萨克来支援？基辅的立陶宛人到不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他都来不了？”
“我不知道，我们离本队太远了，没有多余的兵力能分出去侦查，所以不知道那些援军在哪。但等到现在都没有来，恐怕他那里也出了问题。甚至...他本人可能就是问题所在。毕竟这些哥萨克将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赫梅尼茨基的老友。我们等不来支援了。”
“那还是不跑了吧！不跑了！马还有的是，马不贵，我家还有些钱。人要是没了，我父亲会杀了我的！”
“为了小波托茨基大人您的安全，我也会这样选择。只是希望，震旦能守信地放我们离开。”
——“大人！熊掌大人！出大事了！”一个翼骑兵徒步冲进来，背上的翅膀折了半截，“我们的前锋...”
“前锋怎么了？”
“前锋全军覆没！一个都没能回来！连小波托茨基大人也...”
“全被杀了？！！！难道他们碰上震旦大军的主力？他们为什么不跑！”
“不...不不，大人，我们确实是碰上了震旦军。震旦的将军很仁慈，他只是要了我们的武器和马匹就放我们离开，还送了我们一些补给。但是我们在回来了路上...”
“路上怎么了？！我的...我的士兵呢！”
“他们碰上了哗变的哥萨克！米哈伊洛·克雷切夫斯基的哥萨克哗变了！他们劫持了米哈伊洛将军本人，要去投降扎波罗热哥萨克，因为...因为您没给他们发工资。现在他们不但抓住了将军，还抓住了您的儿子，还有斯特凡将军，几千人马全都去投降扎波罗热哥萨克了！他们还说...他们还说要是不发工资，就绝对不会释放您的儿子！”
“哈？？”
“他们还说，您要是发了工资，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发工资，他们会继续写信给其他哥萨克！让所有的哥萨克都投降扎波罗热，用马刀向您讨要应得的报酬。”
“都投降到对面去了还要什么工资！等着吃炮弹吧！我连翼骑兵的工资还没凑齐，那还能凑齐哥萨克的。还有...军费呢！军费到底去了哪里！军费！”
熊掌一把扯开长袍，扣子崩飞三米远；“告诉那个瓦萨家的卡西米尔！他要是不把军费交出来，他就别想再看见他的袍子了！派一个翼骑兵回去送信，背着羽翼一路跑过去。让全华沙的人知道，前线的兵将连饭都吃不饱，他作为国王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对了，熊掌大人！袍子！我差点忘了，袍子！斯特凡将军让我转告您，这个袍子有大问题！”
——“为什么要找我要钱！”一天之内，消息就从克拉科夫的边境送到了卡西米尔的办公桌上。
“怎么，前头急了？”威廉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他们打败了，他们被震旦军打败，听说突然就在野外展开六十多门野战炮，就算是车垒也挡不住。”
“果然和克里斯蒂娜说的一样，震旦军是以牢固的步兵阵线和骇厉的炮兵队为基础。现在虽然没见到震旦步兵，但是已经先见到炮兵了。我以为她说的炮兵是重炮的意思是，没想到竟然是能跟着骑兵一起机动的轻型野战炮。如果震旦技术能让轻炮跟着骑兵一起机动，他们恐怕也能让重炮直接跟着步兵一起机动吧。熊掌打不赢也很正常，克里斯蒂娜觉得她也打不赢，所以她加入震旦的阵营了。”
“那我们怎么办？他现在找我要钱。”
“他应该找你要钱吗？”
“钱应该是盖特曼出才对，没有让国王为战争出钱的规矩。但施拉赤塔只对自己人讲规矩，我不是他们的自己人。那个熊掌先生如果被逼急了，他说不定也会直接找我要钱。另外，原先斯坦尼斯瓦夫还在的时候，他们只是试着在议会收集军费。现在矛头转到我这里来了，他们开始直接问我要钱。”
“可是为什么会转向你？”
“我也不知道。熊掌在信里面格外地暴躁，说是要我用行动来证明对波兰的忠诚——可他是在要求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我对这个王座能有什么忠诚？他们连那些约束国王的条款都没让我签，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发现了？他们发现你和克里斯蒂娜串谋要把波兰卖个好价钱？”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克里斯蒂娜在震旦那边——他们要是知道，也应该首先向你发难，你也跑不了。”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威廉还是想不通。
“不管这些了。总之，这里还是要靠你帮我。如果瑟姆提出要我来支付军费...”
“没问题。你给我开了一道门，我也会把门给你留着。瑟姆要是弹劾你，我也喊停就是，反正就是多喊一句而已。只要有我在，瑟姆就别想办成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