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您在说什么。xiaoshuocms.com”老斯坦尼斯瓦夫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么说，您知道些什么了？或者，您想起什么了？那我就再提醒您——您是不是想要当乌克兰的盖特曼？”
“波兰有4个盖特曼。王冠盖特曼、前线盖特曼、立陶宛盖特曼、立陶宛前线盖特曼，从来就没有什么乌克兰盖特曼。”
“那么，马上就有了吧。难道不是吗？你，或者说整个波兰都在试图想外推广你们的施拉赤塔规矩。施拉赤塔无论何时都有着神神的不安，你们就像使用了伊甸苹果的亚当一样质疑自己。你们在试图让更多的人一同吃下伊甸苹果，以此来分担自己的原罪。现在乌克兰盖特曼恐怕就要问世了，那么你们会不会，进一步？”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拥立波兰国王去当沙皇的，是不是斯坦尼斯瓦夫大人你？你，是不是还想要建立俄罗斯盖特曼！或者分散一点，你要建立诺夫哥罗德盖特曼、莫斯科盖特曼，还有其他许多许多盖特曼？只要拥立了沙皇，你就把盖特曼的规矩推向俄罗斯。同为斯拉夫人，我觉得俄罗斯与你们恐怕会很合得来。”
“就算我这么做，也只是王冠继承的问题，不关你们的事。”
“这当然与我们有关。因为老斯坦尼斯瓦夫，你在干一件连你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的荒唐事——你差一点，就统合了全部的斯拉夫人，塑造了一个从纵观整个欧洲的的‘斯拉维亚帝国’。虽然很松散，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威胁，但它全部都是斯拉夫人。你可是和某人想到一起去了，这可是一条伟大之路，并不是波兰能够触碰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其实和我们的议题没太大关系，但我正是为了它而来。我现在效力于更强大的力量，而你们现在必须把普鲁士交出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获得普鲁士的完全主权。我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包括但不限于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措施。”
“那如果，我们拒绝呢？”
“我想，你们应当不希望开辟第二条战线。”
“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威胁瑟姆。”威廉抬起手，“老先生，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你们的瑟姆似乎和海绵一样全都是漏洞。你们习惯由熟人来统治，但我是个横插进来的外人。而且我不是一般的外人，我还拥有我可以用武力来达成我的愿望。”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施拉赤塔拥有黄金一般的自由。”
“啊对对对。”威廉点头应和，“和那一位说的一样，你们果然是这么想的——‘自我以下阶级分明，自我以上人人平等。’是吧？但哪怕是老先生你也意识到了吧，纵然你可以选择去当乌克兰盖特曼，你手握比国王强大无数倍的力量，但你终其一生都未能得偿所愿。这一切一切的，都是因为‘自我以下阶级分明，自我以上人人平等’。是吧？”
从威廉的语气里，老斯坦尼斯瓦夫读出了一丝异样，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威廉要和他坐在一起了：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想要分裂波兰的不只我一个，不是吗？我想要把普鲁士割裂出去，而你您想要把乌克兰割裂出去。我们的目的只有一点点差别，我想要获得普鲁士的完全主权。而你，希望成为乌克兰盖特曼，进而在施拉赤塔的体系之内继续操纵这个国家。”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更不会和一个外人勾连。”
“哦~~您的正义让我敬佩。那么，就请只讨论我的事情吧。您打算如何处理我的要求？”
“你这么做，也是背叛。虽然你不是波兰人，可你已经宣誓效忠于波兰王冠。”
“所以我在走议会的程序，不是吗？走程序，就不是背叛喽。”
“如果我不答应，如果瑟姆不答应，你就会一直打断议程？”
“啊~~那谁知道呢。”威廉看着天花板，“霍亨索伦家族，一向都很有耐心。我有充足的耐心。”
“很好。那么，明天你还要召集议会吗？”
“谁知道呢？或许上帝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关键的议案要通过？比如...军费案？”|
“你在这里有间谍？！”
“不不不，我的老斯坦尼斯瓦夫。”威廉摇着头说，“比起我，你们更应该担心马扎然的蝴蝶。我知道，您家里也有那么一支玫瑰味的法国蝴蝶。请您要保重身体，蝴蝶有时会有些...毒。”
“你不用管我的事情！今天，就这样，散会吧！议程已经终止了，我们明天见。军费案，明天就开，如您所愿。”
——晚上七点，天已经黑了，老斯坦尼斯瓦夫还是没有回到家中。
议会不只这一间房。送走了威廉之后，老斯坦尼斯瓦夫才开始进入到自己的节奏：
“说吧，怎么办？”
排除掉了来看热闹的其他施拉赤塔，老斯坦尼斯瓦夫召集了议员商讨对策。
“斯坦尼斯瓦夫先生，这太离谱了！到底是谁告诉他可以这么破坏规矩？连我们自己都没敢这么做。”
“正是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我们才会严守规矩。比起这个，你们都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边。”老斯坦尼斯瓦夫望着众人，“马扎然的蝴蝶太多了，最大的一只蝴蝶就在摄政王的身边，在宫殿里。包括我在内，我们都应该警醒起来，不能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恶！没想到竟然会招来勃兰登堡选帝侯！他难道顾不上体面！”
“为了普鲁士这么大的地盘，我想谁也顾不上体面了。现在，谁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明天的军费案通过？”
“...”
“你们都不说话？那么，我倒是有一个意见。”老斯坦尼斯瓦夫站了起来，“我们现在，立刻出发，趁夜溜出华沙！”
“啊！先生，我们去哪？”
“腓特烈威廉是联邦瑟姆的议员，不是地方瑟姆的议员。我们可以趁夜离开华沙，去省区召开地方瑟姆。我，去克拉科夫。你们全都回到自己的选区，动作快！只要我们在全国每个省的地方瑟姆都分别通过军费案，就能绕过联邦瑟姆的自由否决权，进而在全国范围内实质性地推进军事征收的进程——那个卑鄙的外乡人，想要在瑟姆的框架内玩弄规则。和本地人比起来，他还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