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克里斯蒂娜陛下！你能保证赐予我们永久的领地，每代还有一个常备军的名额？还不用服劳役？交税就行？”
绿旗军团的约翰赫本第一时间来到克里斯蒂娜面前。525txt.com
“嗯，是真的。而且这也得到了凤凰王大人的保证。”
“对，我保证了。”一旁的朱由检也点了点头。
“啊！上帝啊！”约翰赫本高举双手，“二位...二位大人，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激动。要不是刚才我已经从耶尼切里的口中得知了，我恐怕会激动地跳跃起来！克里斯蒂娜陛下，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一点都没错！瓦萨家的国君果然是最仁慈的君主！”
“他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点怪？”朱由检问。
“他是说我这人封爵的时候大手大脚——这确实是真的，我光是男爵就封了二百多个。但我没办法，封几个我也没法决定，这是我老爹延续下来的习惯。问题是他封的时候，国家在扩张阶段。到我这里扩张停滞了，我没地方封，只能拿王家领地出来分——这可不就钱袋子吃紧了呗，差点破产。”
“啧啧啧。”朱由检听了直摇头，“我看你恐怕还有更大的问题吧——德意志国家的国家意识已经成型，你们没法扩张，不是吗？”
“对了！你这说到点子上了。翻翻《威斯特伐利亚》协定你就能看出来，我国根本就不能像古典时代那样大规模吞并敌国领土，只能一小口一下口，像吃蚕豆一样吃。那点土地根本就不够分封，即使是我老爹在位的时候也只堪堪够用。到我这直接，这颗雷就炸了。”
“所以你跑路？”
“换谁都要跑路啊！要不就打波兰。”
“原来这种问题的解决方案都是‘波兰’吗...”
“那除了波兰没别人了。波兰，他们搞施拉赤塔。看似是左右逢源，选别国王嗣来当自家国王——实际上他们这种‘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传统让波兰始终无法融入任何一个圈子。想做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就得有鸡飞蛋打的准备。斯拉夫、德意志，包括北欧的圈子，他们一个都没融进去。每个圈子里各自出什么问题，那可不就先拿波兰开刀。不打波兰就是文化圈总体战，诺斯圈和日耳曼圈的全武行你想不想看？诺斯圈大战斯拉夫圈的大北方战争你想不想看？”
“看来，波兰和奥斯曼必须死一个了是吧？”
“我选择让他们两个都死，最好把俄罗斯也给搭上，这才能重建新罗马。饼越多兵就越多。要不然你以为这些佣兵为什么会流散出去？我当初要是有现在这些饼，我直接就用封地把这些佣兵留下来了，何至于还要绕这么一大圈把他们征召回来。”
“对了。”朱由检问，“要是停滞了，你知道后果吧？我作为用户，首先给你说一下使用体验。卫所制虽然不是那种打了鸡血式的扩张，但停滞之后还是会有问题。”
“我明白。任何一种军事征招制度，在扩张停滞的时候都会面临各种问题。奥斯曼在扩张停滞之后甚至都允许耶尼切里世袭了，哪怕罗马帝国都逃不过崩溃。不过，卫所制的问题在哪里？我得记下来。这算是发明者的忠告，我写在日记里，作为‘奥古斯都祖训’往下传。”
“老邵，你告诉她吧。”
“最大的问题在于，封建。”邵纲压低了声音，“按照制台的说法，不管流官还是世官都算封建，但我朝的情况大有不同。卫所这样的世官领地，是插在流官领地中间的。每一个卫所都被州郡包围，卫所当然不可能去进攻朝廷的州县，只有州县侵吞卫所的份。至于边境的实土卫所，那里遍布化外之民，卫所可以对外扩张，也没必要互相倾轧。但是...”
克里斯蒂娜接着说：“但我这里没有这样的国情，是吧？”
邵纲点头确认。
“嗯...”克里斯蒂娜摁着额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卫所和卫所之间隔着州郡，或者隔着外敌，那卫所确实可以安分。就像水和水银互不相容。但如果我把一大堆卫所放在一起，他们一开始或许是一堆水滴，但水滴和水滴终究会汇成一整潭水。这，难办得很呐。恐怕我还需要稍微改改。”
“我确实建议你改改。比如揉点别的进去，比如多加点辣子。”
“你知道吗。”克里斯蒂娜换了个话题，“我一直觉得，有一样东西，是你们有，而欧洲没有的。”
“什么？”
“现代性。现代的官僚体系，这在欧洲完全没有。这就让有些很好解决的问题，搁在欧洲来就人命关天了。我觉得光靠军事分封解决不了罗马的病根，因为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东罗马和奥斯曼后期都是同一种死法，两边都是兵役解体、军事兼并、包税制搜刮。靠罗马自己已经解决不了罗马的问题了！罗马需要的是现代化！”
“哦~”朱由检吹了声口哨，“看来你确实没白学嘛。”
“我早就明白了。在军事分封制上来回折腾，还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折腾来折腾去还是那么几套，换个名字而已。我们要拉大格局，变换赛道，以中央集权为抓手，重新塑造罗马的发力点。”
“你都从那家伙手上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不过换了我大概也会这么说。但是吧，这话谁都会说，真干起活来还需要真正的方案。所以你对罗马的现代化有什么看法吗?”
“桀桀桀桀~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而且我准备现在就开始让罗马现代化。而且”
“你...你打算干嘛？你这么笑，难道和锦衣卫有关？”
“那是。邵指挥，你是不是有个徒弟，他一直被这种问题困扰。”
“啊对，你说的是小陆吧。他这半辈子都在为袭职准备——不过他弄到个百户就满足了。不过他这种世袭官，这辈子做到指挥使就到头了。要是还想升迁，就得参加武举。我确实准备让他去参加武举，看样子怕是没戏。”
“对，就是武举。罗马和奥斯曼都把军官的门路放得太开，导致兵权都分散到了地方。新罗马不能学他们，新罗马要办武举。武举往下，最多当个卫所的长官。过了武举，才能当帕拉丁骑士老爷。老邵，你那有没有考试题目？把题目借我用用，我先看看题库。文试武试题目我都要看看，先选出一批帕拉丁来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