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邵，国姓什么时候回来？”屏退了刘文秀之后，朱由检开始商量些不方便给外人知道的事。28lu.com
“就这几天。维也纳那边打算给他来一顿...德意志菜，他说吃完了再回。”
“德国菜好吃吗？”他问克里斯蒂娜。
“就那样。我说老实话，只有在地域广袤的大帝国里才能养出真正的美食文化。无非是各种肉丸子、香肠、肉酱、肉酱炖肉丸子、肉丸子配香肠。德意志的饮食文化真的很贫乏，哪怕在维也纳的宫廷里也是如此——虽然，味道其实不错，水准也还行，但很无趣。要说，还不如奥斯曼。”
“奇怪了...那国姓怎么会想着再等一餐？”
“大概是快过年了，他想尝尝德意志的腊味——他们那的腊味干货确实不错，不少猪肉都沿用以往的放养法，是放在山里的跑山猪，吃橡子长大。这样的猪做成的腌肉和火腿非常香。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说的。你找他有急事吗？”
“我是想着，既然哥萨克那边要先动手，是不是得问问他的看法——那既然他不在，就只好算了，我们拿定主意吧。主要得考虑的是，我们要给李定国的方向提供多少援助。另外从哪里调拨支援给他。”
“你首先要考虑的是到底能送多少过去。要是奥斯曼开始封锁黑海，你一条舢板也送不进去。不过...嗯...”
“不过什么？”
“不过，正经的商船虽然过不去，但战船倒是可以过。奥斯曼人不可能升铁链来拦截海峡的正常通行，所以只要准备几艘快船。”
“那就行了，战船有战船的运法——为了对付波兰人的翼骑兵，我打算运30门大将军炮给他，还有步枪、火箭、风螺，全都给他们配齐了。正好这是哥萨克的事，有哥萨克在前面顶着，可以帮我们试试水。”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波兰这种马七步三的配置，并非是其独创，而是整个东欧，包括奥斯曼在内的通行手段。奥斯曼和波兰一样，也是用一大群骑兵来辅助重火力配置的步兵。”
“我记得印度也是这样？”
“对，其实这非常常见。只是在欧洲国家里，这种做法比较少见。波兰的战术集合了马七步三之大成，如果能够稳胜波兰，那么奥斯曼也不在话下。换而言之，这次对波兰的行动可以当做一次军事演习。”
“有道理...不过这里头有什么原因吗?”朱由检问，“这里总结一下经验，到时候可以方便后来的人学习。”
“原因很简单。除开闯军那种特别有想法的，西军这种特别会运营的以外，在除开蒙古人这种天生就养马的，那么这种大群骑兵搭配步兵的战法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国家建立在封建授益的基础上，国内有大量领受地产的封建贵族。表现在军事上，就是这些封建贵族会提供大量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
“有道理...法国当年也是这样吧？”
“是的。当年法国盛行封建制的时候，法国也以训练有素的骑士而著称。骑士老爷带着骑兵，结果被乡巴佬射爆在泥地里——只要火力够强，只要有野猪矛，就算是乡巴佬也能把这些精锐的骑兵击溃，有李定国的帮助就更不用担心了。”
“那就动手吧。李定国那边不用担心，但要给哥萨克乡巴佬配上好玩意儿——火枪可以送些，再送些火箭，反正都是消耗品。大炮要让李定国来掌管，不能让哥萨克碰。至于从哪里出——”朱由检低头翻了翻账：
“我们这没剩下太多，匀不出来。但是在埃及那边送过来不少新货）——林庆业这几天要到了，等他回去就让他着手干活，调拨一批军需过去。另外还有粮草，这个就不必从埃及调了。调一批银子，从奥斯曼采买之后直接送过去。”
“那么我建议加料。”克里斯蒂娜拽过了地图，“我们可以直接从威尼斯调拨一批炮师去——开炮要数学，李定国那边只能保管，不一定能打得好。从威尼斯这边雇佣现成的，保管直接把炮弹轰到熊掌先生的脑壳上。让威尼斯人跟着林庆业一起去埃及，然后在埃及换成阿拉伯式帆船，佯作是西西里海盗。”
“还有这一招？威尼斯的战船不能用吗？”
“不行。威尼斯人的船太新了，上头花里胡哨地涂了一大堆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正经货——奥斯曼那里的船都和骆驼似的饱经风霜，没这么新。”
“嗯...我总觉得还是不太靠谱。嗯...”朱由检想了一会，抿了口茶，“奥斯曼，能够速下？”
“我看未必。如果哥萨克没法到齐，我们很难对君士坦丁堡完成合围——刚才刘文秀说的就很清楚，骑兵虽然不适合攻城，但很适合围城。有骑兵来控制城下，掩护侧翼，步兵才方便对君士坦丁堡进行土工作业。”
“冬天是用兵的好时候，不能荒废。我们可以选择另一个高价值目标。”
“你是说，克里特？”
“没错。我们在南边替克里特的威尼斯人解围，然后先在克里特把新罗马的班子搭建好。等李定国那边收拾了波兰，让哥萨克腾出手之后，我们南北合击，会师君士坦丁堡，就可以将其一举拿下——就算失败，掌控了克里特岛的我们也能凭着制海权全身而退。”
“嗯...你这叫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克里特佯攻，吸引奥斯曼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在乌克兰助战？”
“不是，佯攻的是他们——克里特远比哥萨克的战事要重要。哥萨克只是一个选择方案，克里特是整个地中海战略的支柱。就算，做最坏的打算——我是说最坏的打算，我们打不下来君士坦丁堡。那么，直接在克里特建立罗马帝国也不是不可以。”
“好家伙，就剩一个克里特也可以吗？你以前还说至少给个亚速海呢！”
“诶呀，此一时彼一时。再说这不是底线嘛。克里特也是罗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克里特重建罗马完全合情合理。我看米诺斯王宫就不错，那可是代达罗斯设计的奇观，就把那里当做新罗马的行宫好了，改改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