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人操鱼雷？”奥古斯塔愣住了，“你就出去这么一会，到底把脑洞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啊！郑森也这么说的？”
“这还就是他说的——他觉得这没问题。www.ykrsoft.com划船的小艇可以用，那么火箭小艇一样也可以用。”
“他这不是要搞鱼雷，他这是要当万户！水平版的。啧，这不能简单类比啊。除非他仅仅是用火箭来推进小艇快速接近目标，这个确实可以——但那也太可怕了，这简直和疯狗一样。”
“海战中可行吗？”
“当然可行，只要不怕死，当然可以拿人当武器——最佳的选择是上面的船员直接不下来，手动拉发炸药。”
“那不成震洋自杀艇了...”
“所以我知道你肯定要打住的，这里得刹车。不过，鱼雷而已，实际上鱼雷存在过，而且不需要用人来瞄准。”
“是吗？真的有人用过鱼雷？谁啊？”
奥古斯塔直接朝地上指了指：“马穆鲁克啊——你不知道吧，鱼雷是马穆鲁克发明的。他们面临过同样的问题，因为马穆鲁克很不想直接和敌人的大舰正面对抗。所以在13世纪，也就是300年前，名叫哈桑·拉玛的马穆鲁克大技师发明了火箭助推的龟型自航水雷。”
“怎么还是水箭龟啊？！”
“没办法啊，龟型其实很稳定的。你要是做成鱼形，虽然速度快，就很容易被侧面的波浪打歪。只有龟形才能在尾翼的帮助下抵抗风浪，然后击中目标。不过嘛，马穆鲁克终究是马穆鲁克，那玩意儿做得太小了，只是和飞盘那么大，没用。”她轮圆手臂：
“你要是不做成飞盘那么大，而是做成磨盘那么大！那一发就能撂倒一艘船。如果你不喜欢龟，还可以把（消音）头改成龙头，做成龙龟赑屃的样子。”
“诶？好像...好像真的可以。不过既然这么好用，为什么没有人用？”
“因为没有必要啊——贸易中心已经转移到跨洋贸易了，转到了大海上。奥斯曼海军只是在地中海称霸而已，除了你们之外没谁会发了疯一样跑来和奥斯曼过不去。如果百年后的英法，他们直接用大战列舰杀过来就行，他们不像你一样在乎人命的损失。因为归根到底，王师的远征是试验性的，没有试错的机会，所以你需要提高容错率的奇门兵器，不是吗？”
朱由检点了点头——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奥斯曼海军的主力舰只有10艘，只是王师的三分之一。王师有32艘，另还有支援舰队在路上，三分之一很快就要变成四分之一。
但是，奥斯曼是以逸待劳，且拥有巨大的本土优势。即使是不能战胜，他们以命搏命也能给王师带来相当大的损失。所以就有必要用技术手段来针对奥斯曼的“大舰”，以此来减少“翻船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不愧是马穆鲁克，竟然能想出这种‘水箭龟’...效果不一定比得上郑森那个‘水箭龟’，但这好就好在可以用于海战中——我可不觉得人抱着炸药骑着鱼雷真的能在海战中奏效。这种‘水上火箭’似的水箭龟才是我们的要的，它比火箭可控多了。那么，射程多少？”
“50米吧。”
“...哈？50米？”
“对啊，要不然你以为多远？这玩意儿没有任何自稳装置。它实际上和别的火箭没有什么区别，50米内瞄准就行了。50米外人畜不分，鬼知道会偏到哪里去。”
“这不行啊...如果只有50米，那我为什么不用普通的火箭呢？用水箭龟有什么意义？这得想想...”他摸了摸脑门，“首先从逻辑上分析——用水来承载，而不是直接对天发射，最大的不同在哪？我认为，是重量。水箭龟可以做得很大很重，远比火箭更重。那么，重量能不能做文章？”
“诶？”奥古斯塔想了想，“你别说，还真的可以...”
“真的有吗？”
“对，有的。如果在重量上做文章，那么有一个例子——美国海军在1870年制造过一种‘豪厄尔鱼雷’，它并非和后来的鱼雷一样使用压缩气体、或者燃料来驱动，而是使用重达60公斤的巨大飞轮。用蒸汽机把这个纯钢飞轮加速到每分钟12000转，飞轮所携带的动量会驱动鱼雷前进。飞轮自身的陀螺仪效应也会让鱼雷稳定无比——这就让豪厄尔鱼雷不需要装备别的陀螺仪了。”
“哦？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这玩意儿后来没有人用了？”
“因为...太大了。这玩意儿的发射机构需要一台蒸汽机专门进行加速，发射前要花很久的时间进行蓄能，海战中根本来不及。而且鱼雷虽然没有航迹，却会产生巨大的高频机械噪音——就像土拨鼠一样一边啊！！！！一边冲过来。再加上，它其实很慢。所以后来没用了，有更方便，更安静的鱼雷。”
“我喜欢,这才是真男人用的鱼雷。娘炮才把鱼雷藏在水底下，真男人应该给鱼雷加上蜂鸣器！来来来，不就是飞轮嘛，做个试试。”
“嗯...咱们大概很难把飞轮加速到12000转，所以大概没法用来推进。但是用人力加速用来做陀螺仪是可以的。如果使用重型飞轮来做陀螺仪，不需要复杂的结构，就可以让‘水箭龟’在海浪不是那么夸张的情况下大幅增加稳定性。再配合我们的，更先进的火箭，应该可以把水箭龟的射程拓展到500米。”
“那差不多够了，这已经超过通常交战的距离了，通常也就二三百米内才能瞄准开火。那么，可以造来试试——龟形的壳体正好可以用来放置陀螺仪，也可以用来安放重磅炸药。虽然在大洋上不太好用，但在地中海够用了。就让水箭龟来代替我们去玩碰碰船吧~哦对了，如果可以，最好加上蜂鸣器，斯图卡上面的那种，一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