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总共72门。700txt.com头儿你猜对了，两种炮是一半一半。一般是雌的，一半是雄的。”
“哈？有一半都是这个？我要这么多大喷菇有什么用？来十几门就够用了啊...我要的是独角兽，不是大喷菇。”
“嗯...大概是因为，工部那边觉得要一个雌的配一个雄的...算了，我编不下去了，就是他们把您的意图读错了，一位麒麟炮是两门炮的组合。头儿你看，单子上写的都是‘36对’，不是‘72门’。”
“我输了，是我输了...算了算了，来都来了，打一发试试看吧。打什么好呢？打靶子没劲，得打点别的。”
“打鳄鱼？”克里斯蒂娜问。
“你这什么魔鬼建议？”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抓鳄鱼？霰弹糊过去正好，一糊一大群。或者糊河马也可以。那打出来还能要吗？你干嘛不直接往尼罗河里头打榴弹，就当炸鱼了。还是打水桶吧，拿几十个水桶来，打一发试试。”
——一个小时后，20个水桶被拖到了训练场，摆在距离麒麟炮500米外的位置。按照图纸上的参数，这些水桶被摆成一列长蛇，宽度60米。
“不看不知道，这么一看还挺厉害的。”朱由检眯着眼睛看远处。因为五百米外，即使是60米宽的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大。大致的观感，就像5个足球场一个接着一个排开来。站在第一个足球场的球门开炮，能把最后一个足球场的底线整个移除掉。
“先试试。打一发。”说着，朱由检推倒了钢板后面捂住耳朵。
前头开炮的人换成了锦衣卫。锦衣卫站在5米之外，拽着绳子猛然一拉——轰隆一声，就有黑压压一大片东西朝五百米外压过去。
“砰砰砰”，瞬息之间，那边响起一阵爆裂声，20个水桶竟然只剩5个还立着，其他的水桶全都碎成一摊，只剩下泡在水里的木屑。
“嚯，这东西这么厉害？”
“这个暴击了。”奥古斯塔举着望远镜，“照理说不该有这么好的效果。”
“就算是暴击这也很厉害了。没想到霰弹竟然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散布出有效的杀伤面，我还以为直接就打飞了。”
“这就是专业霰弹投射器的威力。关键在于重弹——光打铁砂不会有这种威力的。而这些重型霰弹就像海军的葡萄弹，专门用来远射。另外就是这个炮口。这种机密榴弹，可以让霰弹水平扩散的同时，在垂直面上不至于乱飘。你可以再用独角兽炮打一次试试，效果应该差不多。”
“不用打霰弹了。就对着那5个水桶，打榴弹试试——我倒是要看看让拿破仑大吃一斤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威力。”
锦衣卫把那门“麟炮”拖了回来，换上了“麒炮”。
“这名字好拗口啊。我就是想要麒麟炮，为什么又另外送了大喷菇过来。干脆以后管这些就叫大喷菇好了。”
“头儿你开心就好...那个，能不能打了？”
朱由检朝钢板后头退了一步：“打吧，我准备好了。”
锦衣卫又是拽着绳子一拉——麒麟炮第一次在王师面前展现了火力。它的声音和加农炮很不一样，要更加洪亮。加农炮的声音更像是一声闷雷，而麒麟炮的声音更像是敲钟，还带着回音。
炮弹的速度显然要比加农炮慢很多，在空气中甚至是肉眼可见的。
打500米的目标，炮口只需要保持0度平射，打出的弹道几乎是平直的。
炮弹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嗯？”让朱由检惊诧的是，炮弹竟然在靠近木桶前就落地了。落地后，那发榴弹在土地上弹了起来，又划出一道几乎平直的低伸弧线，一直朝前飞，甚至飞到了训练场之外，打到了远处的野地上，直到2000米之外。
轰隆一声，远处腾起一阵黑眼，黑烟中有弹片拖着白色尾迹四散开花。
“这个...这玩意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爆炸？”
奥古斯塔摇摇头：“这又不是触发引信，这玩意儿是定时的。”
“好家伙，难道他们开炮之前还要另外点火？那不和烫手山芋似的？迟几秒就炸了？”
“那倒不是。你仔细看，那些炮弹是有弹托的，弹托上有开孔。所以是用开炮时的火焰来点燃引信。但这个引信归根到底还是要另外设置的，你得设定得恰到好处才能让它在500米的距离上精准爆炸——甚至连空炸都是可以设定的。前提是你的炮兵得有这个手艺。”
“这玩杂技呢？”
“所以我说这是手艺啊，这是一门很厉害的手艺。如果不设定，独角兽炮其实和普通的加农炮差不多——当做加农炮的时候，独角兽炮的炮弹与身管不成正比，效果堪忧。但也不是不能打，只是会被对方的炮火压制而已。”
“嗯...”朱由检摸了摸下巴，“这种杂技，似乎还是太难了些。不像加农炮，简单粗暴，瞄准了就打，打中了就像保龄球一样撂倒一排。”
“确实是很难，但是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想——原来的独角兽炮需要精准定向，是因为他们的作战目标其实是敌方的线列。而现在呢？耶尼切里可不会摆出薄薄一层线列，他们摆的阵比九进十连环还要厚。你根本不需要让炮弹空炸，你只需要把这些20斤的装药大铁球发射到人堆里，它自己就能炸出来近百个破片，然后用破片和冲击波撂倒一整个方阵的人。”
“哦~~对，我差点忘了。我的对手不是拿破仑啊，是奥斯曼。嗯？对了，法军不是摆纵队冲锋？”
“对...所以这玩意儿是对法军特攻，专门炸排排站的法军。另就是对旧式军队同样威力无穷。”
“可惜啊，要是再多30门就好了。现在却有一半是那个大喷菇...唉，算了。拉到船上，我们打鳄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