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199txt.com”图曼抱着臂，上下打量他，“博萨还要续杯吗？”
“好好好，给我续上~”
“你怎么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开口？！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
“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这种兵丁怎么可能知道国家机密呢。”
“可你不是摩诃震旦耶尼切里吗？”
“你说禁卫军？我是啊，但确实是。但我们完全忠于皇帝，所以并无什么特权。你要是真把我当成先前那些耶尼切里，那图曼先生您大概想多了——真知道那么多的，是我师父啊。你去问他。他搞不好还真会透露给你一些消息呢。”
“算了吧！那家伙嘴里就没一句真话，鬼知道他给我的话是真是假。和我打交道的震旦人里，只有你说真话。”
“先生，我说真话因为我是翻译啊！”
“...似乎，确实如此。唉。”他向后靠了靠，“我可越来越看不清你们了。你们来埃及到底想干什么？为了建立统治？还是为了在日后建立统治？又或者，只是你们的皇帝想在地图上玩无聊的填色游戏。”
“为了正义。”
“你也不说实话了。”
“这真的是实话啊！”
“那，那个罗塞塔石碑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古埃及的神器，放到金子塔上就可以控制上下埃及的所有人？”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几遍。那就是碑文而已，并没有什么秘密在里头。你要不信，等挖出来你可以自己看。”
“好吧~”图曼拍了拍袖子，站起了身，“我也不问您许多了。吃的，喝的，您随便来。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菜单您看得懂，要有不认得的就每样点一遍。今天是挖掘的第二天，你们大概明后两天就能收工，倒时我再去看看那石碑。我走了。”
“诶，您去忙吧。”小陆冲他招手，又低头喝了一大口博萨。
——“图曼大人，情况如何？”刚出了门，几个站在凉棚下的马穆鲁克就围了上来。
“他不说。”
“落单了也不说？”
“对，一句话不说，我至今也不明白那个罗塞塔石碑到底是什么。但我觉得，肯定不是古埃及的文字那么简单，说不定是...什么古埃及的魔法咒语，或者法老的宝藏。”
“图曼大人，干脆——”那马穆鲁克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干脆，我们把那小子绑了，我就不信他不说。”
“胡闹！”另一人喝斥道，“绑了他，又怎么处理？难道杀了？”
“卖掉啊。奥斯曼正在这里招募太监，我们干脆把那小子的秘密拷问出来，然后卖给科普特教堂的老神父，让他把这小子一刀切了，送去给奥斯曼当太监。”
“这个...我听说只能活下来三分之一啊，好像不太靠谱。”
“你记错了，是黑人太监只能活下来三分之一，因为那些黑人太监要进后宫的。我亲眼见过现场，那些黑人太监会死是因为他们要把一整个全部切掉，白人太监就只用切掉‘那一对’玩意儿。”
在场的众人听了都背后一凉，身体下部隐隐作痛。
“这个...其实我也有些好奇。”图曼皱着眉问，“总听说在科普特人的教堂里动手，到底怎么动手？”
“黑人太监和白人太监不一样。白人太监，都是精心选的花瓶，割的时候一刀结果，干净利落。就像阉战马一样，不出什么血，疼痛也有限。大抵，那个玩意儿本来就是可拆卸的吧。那些黑人太监可就惨了，他们要用一把大刀全部割掉——有些丧心病狂的奴隶商人还会刻意多切几次，这样活下来的更结实。切掉之后，就用一根银管子戳进口子里，然后把他们带到沙漠里头埋个三天三夜。能活下下来的，就能去科斯坦丁尼耶当太监了。”
“好像当作白人太监可以卖过去。震旦人可比白人更白。图曼大人，您的意思呢？”
图曼的脚尖在地上来回转，抿着嘴细细思索。半晌，他摇了摇头：“我并不反对...但是，我们恐怕得先搞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
“他可是摩诃震旦的耶尼切里，怎么可能不清楚？奥斯曼的耶尼切里可是连苏丹喜欢胸多大的女人都一清二楚。他怎么可能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清楚？”
“问题就在这里。摩诃震旦的耶尼切里，似乎和奥斯曼的耶尼切里不一样。”
“那他们做饭吗？”
“他们做饭。”
“那不就行了。”说话的马穆鲁克一把抽出了刀子，“只要控制了厨房，就能控制苏丹的胃口。控制了苏丹的胃口，就控制了苏丹的生活。控制了苏丹的生活，就能控制苏丹本人。能控制摩诃震旦的苏丹，他们才是摩诃震旦的幕后掌控者啊！和奥斯曼一模一样！”
“对，一定是这样。图曼大人，我们动手吧！”众马穆鲁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嗯...这个...”图曼又看了看天，“似乎，可以试试。但我们得先找好下家，要不然到时候脱手不得，总不能真把他扔沙子里不管吧。罗塞塔这个地方，哪个教堂做这种生意？”
“我带您去，这边走。那里神父是我的老相识，我就经常抓点看得过眼的肉票来这里过筛。看得上的，那老神父就会联系亚历山大的奥斯曼太监来验货。”
“哦？多快能到？”
“一天之内就能来回。这年头好货很稀罕——您是知道的，当作苦力的人口要多少有多少，但真有个看的过眼的，就像给奥斯曼送女侍一样，这得看运气才能挑中好的。会说一口流利波斯语的白人，这可是最少见的上等货色，就算是经验最老道的买主也会亲自来一趟。如何，图曼大人？如果您点头，我们这就去联系。”
“那就...”图曼眨了眨眼，“那就动作快些。尽快去亚历山大把识人的老太监叫来，让他看看货。他要愿意接货，那我们就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