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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TXT > 玄幻 > 大明:征服天堂 > 第2386章 探望

晚间,清冷,阿格拉的皇宫。sangbook.com

沙贾汗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正对着他的窗。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明月之下便是还在修建中的泰姬陵。白色的泰姬陵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施工,好像刚刚的大战没有发生似的。

但他本人周围的一切却都变了。早晚来侍奉汤药的长子已经没了踪影,音信全无。而奥朗则布进驻阿格拉已经三天,却没来看他一眼。

他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因为奥朗则布下午传话,他会在今天结束工作后来探望“父皇”。

“你来了?”一个高瘦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他用不看就知道,那是他的儿子奥朗则布。

“我来了。”奥朗则布从门口走到了床前。他的脚步声本就轻,踩在地摊上几乎无声。他像幽灵似的,幽幽地走到了床前。

“病好了没有。”

“托你的福,又加重了。”

“吃什么药?”

“吃皇嗣喂我的药。”

奥朗则布脸色一沉:“我的父亲,他已经败了。”

“是,我唯一喜爱的儿子,败在一个篡位者的手里。现在呢,我所憎恨的儿子,你要篡位了吗?”

“呵。”奥朗则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那个酒桶?亦或是那个地雷小子?我哪个都不是。我必将笑到最后,也将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会露出笑容。这就是我,即将替代你的雄主,奥朗则布。”

沙贾汗并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过去十几天的历程在沙贾汗的眼前放起了走马灯——

半个月前,达尔马特之战战败的消息传到了阿格拉,举城震惊。达拉舒科当即便集结了所有的军队,迎面朝奥朗则布的方向冲了上去,来做最后一博。

临行前他曾经来沙贾汗的床前告别。沙贾汗对他进行了最后的劝说,劝他放弃抵抗,让身为皇帝的自己和奥朗则布这个叛臣直接见面。

或许是达拉舒科不想让拿亲父当挡箭牌,又或许是他只是不想躲在他人身后,达拉舒科拒绝了和平最后的曙光,选择了战争。

他留下了一句王子们在出征前都会说的经典台词:“yatakht,yatabut.”

意为——不胜利,毋宁死(要么走向胜利,要么走向坟墓)。

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大军出了城。

几天后,败绩传来。五万大军再次在短时间内全军覆没。

战争的过程和先前的达尔马特之战如出一辙。帝国军发起了壮烈的冲锋,两军搏杀得血流成河,血漫到齐腰高,甚至一度打穿了奥朗则布的前线。然而奥朗则布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最恰当的地方投入预备队。

在最后一只预备队投入战场之前,局势就已经被奥朗则布所控制,紧接着的就是炮兵对帝国军的单方面屠杀。

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近代军队的胜利。即使两军的装备几乎完全一样,甚至帝国军的装备甚至更好,他们依旧无法战胜数量远少于自己的奥朗则布军。传统的斩将式骑兵冲锋,落败在了严密的多兵种协调作战和炮兵齐射之下。

奥朗则布就是喜欢打这种防守反击的战术,这场战争和滑铁卢战役也出奇地像。奥朗则布就像威灵顿公爵一样,耐心而坚定地保存自己的战斗力,静待对手消耗自己的实力。等待转折点到来,再迅猛地反扑,使对手全线溃败。

从波斯一直打到阿格拉,这招屡试不爽。他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败在他的手下,而且都是全军覆没式的惨败。达拉舒科的军队,又给他的战绩添了一颗星。

战争以达拉舒科本人的败逃而收尾。

反攻开始后,达拉舒科的所在的位置遭到了集中的火力打击,炮弹和火箭倾斜到他的周边。他们的陪臣们赶忙将他从受伤的战象上抢救下来,让他上马后撤,却把旗帜、盔甲、连同鞋子一起留在了战象的背上。激战了一天的帝国军突然发现主帅没了,鞋还在原地,当即便土崩瓦解。

达拉舒科本就是个孤家寡人。如此一败,那些少数忠于他的大将死的死,伤的伤,现在都没了音信。只剩下一些最为亲近的陪臣,一些对他的忠诚胜过自己的生命的近卫才留在了他的身边。

然而也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跟着达拉舒科了。因为跟着他纯属是在玩命。

达拉舒科逃回了阿格拉,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几十个人。早在他们回来之前的下午,提前退回来的溃军就已经把消息传到了城中。而晚间达到的达拉舒科,只想安静地返回自己的宅邸。

他下令不要点燃火把惊扰城内,但焦躁不安的阿格拉市民依旧守在街头,目送他们敬爱的的皇嗣归来,望者他灰头土脸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大门轰然关闭,但号啕大哭的声音却一直传到了宅邸外面。

消息传到宫内,病床上的沙贾汗和长公主贾哈娜拉心痛不已,宫内宫外哭成一片,好似末日将至。

“然后呢?他就这么走了?”奥朗则布问。

“我曾劝过他,我说这只是命运的裁决。他应该来我的宫殿里,和我见上一面。他将会去他该去的地方,正如他命中所注定的那样——但他终究是放弃了。他无颜面对我,他也惧怕‘死亡之师’将他灭口。”

“呵,他跑了。”

“他只是不想让我再见到他憔悴的脸——好了,将死之人已经赴死,我也用古兰经的《开端章》为他送上临别的祝福,并给了他力所能及的帮助。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我篡位的儿子。”

“在我看到他的尸体前,我绝不会收手。”奥朗则布冷冷地说,“我必将亲眼见证他的死亡,我要亲眼看着他饮下泼斯塔才会放心。”

他又问:“姐姐呢?”

“她好得很,不用你管。”

“好得很?四年前她被那场大火烧花了,就是因为那该死的震旦丝绸。她的礼服浸泡了玫瑰花油,却被烛火点燃。我早就说过,这些虚伪的东西会被上帝厌弃!她和你一样,你们都自己选择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你知不知道达拉舒科是和谁学的?我听说他在你病重时亲自给你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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